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他看着顾谨亦,轻笑一声,眼神很像一条冰冷残忍的蛇类。
  他轻轻啄吻着顾谨亦的喉结,危险又温柔。
  顾谨亦喉咙滚动了下。
  谢淮舟已经不像他平时认识的那个人了。
  现在的谢淮舟阴郁而危险,看着他的眼神甚至不再有温度。
  他低声跟谢淮舟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一点,我的信息素对你有效……”
  但谢淮舟却冷笑了一声。
  他捏着顾谨亦的下巴,腿挤进顾谨亦的双腿之间,暧昧地摩擦着。
  “你知道对易感期的alpha最有效的是什么吗?”他低声说,“是做.爱。”
  他的手放在顾谨亦的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绸缎,顾谨亦能清晰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烫得要把人灼伤了。
  谢淮舟咬着他的耳朵,暧昧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朵上:“如果你真的想要安抚我,就自己脱掉衣服,张开腿,我会把你草得下不来床。”
  这句话已经带着侵犯的意味了。
  顾谨亦有些发抖,手不由自主地摸在了门上,想要找到解锁区域。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解锁的位置,谢淮舟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压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沙发很柔软,顾谨亦整个人都陷在了里面。
  “现在才想逃,太晚了吧。”
  他听见谢淮舟如此嘲讽他,而后就低下头,凶残地吻住了他。这不像一个吻,更像在撕咬他,谢淮舟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制着他,用高阶alpha信息素控制他,阻止他逃跑。
  他能感觉到谢淮舟的手在按着他的性腺。
  这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脆弱得不堪一击,alpha的手指只是轻掐了一下,他就痛苦地呜咽了出来。
  “疼……”他哽咽着说道。
  这句话让谢淮舟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僵,过了一会儿,他很慢地松开了怀里的人,手撑在两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顾谨亦也在泪眼朦胧地望着谢淮舟。
  其实他刚刚进来,有些在赌的成分。
  越是高级别的alpha在易感期越不容易失去理智,所以他想,也许谢淮舟会知道对他留情。
  可是现在他看着谢淮舟的眼神,已经不敢确定了。
  他抓住了谢淮舟的袖子。
  这个动作甚至说不上反抗,而像在求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本能地想寻求谢淮舟的安慰。
  “谢淮舟……”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求你了,别这样。”
  这声音很轻,比一片羽毛更脆弱无力。
  在失控的alpha面前,哀求是最无效的。
  但谢淮舟的眼神缓慢地落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顾谨亦的手很漂亮,白皙,莹润,可以称之为艺术品,却根本无法阻止他分毫。
  但谢淮舟看了很久,却慢慢地握住了其中一只手,把这只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屋内太暗了,顾谨亦看不太清谢淮舟的脸,只能感觉到谢淮舟的脸很烫。
  但他却觉得,谢淮舟好像有点伤心。
  屋子里海风和红茶的气息还在彼此纠缠,湿润又缠绵,诉说着荒唐又暧昧的情愫。
  过了许久,谢淮舟的手臂松弛下来,慢慢地倒在了顾谨亦的身上。
  “这次先欠着,”他收敛起了身上的暴戾,恢复了一分理智与冷静,“下次再不听话,我就不会对你心软了。”
  他把头埋在了顾谨亦的颈侧,被朝思暮想的红茶味道包围着,他既愉悦又痛苦,像身处一场漫无边际的处刑。
  但一直到医生赶来,匆匆给他注射了特效抑制剂,他都没再对顾谨亦做什么。
  他只是亲昵地蹭了蹭顾谨亦的脖子,像猛兽睡在了心爱的青年身边,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
  第20章 治疗期
  顾谨亦跟着医疗车去了医院。
  因为谢淮舟情况特殊,去的是信息素治疗的专科医院,接手过好几例“信息素缺失症”患者的案例。
  谢淮舟被注射了强效镇定剂,紧闭着双眼,被绑在束缚床上送入了检查室,虽然知道他并没有危险,但看见检查室的大门关上,顾谨亦心里还是紧了一紧。
  检查室是全封闭的,他看不见任何里面的情况,只能问在身边的护士:“他要就多久能出来?”
  护士正在填报告单,想了想:“检查很快的,但易感期一般要2—3天才能过去,但谢先生这样特殊情况,可能要久一点。”
  她看了看顾谨亦苍白的脸,很体谅家属紧张的心情,安慰他道:“放心吧,易感期虽然难熬,但在医院里不会有危险的。”
  她还给顾谨亦塞了一把糖果,是从自己的小零食里分出来的,什么口味的都有。
  顾谨亦冲她笑笑,说了声谢谢,坐在了等候区的沙发上。
  这个楼层很安静,等候区除了他就只有跟来的几个谢家的工作人员,因为事发突然,大家的脸色都有点疲惫。
  谢淮舟这次带来的秘书,名叫韩泽的那个也来了,顾谨亦跟他还算熟悉,坐在一块儿聊了聊谢淮舟刚才的情况。
  他对顾谨亦说道:“顾先生,您要不先回去吧,我们守着就好。”
  顾谨亦却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他,医院不是有家属房么,我就住这儿。”
  韩泽看了眼顾谨亦的神色,知道劝不动,也没再多嘴。
  顾谨亦坐了会儿,总觉得身上还充满着谢淮舟的信息素味道。
  医院的等候区有资料搜索屏幕,可以查阅各种信息素相关病症。
  等候中也没有事做,他就又把关于“信息素缺失症”的资料看了一遍,着重看了关于易感期那一栏。
  就像他之前了解的那样,易感期是身患缺失症的alpha最痛苦的时期,任何一点声响和触碰对他们都是刺激,脑袋像被炸成了碎片又拼起来,甚至有alpha无法忍受而选择结束生命。
  顾谨亦抿了抿嘴唇,看向旁边的秘书,认真问道:“韩先生,我是谢淮舟的合法伴侣,我的信息素对他有安抚效果,如果我现在想给他提供信息素提取液,应该怎么做?”
  当初他跟谢淮舟的合约里并没有这一条,谢淮舟不要求他提供提取液,也不要求他跟他上床,只索取了亲吻拥抱和陪伴。
  但是在亲眼看见谢淮舟的痛苦后,他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过分偏向他的条款。
  韩泽愣了愣,但是很快,他就遗憾地冲顾谨亦摇了摇头。
  “对不起,顾先生,这我没办法帮助你,”韩泽爱莫能助地看着他,“谢先生跟我们下过指令,绝对不允许让你提供提取液。因为这对身体伤害很大,提取液有两个来源,一是大量鲜血,二是直接从性腺里提取,不管是哪个,都跟一次手术差不多。何况谢先生需要的量可不小。”
  顾谨亦噎住了,但他很快道:“我们可以不让他知道……”
  韩泽宽和地笑了笑:“他一定会知道的。很抱歉,谢先生生气真的很吓人,我实在不能帮您,如果您想提供提取液,只能等谢先生醒了,亲自跟他商量。”
  顾谨亦只能作罢。
  他望了望依旧紧闭的检查室,忍不住想,谢淮舟为什么把他的健康看得如此重要呢?
  他是谢淮舟花费高昂代价买来的药品,他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治疗他的疾病。
  可到头来,却是谢淮舟在处处顾及他。
  他低声问韩秘书:“谢淮舟他……对谁都这么好吗?”
  他当然知道不是的。
  谢淮舟并不是这么爱心泛滥的人。
  韩泽怔了怔。
  “怎么会呢,”他叹了口气,“很多人觉得谢先生不好相处。不过我觉得还不错啦,他工资给的很大方。”
  他冲顾谨亦笑了笑。
  顾谨亦便也笑了,确实,这很符合谢淮舟的人设。
  他剥开了一粒刚才护士给他的糖果,是梅子味,带着酸涩的甜让人情不自禁清醒了几分。
  他问韩秘书:“谢淮舟以前的易感期,都是怎么过的?”
  韩秘书有些迟疑:“也没什么特别的治疗办法,就只能关在医院熬过去。”
  顾谨亦迟疑地问:“他之前是都没找到,跟他合适的omega吗?”
  韩泽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们曾经找到过和谢先生匹配度在85%左右的omega,但谢先生不肯接受。”
  顾谨亦也想起他跟谢淮舟在g6星见面的时候,谢淮舟也曾经说过,他不愿意去将就次品。
  他揉了揉太阳穴,对谢淮舟的固执有了新的认识。
  他没有再去打扰韩泽,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宣传册。
  .
  等候区一片安静,几个工作人员讨论问题也很小声,一直坐在角落里。
  韩泽在光脑上修改之后的工作行程,本来谢淮舟明天后天都有工作,这下子全部得重来了,他还得去跟不同的工作人员对接,修改。
  但他又无法完全专心在工作上。
  顾谨亦身上沾着很重的谢淮舟的信息素,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天生排斥的,尤其是谢淮舟的级别比他高这么多。这让他胆战心惊,像坐在了一头睡狮旁。
  可顾谨亦本人的omega信息素却清淡柔和,天生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气场。
  这两种气息混合在一起,矛盾又和谐。
  他忍不住望了望旁边的顾谨亦。
  虽然对这位omega的美貌已经有了免疫力,但是光是看着顾谨亦长发从肩头垂落,侧脸精致柔和的样子,他也会在心中悄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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