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相伴
欧阳若空这话说的实在让人心心酸至极，倒是鑫地懂事，开口说道：“父王何出此言，父王是凡人，我也是凡人，有鑫地陪伴着您，又何须觉得寂寞呢。”
欧阳若空拍了拍鑫地的肩膀：“朕之前亏待了你，是朕的不对，朕其实也不知怎么的，会忽然封梁弋阳做了王妃，现在想要回忆起当年的那些事情来，却一件也想不起来，更别提我封她的缘由了。”
欧阳若空虽然不知打，但是九尾狐和晏晏却清楚的很，他们两个相识一笑，谁都没有挑破。
“现在后悔还不晚呀。”晏晏说道，像个中间一样，一边抓着欧阳若空的手，一边抓着九尾狐的手，将他们放在一起。
“还是好夫妻，相伴到老，仍旧幸福。”
九尾狐红着脸低下了头，欧阳若空却看着这么个美娇娘红了脸，眼神倒是越发执着。
“朕定会好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一样看着他们重归于好，心里也开心极了。
这餐饭吃的极为温暖，一直到午休之后，欧阳若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玉狐殿，去了承欢殿商议朝政。
一直躺在外面树上打盹晒太阳的晏晏一见欧阳若空离开，便很快跳下了树，走进屋子里。
“我还有个事儿没想明白。”晏晏开口，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急匆匆开口：“你说，饮祭为什么会放过你和鑫地，还许给你那样一个诺言，他直接把你除掉，然后派梁弋阳接替你的位置，岂不是方便的多？”
九尾狐笑了：“你这样说倒是真的符合饮祭的做事风格。”
“哎呀。”晏晏这个问题想了一个中午，正急着答案：“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因为。”九尾狐取了一根银簪戴在头上，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药火的秘密。”
晏晏恍然大悟，可是随即又觉得有些许不妥：“可是……”晏晏犹豫道：“饮祭应该会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把写着药火秘密的图纸交出来啊。”
“你说的没错。”九尾狐在肯定了晏晏的说法之后，继续开口，缓缓说着自己当时的遭遇。
“当时，饮祭将我抓了去，还有鑫地，他用鑫地威胁我，若是我不将药火的秘密交出去，他便杀了我的鑫地。”
“然后呢？晏晏迫不及待道。”
“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
饮祭为人毒辣，抓了鑫地，即便当时九尾狐将药火的秘密交出去，他都不一定会放了鑫地，九尾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找饮祭。
到达他所居山洞的时候，看见嘉月正在给饮祭按摩拍打身子。
“呦呵，贵客嫁到啊。”饮祭见九尾狐来了，立马起身，笑里藏刀地请九尾狐进去。
“我是来带走鑫地的。”九尾狐开门见山。
“这自然没有问题啦。”饮祭开口：“只是我的要求，不知道您考虑了没有啊。”
九尾狐道：“考虑了。”
“那东西呢？”
“烧了。”
“什么？”饮祭大怒，冲过去扯住九尾狐的喉咙：“你竟然烧了？”
饮祭谋划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抓住这一次机会，怎么忍受其白白溜走？
他抓着九尾狐的喉咙：“你不怕鑫地死吗？”
九尾狐即便是苍白着脸色，仍旧不改平日的骄傲：“我当然怕，但是你更怕！”
一听这话，却让饮祭来了兴趣，他松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九尾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确实烧了装有药火秘密的锦囊，但是……”九尾狐忽然就将话停在了最关键的位置。
“但是什么？”饮祭急不可耐：“快说！”
“但是我记得，我知道药火藏在什么位置要怎样才能找到。”
饮祭忽然愣在那里，不明白九尾狐的意思。
“我奉劝你放了鑫地，否则。”九尾狐从怀中取出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便同他一起死。”
“哼，可笑！”饮祭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药火的秘密，我，欧阳若空，还有观晏晏。”九尾狐步步紧闭：“大王觉得，我们三个之中，谁最有可能告诉大王这个秘密呢？”
九尾狐此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欧阳若空身为王城的主人，自然而然是誓死守护这个关乎着王城命脉的秘密，他用魅丹只能控制人王对美色的心智，将他心里那一小点好色之情无限放大加以控制，而对于药火，人王心里自然不会吐露分毫，连一点点痕迹，都觉察不到。更谈不上控制了。
再说晏晏，那个常年和自己作对的家伙，更是不可能说了。
排除之后，仅剩下的唯一选择，便只有九尾狐了。
“我放了鑫地，你便会将秘密告知于我？”饮祭试探性地开口，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果不其然，九尾狐摇了摇头：“不一定。”
“你究竟什么意思？”饮祭怒了。
“我没什么意思，你先把鑫地放了，我在看心情，决定要不要说。”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饮祭忽然又冲到九尾狐的面前，打掉她手上的刀子，用手抑制住她的喉咙。
鲜血一点点从九尾狐的嘴角汩汩流出。
嘉月站在旁边，终是开了口：“主上息怒，若是真的杀了九尾狐，我们筹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就真的付之东流了。”
嘉月这话没有错，他们从一开始便派遣九尾狐去王城打探有关于药火的秘密，但是却被忽然起来的晏晏捣乱，这个局饮祭筹备了许久，又是老太妃，又是九妃，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只为得到药火的秘密，若是此刻九尾狐死了，那一切便是真的没有了。
“咳咳咳咳，很庆幸你还理智着。”九尾狐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嘉月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我想大王那样聪明，不需要我在说什么了吧。”
饮祭皱着眉头：“我会放了鑫地，你也必须把药火的秘密告诉我。”
“都说了，不一定。”九尾狐昂着头：“也希望大王替我考虑考虑，现在我势单力薄，若是将药火的秘密告诉了您，难保你不会对我么母子俩痛下杀手，药火的秘密是我们保命的依据，我又怎会随意告诉你？”
饮祭闭上眼睛：“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有这样一口巧嘴。”
“不是我最巧，是实事便是如此。”
饮祭沉沉叹气：“嘉月，去把鑫地带上来吧。”
“是。”
“大王明智。”九尾狐微微弓着身子，说的无比敬佩。
“那你打算。”饮祭重新开口：“什么时候将药火的秘密告诉我？”
“大王这样聪颖，自然有办法随便找个契机，逼我说出来啊。”
“你不用用这样的话来套我。”饮祭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定的时间。”
九尾狐资自知在强硬下去也没有办法，便只好松了口：“欧阳若空和欧阳鑫地均是肉体凡胎，寿命不过百，待到他们百年之后，九尾狐自然会将药火的秘密，亲自奉上。”
饮祭一直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大王为了药火努力了那么长时间，这区区的几十年应该不在话下，还希望殿下能体谅我为了夫君和儿子此世的幸福而斗胆和大王抵抗的苦衷。”
九尾狐松了口，饮祭也自知纠缠无益，九尾狐在他手下敢了那么多年，饮祭最了解她的性子，一旦认定，便是雷也打不动的决绝。
“后来呢？”晏晏听着九尾狐娓娓道来这些前尘往事，脑海里却一幕幕将这些都刻画出来，生动又形象的。
“后来他真的没在为难你们？”
九尾狐点点头：“拿下王城只是他众多目的中的一个，他自然在无暇顾及我了。”
“所以他就派遣梁弋阳，想试试看能不能依靠她找到药火的下落？”
九尾狐点点头。
晏晏却咂咂嘴：“唉，找了个那么蠢的女人，饮祭这是如何看人的。”
“越是蠢，才越是好控制。”九尾狐开口说道。
“但是……”晏晏犹豫道：“你真的准备等到欧阳若空和鑫地百年之后，将药火的秘密告诉饮祭，将这王城拱手送人吗？”
说完晏晏还忍不住补了一句：“这可是欧阳若空的心血，你若是这样做，他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没办法安心的。”
九尾狐叹了口气：“可是我能保全他们此生平安，便已经不易了。”她继续道：“只希望若空和鑫地，下一世不要生在帝王家，找个普普通通的农家，自得其乐。”
“九尾狐。”晏晏一本正经地开口：“你现在有我在身边，不用怕饮祭了。”
“你呀，明明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一个，学点本事还了不起了你？”
晏晏撅着嘴巴：“才不是，我只是想帮你嘛，你有脑子，我有蛮力，结合起来才能成大事嘛。”
“你呀。”九尾狐推了下晏晏的脑袋：“倒是真有自知之明。”
正在屋子里说着，屋子外面忽然雷声大作，不一会儿，雨点便密密麻麻打下来了。
“看样子有事儿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