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19节

  赵凛听见窗外的声音。
  “可是程姑姑?小的是永兴伯琴姨娘身边的人!姨娘的车马就在后面!”
  赵凛一听,微微眯了眼。
  程玉酌好不容易等来这个三推四请的机会,会因为她妹妹就错过吗?
  上一次,他便因程玉酌得众人夸赞而疑惑,不过她竟让他打消了那念头一时。
  现在想来,赵凛甚至怀疑,她寻妹这般顺利,说不定也是做戏!
  还有,连着几天她都做了那牛乳瘦肉粥,也是有意投他所好吧… …
  赵凛以手支了头,看好戏一般等着。
  他倒想看程玉酌方才推三请四,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上车的机会,会不会因为妹妹而推却掉。
  他心里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可是没想到,马车外面传来了程玉酌略显激动的声音。
  “阿姝竟然过来了?那太好了,我同她乘一辆车便是!”
  赵凛眉头一皱,然后听到程玉酌脚步离开的声音。
  走了?
  小棉子和成彭也过来回的话,“程姑姑已经随着永兴伯府的人走了!”
  小棉子和成彭见太子的神色疑惑而古怪,可不敢继续探究,连忙退下。
  赵凛眯了眯眼睛。
  程玉酌居然跟着程姝的马车走了?
  她难道不想上自己的马车吗?
  还是说,这又是一次更深的欲擒故纵?
  赵凛只觉有些看不透程玉酌了。
  他揉了揉眉心。
  接着看吧,程玉酌如另有心思,必然还会趁着在千佛山的机会,露出来!
  *
  程姝已经下了马车,在路边等着她了。
  程玉酌骑着她的马过来,瞧见程姝怀里还抱了个孩子,那孩子两岁上下的模样,粉粉嫩嫩的,头上扎着两个小鬏鬏。
  程姝连忙让怀里的孩子叫姨母,又笑着说道。
  “若不是她在马车里不安生,刚才我就该叫车夫赶上姐姐的马车。”
  程玉酌可没心思听她说话,她只见那小女孩手里抓着布偶,小脸肉嘟嘟的,眼睛晶晶亮,歪着脑袋打量她,“姨母。”
  程玉酌的心都化了,她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血脉相连的小辈。
  她甚至不敢去抱那孩子,问了名字。
  “盈盈。”
  盈盈并不怕人,这么小的年纪,说起话来口齿清晰。
  程玉酌不由跟程姝叹道,“这孩子真跟你一样!”
  程姝让盈盈去找姨母抱抱,盈盈不害怕,程玉酌却是怕了。
  “我哪里抱过孩子?”
  盈盈却已经搂上了她的脖子,程玉酌连忙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唯恐摔了。
  她抱着盈盈,盈盈的小脸紧贴着她,程玉酌忽的鼻头一酸。
  程姝在旁也红了眼眶。
  “姐,我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姐姐日后成亲有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程玉酌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姐妹俩上了车,程玉酌抱孩子找到了窍门,便怎么都不肯撒手了。
  盈盈倒也喜欢她,小手指摆弄她头发上的珊瑚钗。
  程姝让她老实些,程玉酌却说不用。
  “咱们盈盈既然喜欢珊瑚,姨母就给盈盈开始备起来珊瑚嫁妆!”
  珊瑚又漂亮又有好颜色和好兆头,一箱子珊瑚做嫁妆,可算是贵重了!
  程姝不想让程玉酌破费,程玉酌却说这都是应该的。
  “因为我这个做长姐的,本该给你备嫁妆,只可惜就这样错过了… …现在只能加倍补给盈盈… …也知道阿获怎么样了,有没有娶到媳妇?要是还没谈婚论嫁,我倒还能帮他一帮。”
  一说到程获,程姝就想起了她心头上的疑问。
  她压低了声音,“姐姐的意思是,与姐姐同住的那人,只是顶了阿获的名字?”
  程玉酌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莫要传出去。”
  程姝明白过来,立刻不再多问,却说起了自己的弟弟程获。
  当时程获是第一个被舅舅卖出去的,姐妹两个人根本拦不了,只能眼看着弟弟被拉走。
  程姝说起来,不住叹气。
  “我这些年寻着姐姐,也寻着阿获,姐姐在宫里完全没有消息,我曾找到舅家的表姐,想问一问她关于姐的情况,可我的人却被表姐直接打了出来。我找不到姐姐,只能多方打探阿获的消息。”
  程姝深吸一口气。
  “阿获当时被人买走,是因为买家说他长得像他们主子,我只有这样一条线索,只好沿着这一条搜寻!”
  程玉酌目露回忆。
  “阿获与那家主人长得相像,我想十有八.九,他是给贵人做了替身吧!”
  “正是替身!姐姐同我想得一样!”程姝激动起来,“既是替身,还不是寻常贵人的替身,约莫同那‘皇’字沾了边!”
  程姝所猜正是程玉酌这些年一直猜测的,可是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皇亲国戚,却没有见过一个人同她弟弟程获长得相像。
  她不禁说起来,“所以我想,那人必然不是宫中的贵人,或许是镇守各地的藩王。”
  两姐妹想到了一起,便开始推测起来哪位藩王最为可能。
  只是两人既没有见过藩王,而十多年已过,阿获也已经到了及冠之年。
  她们甚至记不清阿获的相貌。
  到了田庄,程姝便找来了纸笔,和程玉酌两人试着回忆阿获的相貌。
  直到天色渐暗,程玉酌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去过太子替身他们落脚的庄子。
  她要先去看看,程姝还舍不得她。
  “又不用姐姐替他换药,姐姐去做什么?”
  程玉酌笑了一声,拍了她的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既然扮做了阿获,我便把他当作阿获一般疼爱,对内对外,都是交代。”
  “姐姐可真是,也不晓得人家领不领情。”
  程玉酌说没什么,“我只想对他好些,阿获也许也能遇到好心人照看,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人和阿获都是替身,她想到这层冥冥之中的关系,便不能不多多照料。
  她这么说,程姝连忙让人拿了些伯爵府里的精巧吃食,程玉酌眼见竟有牛乳糕子,多要了一盒。
  “他倒喜吃牛乳,同阿获一样。这牛乳糕,他定然喜欢!”,,
  第17章
  千佛山脚下田庄。
  赵凛坐在竹林里吹风,听着冯效的回禀。
  “… …三年前,先太子南巡,回程路上因为鼠疫才在河南信阳逗留。先太子怀仁,不忍百姓受苦,亲自在信阳指挥消灭鼠疫,救治百姓,当时镇国公府也出了人参与进来,但是相较于当地卫所和衙门,镇国公府完全处在可有可无的状态,所以在此之后,全没有镇国公府的人因此被提拔。”
  冯效说着,看着赵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奇,又道,“老镇国公去世之后,便由世子夏永峰袭了爵位,夏永峰此人脾性暴躁,常当街打人,且早几年一直往军中使力,妄图镇国公府继续掌权,后来眼见无望才消停下来。”
  他这么说,赵凛可就笑了。
  “这样的人,先太子到了信阳,怎么会不愿出头?既然不为先太子效力,必然找到了其他效力的地方。”
  夏家想重掌大权的欲.望不会灭掉。
  事有反常即为妖。
  “爷说的是。”冯效低了几分声音。
  “那镇国公府夏家,与襄王爷来往颇为密切,且多半隐在下面,奴才还在派人继续查。”
  赵凛一听,眼睛眯了起来。
  “襄王… …”
  当年先太子南巡,本不会路过信阳,而是在襄阳听说信阳爆发鼠疫,百姓苦不堪言,这才转道去了信阳。
  而先太子从信阳离开不久,就有了症状,接着太医诊断为疫病,先太子在行宫治病,可到底没能治好,西去了。
  皇后娘娘当时觉得同襄王不无关系,不然好端端为何先太子会自襄阳得到消息,转道去了信阳?
  只是这般关系过于薄弱,赵凛只以为是皇后娘娘过于悲痛。
  如今看来,襄王确实无不可疑。
  赵凛点了冯效接下来继续查,却不要打草惊蛇,又问起来当时为先太子诊治的老太医,以及伤他那人的下落。
  冯效摇头,“属下无能,尚未发现两人下落,只有些老太医的踪迹,尚待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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