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住对门_121

  于弋冷笑一声,狠狠地压在高野的身上,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今晚就让你尝尝男人给你带来的销魂的快感,保你一辈子都怀念。”
  高野仰着脖子哀嚎了一声,声音凄厉惨厉,响彻整个公寓。
  ……
  过了大概两分钟,高野在心里把于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之后,发现于弋还没动手。
  高野睁开眼,看到于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看得高野手心都冒了汗。
  “你真的不愿意?”于弋忽然换了一副口气。
  “你不是废话么?我怎么可能愿意?”高野怒吼道。
  于弋一脸悠然的神情看着高野,忽然玩味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刚才就是逗逗你,瞧把你吓的。”
  说着,于弋又体恤般地帮高野擦了擦额头的汗。
  高野顿时抓狂,这于弋到底在抽什么疯?
  于弋从高野的身上爬下来,又重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笑呵呵地朝高野说:“我去那屋睡了,晚安。”
  “靠!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了啊!我这系着我怎么睡?……”高野用力拉了两下绳子,发现系的是死结,又把于弋狠狠咒骂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于弋才过来帮高野把绳子解开,顺带给了她一个小瓶子。
  “把这个拿到医院去,新鲜的。”
  高野打开瓶盖看了一眼,立刻一脸嫌恶的表情,差点儿把瓶子丢到地上。
  “你别把咱们的孩子扔了啊!听我的,现在就去医院,你不是在医院有朋友么?让她尽快给你做了。”
  “算了,我还是去一家别的医院吧。”高野有些无奈地说。
  于弋哼笑一声,“你还怕你朋友看到啊?”
  高野瞪了于弋一眼,没说话,朝卫生间走去。
  ……
  今天是个阴天,齐妈和齐爸互相搀扶着上了车,车上放着刚从太平间里运出来的“齐明鑫”。
  今天是给齐明鑫火葬的日子,车上除了齐妈和齐爸,还有郑可可和齐家的亲戚。
  郑可可一直泪眼汪汪地坐在齐妈的身边,不停地安慰着齐妈和齐爸。最痛苦的时间已经挺了过来了,过了这么久,齐妈和齐爸已经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生不如死了。
  “可可,不用安慰妈,妈没事。你渴不渴?车里有热水,喝点水吧。”齐妈体贴地朝郑可可问着。
  郑可可摇摇头,“妈,我不渴。”
  齐爸在一旁叹了口气,朝齐妈说:“这种地方根本就不能让可可过来,她有了身孕,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我也不想让她过来,可她偏要来。”齐妈有些无奈地看了郑可可一眼,说:“可可,一会儿你就别进吊唁厅了,在休息室里面等着吧。”
  “妈,我想进,我想最后再看齐明鑫一眼。”郑可可抹着眼泪,“我也想让孩子再看他爸爸一眼。”
  听了这话,齐爸把头扭向窗外,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痕。
  齐妈听到那句最后一眼,按捺了许久的情绪瞬间无法控制,趴在郑可可的肩头痛哭起来。
  齐明鑫的大姨见势赶紧走了过来,附身递上一块手帕,柔声劝道:“妹子,别哭了,小鑫在天上过好日子呢。”
  齐妈点点头,攥着齐大姨的手紧紧不放。
  到了火葬场,众人下车,就被一股浓郁的悲痛和肃穆的气氛笼罩着。在他们前面还有两个家庭正在等待着亲人的火葬,吊唁厅就在不远处,依稀可以听到那里传出来的哭声。
  “齐明鑫”的遗体暂时被抬走,齐妈见此又大哭了一通。郑可可扶着齐妈进了休息室,其他的人也陆续跟了进来。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齐爸才听到有人喊齐明鑫的家属。他反射性地站了起来,齐妈眼圈一红,也被郑可可扶了起来。
  众人来到吊唁厅,齐明鑫的遗体摆放在大厅中央。吊唁仪式正式开始,主持人宣布家属默哀一分钟。
  郑可可搀扶着齐妈,齐爸由齐明鑫的一个叔叔搀扶着。
  默哀结束之后,众人便开始围绕着遗体走一周。遗体已经穿上了特定的衣服,化了妆容,根本看不出真正的模样。
  尽管这样,齐妈看了一眼之后,仍旧哭得撕心裂肺。郑可可搀扶着齐妈,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重,每走一步都是十分费力。
  就在这时,吊唁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之大足以盖过了吊唁厅里面的哀乐。
  齐爸止住哭声,愤恨地看向门口,这种时候被打扰,是对家属的极大不敬。
  “让我进去!”
  于弋赤红着双眼,和拦着自己的两个工作人员扭打在一起。
  “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又跑来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将于弋制伏住。
  “我要见死者,他绝对不是齐明鑫。放开我,让我进去看一眼。”于弋失控般地大吼着。
  齐爸立刻听出了这是于弋的声音,拉开齐二叔扶着自己的手,大步朝外走去。吊唁仪式被搅得一团糟,屋子里的亲属也都暂时止住了悲痛,朝门口看去。
  “你干什么来?”齐爸走上前去,朝着于弋的脸上就是一拳。
  于弋的半边脸肿了起来,仍旧毫无惧意地看着齐爸,大声说道:“只要让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不是齐明鑫!他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你给我滚!”齐爸怒吼一声,疯了一般地朝于弋打了过去。
  工作人员见齐爸情绪激动,赶紧上来拦着。于弋趁着这个空子,迈开大步朝吊唁厅里面跑去。
  “给我拦着他,不能让他见小鑫,就是他害死小鑫的。”
  齐爸这番话一说出口,那些亲戚立刻围堵在门口。齐明鑫的叔叔伯伯更是义愤填膺,上前就朝于弋一阵乱揍。
  于弋被七八个人围着打,你一拳我一脚,没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于弋不想对齐明鑫的这些亲戚动手,便一直忍痛挨着。
  那些工作人员见情况有些混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劝架,齐爸黑着脸朝他们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们无关。你们要是拦着,我们就连你们一起打。”
  那些工作人员听了这话,全都后退了一步,在一旁看热闹。
  齐爸径直地走到那群亲戚中间,朝着于弋的身上狠狠踹了三脚。
  “这三脚是替你自己挨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家小鑫绝对到不了今天这个份上。”
  于弋趴在地上,衣服已经被扯烂,脸上也冒了血,但仍死咬着牙说:“就让我看一眼,看一眼我就死心了。”
  “看一眼?看半眼也不行!”说着,齐爸又朝于弋的脸上踹了几脚,每一脚都是用足了力道。
  “这几脚是替你爸挨的,你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早晚得把这笔账算清了。”
  于弋的脸近乎扭曲,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让我…让我…看…一眼…如果真是…小鑫…他会想让我…见他…一面的…
  …”
  “给我滚,快滚,我是不可能让你看的。”齐爸大骂着,让那些亲戚一起帮忙将于弋撵出去。
  于弋拼命抵抗着,嘴里始终是哪句话,“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那些亲戚越听越来气,又朝于弋一阵暴打。于弋已经站不起来了,一步一步爬着挪到齐妈的脚底,含着眼泪抬起头,低声哀求道:“阿姨,让我看一眼,我就看看是不是小鑫,看完我就死心了。”
  齐妈看不得于弋这副可怜的样子,念在他还为小鑫挡过刀的份上,朝齐爸说:“让他看一眼吧,别让他在这闹了,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不行!”齐爸的眼神固执至极,“不能让他看,咱们继续进去吊唁,让他一个人在这趴着。”
  齐妈拗不过齐爸,只好在郑可可的搀扶下又进了吊唁厅,那些亲戚也跟着走了进去。从于弋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发狠性地补了一脚。
  哀乐又奏了起来,只是气氛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拿单齐爸来说,一般哭着自己的儿子,还一边瞄着外面的于弋。悲愤交加的感觉让他近乎崩溃。
  于弋则慢慢支起身子,踉踉跄跄地朝里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两腿一软,又跪倒在地。但仍然爬了进来,带着渴求的眼神看着屋子里的人。
  主持人大概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宣布遗体火化开始,家属要将死者的遗体送到火化间火化。
  于弋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门口,朝齐妈和齐爸磕了三个响头。
  “让我看一眼,我会一辈子感激你们的。”
  郑可可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摇着齐妈的手恳求着,齐妈悲痛欲绝地说:“算了吧,让他看一眼吧。你不让他看,小鑫都不会同意的。”
  齐爸满脸不甘的表情,但听到齐妈那句话,还是咬着牙说:“随他了!”
  于弋听到这句话,勉强站了起来,脚步不稳地朝中间的遗体走了过去。就在离遗体还差三步远的时候,于弋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爆炸了一样,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巨大的痛楚和恐慌朝他的心头袭来。
  不……我不能看……
  于弋又哆嗦着脚朝前迈了一步,眼睛还是不敢去看遗体的面容。他站在原地大吼了一声,猛地转过头,逃出了吊唁厅,朝外面跑去。
  于弋一口气跑出了火葬场,停下时,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直直地倒在了草丛里。于弋眯着眼睛看着阴郁的天空,喃喃说道:“小鑫,那不是你对不对?我没敢看,但是我知道,那不一定不是你……”
  第一百九十章
  水,到处都是水……
  齐明鑫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无法挣脱。头顶上的水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困难……
  “唔……”
  一阵急促的喘气,齐明鑫终于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微微低垂着眼睛,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胸口一起一伏。
  屋子里一盏壁灯发出淡淡的光晕,齐明鑫一侧头,看到了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叶笙。
  “醒过来了?”叶笙问。
  齐明鑫没有说什么,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天,这样的梦每天晚上都会做,然后在半夜惊醒,看到旁边睡着叶笙。
  “又做噩梦了吧?”叶笙用手轻柔地帮齐明鑫擦去额头的汗。
  齐明鑫没有一丝反应,依旧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偶尔感觉叶笙的手将自己揽了过去,便会一声不响地挣脱开来。
  叶笙微不可闻地叹着气,幽幽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肯说一句话?”
  齐明鑫像是没听到一样地闭上眼睛,一直静静地躺到天明。第二天一大早,齐明鑫吃过早饭,就看到熟悉的老中医推门走了进来,跟在医院后面的是叶笙。
  老中医轻柔地将手放在齐明鑫的脉搏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放下手,老中医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他的身子调养得不错,就是精神状态欠佳。没事可以多出去走走,吹吹海风,或许心情就能慢慢好起来。”
  “那……医生,他什么时候能说话?”叶笙有些着急地问。
  老中医思索了片刻,面色祥和地说:“这个说不准,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是一两年,这得看他自己的意愿。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他调理心情,慢慢把心里的郁气排出来。”
  叶笙把老中医送走,看到齐明鑫又坐在窗口,呆呆地看着外面。自从他醒过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终日沉默不语。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是一脸漠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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