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口子

  稀释剂很快就调好,为增加空气流动,直接用风机往闷子里吹,艺南露随时抽取闷子里的气体,看稀释的效果。
  到傍晚的时候,闷子里的那些气体,基本都被稀释,安全起见,老沈还是决定先等等,完全确定没有那些气体,在开闷子口。
  这一等就是一宿,夜晚不比家里,什么都那么全,饿就吃点泡面,渴就喝点矿泉水,年轻人不怕,可袖里刀就不行,老胳膊老腿的,钻睡袋里就哆嗦,大半夜的,老沈还得用酒给他暖身子。
  好歹是忍到第二天的中午,阿龙几个人,终于是把闷子口完全打开,一股子阴冷潮湿,还臭轰轰的气味,弄的老沈都想吐。
  还是袖里刀经验多,站在闷子口,还特地的闻了几口,话说的还挺有内涵的:“都把罩子打开,这儿就是坟墓的气味,你闻也得闻,不闻也得闻,想当年我在考古的时候,什么味没闻过?志成,家伙都备齐,准备趟地水儿!”
  “领命!”
  老沈知道袖里刀为啥这么激动,想想老头年轻时候整天在坟墓里待着,那会的坟墓也多,挖不过来的挖。
  只打老头加入盗门之后,整天挖人兜,还挖个屁的闷子,他这是闻到味,就想起年轻时候的回忆。
  进闷子是老爷们的买卖,大姑娘不进墓,艺南露跟屋上花就在外面照看僧傲,等他们回来就得。
  屋上花肯定不服,凭什么老爷们能进?娘们就得在外面等着?
  其实袖里刀也是为她们好,这闷子很邪性,口没开,就先废一个,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坑?老头也不想跟她们解释那么多,就把这活交给老沈,让她跟这俩女的说。
  沈志成能不明白袖里刀那点心思?但考虑到这俩娘们的性格,老沈只能说:“你们以为撅闷子是玩呢?趟闷子少说得个一天,你们跟进去要撒尿怎么办?撅人家闷子本来就他吗够缺德了,你们进去在尿两泼,还有没有点子踩?都在这等着,不准去!”
  他这理由就是好,弄的袖里刀都苦笑不得,好歹是把俩娘们都给说住了,在也不嚷嚷着要进闷子。
  东西,家伙都准备好,老沈一挥扁铲:“向满都拉图这老丫挺的前进!”
  外面看着挺好,里面那是又阴又冷,而且墓室是向下倾斜的,还有水,开始的时候只是没脚脖子,可越是往下越深,才不到二十米,就已经没到腰间盘了,下面还有多深?谁能知道?
  老沈用手电仔细的往脚底下照半天,那水黑的,就像墨,冷如刺骨,而且前后左右只有这条道,上面是石壁,左右也是石壁,这条宽仅两米的道,是唯一的入口。
  现在也只能是问最有经验的袖里刀:“师叔,这到底是什么道?您给摆摆!”
  同样泡在水里的袖里刀,低声说:“这叫水斗,咱们讲话,叫水闷子!”
  其实咱不是非得在这里说,走闷子的那些玩意,您就权当是姑娘玩多了,偶尔换换娘们啥的,也挺新鲜。
  就说这水闷子,是真正墓口与外闷口中间的那段通道,狭窄就先不说,墓口与外口的海拔高度不一样,少的低数十米,深的都有上百米,也叫灌口。
  有的大闷子的灌口特别突出‘缺德’俩字。
  灌口用的水弄成黑色,还在水里扔各种钉子,夹子,大锤,粑粑什么的,有的甚至把一些黑粉子也扔到水里,弄破点皮,就让你没命。
  好在现在才下十几米,还没有发现什么缺德玩意,可袖里刀的话,让老沈干脆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好不容易进到这闷子里,忙活半天,这还没进屋呢,一直都在人家的院子里溜达。
  谁也不知道那水里到底有没有‘缺德’玩意?还是安全起见,全部后退,撤出闷子在说。
  火堆升起,这帮老爷们脱衣服就开烤,老沈可没那个心情烤火,换套干衣服,就钻进直升机,奔奉市,去买水泵。
  不管里面有多少水,在水泵面前,那还是水。
  而且老沈也发现,不管准备多少东西,进闷子里,还是不够,那就像是未知的世界,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摸着进。
  水泵买回来,管子插进水里,一言不合就开泵。
  黑臭黑臭的水,顺着管子往出涌,抽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那灌口里的水抽干净。
  袖里刀说的没错,底下都是能要人命的缺德玩意,而且到墓门前面的那条道,几乎是九十度的坡度,最深的地方,足有二十米。
  闷子口倒是看到个大概,但一半的门被稀泥给盖住,而且这像桶一样的通道,非常的狭窄,勉强能让一个人跳下去。
  即便都已经晚上七点,漆黑一片,大家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清理了灌口上面的缺德玩意,就是清理闷口前面的稀泥。
  阿龙第一个下去的,伍子邦跟老沈在上面拿绳子拽着,一桶一桶的稀泥往出倒,到晚上十点,总算是把那些稀泥都清理干净了。
  可是这闷子口怎么打开?又是一道难题。
  老沈也亲自下去看半天,跟外面的那道闷口不一样,这个就像是谁家的双合板的房门似的,上面还写着十几个小篆字体。
  坐在电脑前看闷口的袖里刀认识那些字,用无线电对老沈说:“那小篆的意思说,谁要是敢开这个门,就是装币找死什么的,而且这门有缝,两边没有门夹子,应该是推拉的,志成,你用扩容器看看能不能插进去!”
  这活挺难,沈志成试半天,那扩容器的尖插都插不进去,上边的伍子邦就飘出一句:“这他吗的,不行给他轰开算!”
  老沈心情本来就有点堵,回头就骂伍子邦一句:“轰他吗什么轰,你把顶子轰塌,咱还得搬石头,有那个劲,留给那些姑娘好不好?”
  这时,无线电里忽然传来僧傲的声音:“钻它!”
  谁不说这是个好主意呢?可谁又能保证门里没有那些气体呢?而且这门儿有多厚,钻到多少,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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