第二百八十章 活该
“精彩！厉害！”
孙九灵此时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还吐着沙子，赞叹地叫了两声。
卓一凡是他自从跟人开始对决起来，最为沉着冷静的人，往往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暗器对决虽然不像近身肉搏那样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但输赢也只在转瞬之间。
相比较肉搏，还能留个后手，存在着回旋的余地，飞刀出手之后，便无法挽回。
如果说水平相当的肉搏高手最后更加考验耐力的话，那么暗器高手之间的对决则像是一种心理折磨。
能够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是技术更完善的人，因为大多数自认技术完美无缺的人，在一击不中之后，便会对自己的技术产生怀疑，而变得心浮气躁。
反而会不断地修整自己的暗器轨迹，从而彻底失去主动，最终死在对方的暗器之下。
孙九灵当然不会是那样的蠢货，于是在两击不中的情况之下，没有再豁然出手，他要仔细观察对手，以便找出对方的破绽，给与致命一击。
但要论冷静，卓一凡似乎要更高一筹。
相比孙九灵的如临大敌，他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如果说这只是基本操作，估计你会嗤之以鼻。那就给你来点真格的。”
说完便是很随意的一甩手，一柄飞刀看上去有些‘散漫’地飞向孙九灵，但那飞行的轨迹却是让人有些无语。
从孙九灵的眼里看去，那飞刀不但没有任何的章法，准头似乎也偏的离谱。
就是他站着不动，估计也就是从他头顶斜上方大概三十多公分的距离上飞过去，毫无威胁。
别说是孙九灵，就是在一旁观看的董刀也忍不住有些遗憾地呀了一声。
这一下与卓一凡刚才出手的灵性与精准简直判若云泥，如果有慢动作回放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孙九灵晒笑，“你这是开玩笑？”
他做出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一动不动，静待着飞刀从自己的身边飞过。
但就在此时，卓一凡闪电般地又是挥动了一下手，这一次飞出的飞刀速度至少比刚才那一柄要快上好几倍。
让孙九灵感到好笑的是，这一次出手的飞刀飞行的线路依旧是偏的让人瞠目，他甚至有些怀疑，卓一凡刚才能用四柄飞刀击落自己的飞刀纯粹是靠运气。
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柄飞刀此时后发先至地‘追’上了前边的一柄飞刀，就在即将要飞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来了个碰撞。
那第一柄飞刀在空中被第二柄飞刀猛撞了一下刀柄，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的加速度，而且更加其妙的是，两者之间的碰撞刚好让第一柄飞刀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变向。
那柄刀居然在空中发生一个折射飞向了孙九灵！
孙九灵大惊，赶忙躲闪，虽然这一下碰撞引起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扎在身上它也是把刀！
横向跳开两步之后，轻松地躲开了那柄飞刀之后，孙九灵的脸色变了。
他已经知道卓一凡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因为一道寒光已经离开了卓一凡的手，急速地向着自己飞来！
一切都在卓一凡的计划之中。
前两把看起来更像是杂耍一样的飞刀，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目的就是让对方产生大意的心理。
纵使孙九灵这样的老江湖，居然也被骗了。
等他意识到卓一凡这么做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从而发动第三柄最为致命的飞刀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收紧的双眸中满是惊骇，那道寒光已经到了身前。
孙九灵能做的，只是顺着最容易倾倒的方向，使劲全身力气向下倒，只求能避过要害也是好的。
“噗”的一声，鲜血飞溅！
那柄似乎充满了灵性的飞刀，不偏不倚地钉在了孙九灵的右侧肩胛骨上。
这才是卓一凡真正的预判，他已经料定孙九灵只会向着腿短的一边倒。原本是想杀死孙九灵的，但在飞刀出手的一瞬间，改变了心意，把方向略微向上挪了挪。
那柄飞刀便没有射向孙九灵的心脏而是钉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孙九灵侧躺着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呻吟，嘶吼，眼神恶毒地盯着卓一凡。
喉咙里还发出野兽一般的低沉嘶吼声，“我不服，不服！”
卓一凡摇了摇头，“技不如人，不服又能如何？”
孙九灵的面如死灰，低着头想了半天，才黯然道：“说得对，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就是！”
韩晓君此时一阵欢呼雀跃，董刀也激动地直搓手，那样子到像是他赢了一样。
“死性不改！”
就在人们以为大局已定的情形之下，卓一凡忽然怒喝了一声，一甩手，又是一记飞刀钉在了孙九灵另一侧的肩胛骨上。
那家伙又是一声惨叫，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韩晓君有些愕然，“他已经认输了，你干吗还要射他？”
卓一凡没做回答，倒是董刀跑过去一脚踩住孙九灵的手腕，韩晓君这时才发现，孙九灵的左手里扣着一柄飞刀。
董刀把那飞刀‘没收’了之后，还没忘了狠狠地给了那家伙一脚，恨声骂道：“活该！这家伙假意认输，还想着要偷袭！”
他顺手拔出了刀，看样子是想给孙九灵来上一下。
“董刀！”卓一凡叫了一声，“算了，他的两条胳膊已经废了，以后就是想害人也害不了了。”
董刀哦了一声，才收起了刀，像是泄愤一样，又在那家伙的身上踢了一脚。
韩晓君这时才意识到了人性的阴暗与险恶，她不无歉意地转向了卓一凡，“我错怪你了。”
卓一凡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不了解这些人，这些人其实都是些个亡命徒，为了钱什么都肯干。从来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他看了一眼残喘不已的孙九灵，淡漠道：“不杀你，是因为想让你体验一下你们这些所谓的武人，从不正眼看一下的普通人的生活。”
“习武的人很多，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动不动就想杀人，那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恃强凌弱一直是你们这些人的本色，我到不介意让你来个身份置换，也体现一下受人欺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