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龄差 第52节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秋雨仍是透心凉。
  等跑到车上去,打开暖烘烘的空调。
  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宁晃头发都能拧出水,水珠顺着眉梢、眼角,又到精致的喉结锁骨,隐没到湿漉漉的布料里头。
  偏偏嘴角的笑意明亮,侧过头来看他,嘴里故意挑剔他:“陆老板,我信了你的邪了。”
  他身上也落汤鸡一样,却见宁晃扬了扬眉。
  说:“过来。”
  他便顺从至极的靠过去,说:“干嘛?”
  宁晃勾住他脖子,扣着他后脑,轻轻吻了吻嘴唇:“报复。”
  宁晃却就这样被他捉住了。
  先是温存谨慎的试探,然后是久旱逢甘霖似的索求。
  宁晃攥紧了他的衬衫。
  被吃过了嘴唇,又黏黏糊糊吻过颈项,咬过耳垂。
  眉眼是他熟悉透了的,嘴唇也是他吃过无数次的,烈火燎原似的熏熏然,叫他忍不住继续下去。
  连小叔叔声音沙哑地喊他陆忱,都没顾得上。
  左右只会被他堵上嘴唇。
  亲得没完没了。
  雨点噼啪噼啪的打在车窗,宁晃攥住他衣角的手,又被他结结实实地扣住,最后被轻轻踹了一脚。
  宁晃有些恼火地瞪他,说,你轻点。
  雨水潮湿、冰冷、又黏腻。
  粘在他和他的皮肤之间,被体温融化。
  他吻他的耳垂,一本正经地说,就不。
  宁晃瞪大了眼睛,听话的大侄子一下变成了肆无忌惮耀武扬威的陆老板,产生了若有似无的失控危机感。
  却又被黏黏糊糊地抱着蹭来蹭去,听陆忱在他耳边笑着说:“小叔叔,不想再出差了,我会想你。”
  “非常、特别想你……”
  明知道是胡话,却还是心尖一软。
  宁晃冷而锐利的眼眸,也无声眯起,氤氲起雾气,下意识摸了摸陆忱湿漉漉的头发。
  “我也想你。”
  他小声说。
  滚烫的脸皮又被啄了一口。
  明明是玩笑似的情话,与雨打窗声混合在一起,就这样敲得人心乱如麻。
  陆忱伏在他肩头,把坏心眼和痴迷贪恋的神色偷偷藏起。
  静静享用心上人难得表露的柔软,汹涌澎湃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小叔叔唱的歌,《moon river》
  two drifters,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出自电影《蒂凡尼的早餐》。
  第40章
  130.
  两人本想再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不想一回去,陆老板就感冒了。
  原本这几天出差就是来回跋涉,急忙忙赶回来、好容易睡了一个好觉,当天夜里就先淋雨后开车,再让车上的空调一吹。
  回来就头疼得厉害。
  洗完澡出来眼神脚步都昏昏沉沉,头上还盖着大浴巾,擦都不知道擦一下,水顺着头发往下滴答,就一言不发,往人颈窝里埋。
  那点儿水,就全都洇到宁晃刚换的睡衣里头去了。
  宁晃一手帮他擦头发,一手往额头一摸,好家伙,发烧了。
  禁不住骂了句脏话,说早知道就回合宿基地了,先擦干了再走。
  陆忱在他颈窝里闷哼:“那不白溜了么。”
  再说了,谁要跟一群小崽子凑一起。
  宁晃说:“那也比感冒了强。”
  陆忱不知道说什么,就知道往他颈窝撒乱拱,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衣服让陆老板脑袋蹭湿了一大片。
  宁晃费了好大劲,才用那张大浴巾把陆忱头发擦干,又强行按在那吹干,才赶紧把人推到床上去量体温。
  又自己换了衣服,跑去医药箱翻药、倒温水,最后一看,三十七度六。
  还凑合,算是低烧,不至于烧糊涂了。
  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着他吃药,又开始秉性复苏、落井下石:“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又笨又倒霉。”
  “一起淋的雨,我怎么就没事儿。”
  没擦干就要在车里亲,让他停会儿还装模作样说就不。
  啧,能耐。
  没说两句,三十岁的陆老板就面子挂不住,极其不高兴地把被子拉到头顶,表示不愿意理他。
  ——越病越幼稚。
  宁晃忍不住想笑,戳了戳被子,问:“还有哪儿不舒服么,明早我把家庭医生叫来?”
  “不用,”陆忱在被里的声音发闷,“吃点药,两三天就好了。”
  宁晃又说:“现在怎么办?给你弄点粥吃?”
  陆忱这才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一双隐含期待的眼睛说:“你会煮么?”
  宁晃就说:“我给你叫个外卖。”
  陆忱又把被子拉回去,不大高兴地装睡。
  就差没在后背贴上几个大字。
  拒绝外卖。
  宁晃又把他被子拉下来,懒洋洋弹了他脑门一下:“我给你煮,你敢吃我就敢埋。”
  陆忱终于露出一个笑来,轻声说:“怎么不敢?”
  宁晃轻哼了一声,趿拉着拖鞋用手机点超市送菜,心想陆老板这是什么毛病,本来这阵就黏黏糊糊,生病了还脾气见长。
  现在更好,已经学会给他摆脸色了。
  怎么越看越像……
  撒娇。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词儿来。
  骤然心情大好。
  131.
  菜送来得很快,宁晃略微打扫过浴室,很快就进了厨房。
  陆忱在床上发着低烧,又听着动静,又有些躺不住,蹑手蹑脚跑去厨房偷瞄。
  刚买回来的食材还放在台面上,看材料应该是要做香菇鸡丝粥。
  他家小叔叔正立在厨房切香菇。
  刚刚洗过吹干的头发被随随便便扎在脑后,米白的v领棉质长袖,宽松的居家运动裤,围着他平时用的奶黄色围裙,拿着主厨刀,低头垂眸的模样格外温暖。
  窗户湿漉漉的,外头是涟涟的雨水,一片漆黑的天空。
  但宁晃却是灯火下柔软又温暖的存在。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结果就看见菜板上被剁得七零八碎、万分凑合的香菇片。
  陆忱想笑,忍住了。
  隔了一会儿,宁晃又摸出超市刚买的鸡胸肉,发了一会儿呆,对着菜谱皱眉思考了半天,最后又是小心翼翼、正经八百地肢解成丑陋碎块。
  对照着菜谱,一步一步切葱姜,烧水,焯水材料。
  举起装米的量杯,对着灯光确定刻度,眯起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做什么严谨的化学实验。
  扎不住的几缕碎发,就这样随着动作轻晃,勾得人心里也跟着摇摆。
  宁晃低头手机搜索了半天,忽得抬起头。
  他赶紧闪到墙后头去。
  就听见宁晃费解地自言自语:“……一比八……一比四……一比十……怎么全说得不一样?”
  “煮个粥怎么还这么多花样?当炼仙丹呢么……”
  过了一会,他似乎在询问生病的陆忱,和询问其他人之间抉择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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