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后遗症
刚才猜测可能是警察系统，没想到是军队系统。
至于在部队里宋仲岩到底属于什么岗位秦硕不去理会，反正这些与他无关。
只是，在部队多年人，脾气除了火爆外，性格或多或少有点固执。心里很清楚，不露一手的话，宋仲岩肯定不会让他见到病人。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跟群里那帮家伙提了一下，对于新病例，那帮家伙就像是看到一个不穿衣服的性感女人一样如饥似渴。
不了解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要不然见到宋仲岩这种表现，秦硕早就离开了，管病人是中毒还是真正犯病。
可是现在不行，他必须要见一见病人，诊断一下情况。
沉默片刻，秦硕看着宋仲岩道：“你确实是能吃能喝能睡，每天还跑十几公里。但那是以前吧，这阵子你还可以跑十几公里？”
“我当然可以。”
“撒谎。”
这话彻底将宋仲岩激怒了。
“我每天跑十几公里整个部队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证，你说我撒谎，简直是一派胡言！”
秦硕微耸下肩：“说你撒谎又嘴硬。”
“我看你今天不是过来治病，而是来找死的！”
秦硕轻叹道：“我知道你每天确实锻炼十几公里，但近来这几个月，你是不是觉得每次跑到十公里后，脑袋会发疼。然后，剩下那几公里路程，几乎是忍着痛跑完的。而且，当脑袋痛得厉害时，你不是用跑的方式，而是走完剩下的路程。”
宋仲岩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除此之外，晚上你睡觉时，脑袋有时候也会涌出一阵疼痛，导致你晚上睡不着觉。”
宋仲岩仍然没说话。
秦硕抬起头淡声道：“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屋子里的人除了秦硕外，其他人对宋仲岩可以熟悉得很。
要不是的话，早就发怒了。如今却被问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说明秦硕的话是真的。
站在旁边的女人急忙问道：“仲岩，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宋仲岩迟疑一下，“别听他胡扯。进来到现在，连诊断都没诊断过，就只会编。”
秦硕微笑道：“望闻问切是中医最基本的诊断方式。古人有云：‘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
“我从进来就观察你的气色，与别人的不一样。还有你的眼睛布满血丝，明显是睡眠不足。脸如黄腊，嘴唇破裂，这些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病症。”
宋仲岩冷笑一声，“就算你看出我睡眠不足，不一定代表是有病。”
“你说得对，很有可能你睡眠不足是因为令千金病情的缘故也不一定。”秦硕说道，“可是除了刚才我说的话，我注意到你太阳穴处……”
秦硕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这个地方，皮肤有脱落。这说明一点，当你头疼的时候，你使劲按这里试图消除疼痛。可是因为疼楚太厉害，你用劲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导致你头部两边有脱皮的迹象。”
见到宋仲岩想说话，秦硕先一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又想辩解，但你在后脑勺往前二指这个地方有一个伤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个伤痕给你留下后遗症。至于是什么样的后遗症，这个需要诊断才知道，但脑袋发疼，与那个伤痕有关。”
听完秦硕所说的话，女人急道：“仲岩，难道真的是旧患复发？”
宋仲岩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道：“不要听那小子危言耸听，哪是什么旧患复发。只是近来担心小慈的病情，夜里没睡好头有点疼罢了。”
秦硕笑了：“宋先生真是一个固执的人。”
“哼！”
“虽然你阻止我诊断病人，不过既然碰到，就顺便提醒一句，你脑袋的旧患开始发作，说明当年伤得很重。”秦硕认真道，“根据伤痕逞现的复合口，我猜测要么是子弹击中，要么是被炸弹炸到。有可能是弹头没取出来，有可能是碎片没有完全清除。”
女人说道：“仲岩以前让炸弹的碎片飞射进过脑袋，不是说清除掉了吗？”
到了这个地步，宋仲岩也不好隐瞒。
“当时炸弹在爆炸的时候，有三块碎片射进脑里。尽管动手术取出碎片，可是还有一块残留在脑里。”
“那你怎么不说！”
宋仲岩轻叹道：“根据主刀医生的说法，碎片正好在大脑两片比较重要的神经中间夹着。因为能够夹出来的机率很低，大家不敢冒这个险。在取出两块碎片后，经过观察几日，发现残留在脑里那块碎片对生命没有威胁，于是经过商量，没有冒险取出来。”
秦硕接话道：“只是没想到，随着年纪变大，人的机能变弱，碎片从两处神经部队脱落，导致近来脑袋发疼。当然，触心这个原因之一是因为令千金的病情在这几个月开始发作。”
“一来担心令千金病情，二来睡不好，才有了现在的头疼情况。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宋仲岩盯着秦硕好一会才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过奖。”
秦硕微微一笑：“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进去诊断一下令千金——如果你坚持我医术一般，我也不强行要进去。事实上今天我请假出来，回去不知会不会被扣工资。我这个时候赶回去，说不定可以保住工贸不被扣。”
宋时急忙道：“秦医生，你可不能走。你说吧，一天工资多少钱，被扣多少，我三倍补回给你。如果嫌少的话，我给到十倍。”
秦硕摆摆手：“这个不行，请假扣工资是理所当然。至于治病这个，我还是那句话，病人家属要是强行拒绝我治疗的话，我肯定不会强行去治疗。要真有什么个冬瓜豆腐，我就变成杀人犯了。”
“爸！”
宋时本事不大，却遗传了宋仲岩的大脾气。
宋仲岩锁着眉头，沉默着。
“秦医生，不用管他，我们上去看姐姐。”
不由分说，宋时抓住秦硕的手臂就往楼上走。
宋仲岩嘴巴张了张，最后没说话。
看着秦硕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