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186节

  有人笑着,“否则你以为汤岸忙着把女儿送他床上是闹着玩?那可是掌上明珠。”
  “可惜宫池奕现在不吃这一套了。”
  没了早前流连女色的风流外衣,也不至于跟从前一样年轻好斗,把冷魅阴诡都放在表面,一个不注意惹毛了,兴许刀刃就到命门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宫池奕谦和是多了,更多了的是背后那份城府,收敛之余,越让人捉摸不透,这也让人不得不时刻敬畏着。
  也有人对此挑眉,“那可不一定,宫池奕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当初没有要总理或总统中的任何一个,只要了个内阁首辅。”
  现如今不就证实了这一点,要坐上宫池家掌权交椅,在荣京做什么都不如在伦敦内阁来得直接和有力度。
  ……议论声依旧断断续续,总归他本人不在,那些事迹和猜测才越显得有味道、有谈资。
  出了会所的男人在昏暗中漠然立了会儿。
  靳南被叫到跟前时,他只是点了烟,没递到嘴边,目光淡淡的平视着不远处的漆黑。
  许久,问:“带梁冰走的人没消息?”
  虽然要让一个人销声匿迹的确需要不短的时间,但这都一个多月了,除了十多天前知道往南深入外,没了其他消息。
  靳南现在是一边插着顾启东的下落,一边关注梁冰那边的动静。
  但是……“都放出去一个多月,梁冰也没能引出顾启东的任何消息,应该是没什么用,前几天负责人说即将返回,留一人看梁冰。”
  宫池奕没说话,终于幽幽然吸了烟。
  他之所以忽然关心梁冰是否处理妥当,完全是因为之前听沐寒声提过南方岛屿上可能有人生存的事。
  北云晚每一次离开仓城都是去南边,现在杳无音信,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就在南方。
  靳南明白这意思之后看了看他,“既然是想知道北云大小姐的行踪,如果她真和沐家有关,沐先生不是最清楚?”
  直接去趟荣京,一问不就知道了?
  宫池奕挑眉,缓步往车上走,淡淡的一句:“沐寒声再厉害,上边还有个沐老,如果沐老这些年真的只是隐匿而不是去世,他的段数能比沐寒声低?”
  哪那么轻易被找到。
  换言之,能养出一个总理沐寒声,沐老想藏自己费了这么多年认回去的女儿轻而易举,若真不想让人找到,北云晚这个人都可能从此销声匿迹。
  倚在后座,他倒也挑了挑眉,要没了北云晚这么个人,聿峥和安安都得疯。
  微仰脸倚靠着,抬手按着眉间,看来他是不能不帮着找了。
  否则安安回来,他没法交代。
  回到香堤岸,下车前,宫池奕一手拿了外套,低低的语调对着靳南,“尽快和负责梁冰的人取得联系。”
  既然是他特意嘱咐的事情,靳南必然放在第一位。
  第二晚便有了消息,只是这消息不算乐观。
  宫池奕从车上下来,又是一整天的忙碌,周身染了厚重的疲惫,褪去烟酒味很浓的外套,扭了扭脖颈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沉声问身后的靳南:“出不来?什么意思?”
  开了门,没有打开大灯,就着晕黄的壁灯往客厅走。
  整个人疲累的陷进沙发里,终于知道她平时最喜欢窝在沙发深处不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微仰面,冷毅的五官浸在灯光里,声调很低,“第一岛再往南的地方,基本都是荒岛,进出也难不到哪儿去,为什么出不来?”
  这个,靳南皱了皱眉,知道三少一向不信道听途说的东西,但消息中断听信几分也是一种办法。
  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在退回沙发边,道:“先前不论是沐先生上位,还是您在内阁上位时,圈内私下都有过一个传闻,第一岛往南的岛屿隐藏了一支匿名势力……”
  宫池奕依旧倚靠着,抬手捏了捏眉间,才伸手端了温水,抿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的放了回去,薄唇微动,“你继续。”
  “也曾经听过有人误闯南面荒岛,消失数天便又毫发无伤的回来了,睁眼就在第一岛。”靳南微皱眉,“这世上没有牛鬼蛇神,必然是人为。”
  沙发上倚着的男人眸子微微眯着。
  如果没记错,前几年和第一岛的蓝修打交道,他那个性情顽童又古怪的古怪很喜欢往南面探险?
  靳南说完之后半天不见他表态。
  安静了许久,在他以为三少已然酒后酣睡时,却听他沉声:“明天上荣京,展北留下。”
  说罢,他才撑着沙发沿站起来,背着一片晕黄的灯光稳步迈上楼梯。
  靳南张了张嘴,只得说:“是。”
  其实他还有话要说的,关于顾启东的事查了这么久,貌似查到了不该查的人头上。
  这个时间,仓城是夜里十一点,吻安那边已经是凌晨,可她没能睡得着。
  半小时之前,聿峥的一个电话让她全然没了睡意。
  聿峥的声音依旧那样没有温度,甚至透着比任何时候都浓的疲惫而压抑。
  “顾吻安。”电话接通,聿峥没起伏的喊她名字。
  她皱了皱眉,伸手开了床头的灯,甚至还看了一遍来电显示确认是聿峥。
  也一下子想到了宫池奕对她说的话,难道是真的晚晚有消息了?
  赶忙问:“找到晚晚了么?”
  聿峥只扯了扯嘴角,“她没找过你?”
  她眉心微紧,淡然解释,“我不在仓城,她也不可能找我……是有消息了?”
  聿峥倒也想知道。
  他此刻手里还握着她寄出来的信件,反复看了一下午,几乎被他捻碎了。
  “聿峥,别再继续查我,不就是怀疑我有了你的种?我已经打了,流产确认书可以寄给你,别再打搅我。”
  吻安怔了许久。
  晚晚真的把孩子拿掉了?
  虽然年少时真的玩闹过说什么要一起结婚,一起生子,她怎么连拿掉孩子这种事都要跟她走一道?
  想着她当初走得仓促说过的话,语调温凉一片,“我很好奇,你到底跟北云馥干了什么?除了你没人能伤到她。”
  聿峥冷唇抿着。
  北云馥留的字条应该都还在他的住处,也是那晚,北云馥离开仓城去的墨尔本。
  片刻,他才冷冷淡淡的开口:“她说,也给你寄了一封信,如果你收到,麻烦让我知道她说了什么,她的近况,只会愿意跟你说。”
  吻安扯唇笑了笑,因为聿峥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你真的做了亏心事?”
  “既然晚晚不想再跟你有瓜葛,我有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免得坏了姐妹情。”
  说完她准备挂的。
  可聿峥似是有话要说。
  她不问,只是安静的等了会儿。
  果然听男人低低的道:“她拿的,是我的种,我必须找到她。”
  吻安终究是没忍住脾气,“你看不懂她的话么?就是因为你在找,她才会把孩子拿掉,你还想逼她做出什么来?”
  “你们男人脑子里到底是些什么,她当初那么爱你,你回应过什么?现在她放弃了,你又想怎样?”吻安气得在床上坐不住,语气带了几分恶劣,“你比宫池奕还不可理喻。”
  不过想一想,宫池奕也没好到哪儿去,一样冷热阴晴的性子,强势压迫这一套,他们都拿捏得最好。
  放下电话,她从卧室出来,猛一眼看到昏暗中坐在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
  东里靠在沙发上,倒是先开口了,“半夜不睡觉,梦游?”
  吻安走过去,开了灯,他眯着眼抬手遮光,“刺眼,开另一个。”
  她倒也照做了,过去倒了杯水,又看了他一眼,忽然皱起眉,指尖往他衣领上扯,脸色一变,“这什么?”
  转手放下手里的杯子,鼻尖已经往他身上凑过去嗅了嗅。
  紧接着便是甩了指尖打在东里脑袋上,“你疯了?”
  东里薄唇抿着,有一秒恍惚觉得被东里简那个魔女打了,看清了她,又习惯了从来不对她生气,只得咬了咬下颚,“顾吻安,你不想活了?”
  吻安微扬下巴睨着他,她比他年长,但是多时候都是东里在照顾她,这会儿说话却拿起了调子,“是你不想活了!以为我跟你关系好就能理解你们男人所谓的释放性情?”
  “你最好告诉我这只是在酒吧夜场蹿了一圈不小心蹭来的一堆口红、香水。”她坐了下去,侧首盯着他。
  东里靠在沙发了,起身又拿了她刚到的水喝掉,也没说话。
  半晌才忽然吐了一句:“北云馥什么时候来的墨尔本?”
  吻安一冷,继而清眸蹿了一股火苗,“你跟她鬼混?”
  北云馥如果真的跟聿峥做了什么才导致晚晚离开,她已经觉得咽不了这口气,如果这会儿再来祸害东里,吻安真怕自己做出点什么来。
  东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一个自由身,就算跟谁怎样又怎么了?你激动成这样。”
  吻安柔唇抿着。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男人都一个德性,只是没到时候没到事上。
  东里这么个优质偶像,当初身边干净得连个母的很难找,更别说流连夜店这种行径。
  他拍了拍吻安的手,“当事人都没所谓,放轻松。”
  吻安怒了他一眼,“就算你们领结婚证很仓促,就算没什么感情,至少该尊重一下余歌,还有你妈。”
  见他没什么动静,吻安从沙发起身,“我原本真的想,什么时候再筹划一部影片,依旧请你出演,当做调剂你在家族事务中的压力,可看你现在的状态,我大概是不敢请了。”
  “你等会。”东里抬头看来,“要拍新片?”
  吻安只看了他一眼。
  东里已经从沙发起身,“我去洗个澡弄干净,谈谈。”
  走了两步,他还是折了回去,有那么些无奈的看着她,“被一堆女人压迫的感觉你体会不了,所以明知道只有你拿我有辙,能不能稍微给我点空气?”
  她眉尾轻挑,“放任你泡吧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东里蹙了蹙眉,“别忘了北云馥当初也是跟我相过亲的,不算不三不四。”
  吻安越听越不对劲。
  拉着本要去洗澡的人坐了回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很清楚,东里对北云馥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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