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屈辱条件

  “我低贱,她善良?”
  方晓染觉得特别讽刺,痛到心脏都麻木了,盯着那浑身寒彻森森的男人,牙齿几乎咬出了血。
  “沈梓川,方嫣容那样的女人,你居然认为她善良纯真,你不仅瞎了眼,你还瞎了心,总有一天,你会被她害死的!”
  是啊,怎么不会呢?
  以方嫣容偏激到执念的爱恋,如果沈梓川能回应她的感情还好,如果他一直对方嫣容产生不了感情,她能动手对沈梓川的父亲下毒手,能对自己这个所谓的姐姐下毒手,终究有那么一天,她也会对沈梓川痛下杀手,毫不心软。
  他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他瞎了眼,深刻的五官立即沉了下来,衬着一双狭长的眼眸戾气遍布。
  “就这么想我死,嗯?”
  男人薄唇边勾了一抹浅淡的弧度,冷笑如冬日的寒风,捻碎了手里的烟蒂,随手抛进果皮箱,那抹笑意也没了,俊脸逐渐阴戾层层,“方晓染,我们离婚了六年,你也消失了六年,现在却突然不甘寂寞处心积虑要接近我,行!看在你对我深情厚谊的份上,我就给你个机会。”
  他面无表情不笑的时候,方晓染更加觉得害怕,颤抖着唇瓣问他,“什,什么机会?”
  沈梓川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仿若带电似的,轻佻地滑过方晓染白皙的脸庞,最后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嗓音残酷地说道,“做个可有可无的地下情人,直到,我对你腻味的那一天!”
  暖黄清雅的光圈,从天花板上打到他英俊迷人的面容上,给他更增添了一份柔软的人情味,可他的眸底,漆黑沉冷,眸光尽头皆是残忍无情。
  果然被方嫣容说中了,他竟然真的打算要她做他的情人,见不得光的那种,贱得很。
  当一颗心被这个没有心的男人残忍地一伤再伤的时候,方晓染不再觉得疼痛,已然麻木了。
  她轻轻地别过脸,躲开男人落在她下巴上的两根修长手指,目光望着窗外乌凄凄的夜色,轻轻地笑了,笑出了一脸的泪。
  “沈梓川,我宁愿死,也不会答应做你的地下情人。”
  “做不做,我说了算!”
  男人轻声嗤笑,仿佛在笑方晓染的自不量力,伸手揉了揉略显疲倦的眉宇,揉了片刻,放下了手臂,慢吞吞地伸进了黑色西裤的裤兜里,摸出他的黑色手机,输入指纹密码,划开了一个刚接受到的视频,递到方晓染的眼前,冷漠开腔,“瞧瞧这个,想好了再开口。”
  方晓染愤怒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对她有那种肮脏龌蹉的心思,本不想乖乖听他的话照做,但莫名的,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让她不得努力压制熊熊的怒火,转过脸,看着他手机屏幕里正在实况播录的一段画面。
  仅一眼,方晓染差点就要气疯了。
  她看见那画面里,萧景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眸紧闭,胸膛微弱地上下起伏,看见沈白伸手一点点掐紧了萧景城的脖子,力道逐渐收紧,看见萧景城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氧气,憔悴惨淡的面容从涨红变为青紫,又转为了乌黑色,形容可怖。
  只要沈白再坚持十几秒钟,萧景城就会因为缺氧被活生生掐死……
  “不,不要!”
  方晓染一动不动,呆愣地盯着屏幕,被那残忍的一幕给吓得两腿发软,几乎跪跌在沈梓川的脚边,低到了尘埃里。
  但她别无办法,只要他能给萧景城一条活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她怎样,她就怎样。
  他从来都是这般随心所欲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拿她所有在乎的人的性命来威胁她。
  可她,除了答应他的屈辱条件,什么也做不了。
  方晓染深深呼了口气,忍住撕心裂肺的刺痛,咬牙吞咽极度的羞耻感,抬起头看向无耻逼迫她的男人,嘴唇簌簌发抖,眸光却恨意汹涌,“沈梓川,你马上叫沈白放过萧景城,不就是做个低贱的表子吗,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早这么识趣,萧景城也能少受一点痛苦。”
  他关闭了手机屏幕,转身走到落地窗边,全程再没有看一眼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的方晓染,沉冷地给沈白打电话,只说了一个字,“撤。”
  他的本意,从未想过要弄死萧景城。
  毕竟,有这么一个谈不上势均力敌的情敌,利用好了,能无止境地逼着方晓染不得不听命于他,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
  逼着一个同样傲骨横生的女人,不得不委身在他身下,做各种各样的妩媚姿态取悦他,这本身,就是一件令男人劣根性得到充分满足的趣事。
  更何况,他不讨厌这女人的身体,不仅不讨厌,甚至说得上分外欢喜,永远无法餍足。
  既然她是他的前妻,在男女情事上,应该不需要过多的磨合,就能够适合他的癖好和方式,甚好。
  沈梓川挂断了通话,回味在包厢里从方晓染这里得到的蚀骨滋味,忍不住喉咙一紧,转身大踏步来到方晓染身侧,拽住她的胳膊,准备把人拖到二楼阳台的玻璃房里。
  他早就想来这么一回了。
  看着漫天璀璨点点的星光,和完全契合他身体的女人只做不爱。
  从一楼客房到二楼的玻璃房,那么短的一段距离,尽管处处都有壁灯的照射,光芒雪亮清辉,但方晓染却觉得陷入了迷雾般的黑暗中,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绵软无力的双腿一寸寸挪过这熟悉至极却又陌生可怖的楼梯,走廊,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如霜雪。
  她知道,等待她的,不是两情相悦的天堂,而是她单方面被极度羞辱的地狱。
  被拽到了阳台上,方晓染不用他催促,脚步蹒跚迟滞地走进玻璃房,走向摆放在中间唯一的宽大欧式沙发,坐了下去,垂着头默然无声。
  长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看不清她究竟什么样的表情,但想来也是愤懑不甘的,是很想剁了他又剁不了的憋屈。
  盯着她倔强的半边侧脸,沈梓川莫名有了勃勃兴致,走到酒柜边,取出美酒和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慢悠悠地品尝。
  喝了小半杯,他开口,嗓音被红酒浸润得喑哑性感,淡淡沉沉的,说出的话却让方晓染彻骨寒冷。
  他说,“脱衣服。”
  有那么一瞬,方晓染感觉好似有冰冷的雪飘进了她的身体里,心脏一点一点收紧萎缩,血液一滴一滴变冷凝固。
  她抬起头,无悲无痛,颤抖着身体,颤抖着手指,攥紧了身上套装的纽扣,从上到下,一颗一颗地,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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