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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晨约的晚餐最后因为行程变更,改为约定在她回国后的第二晚。
  徐玖已经接连工作了半个月,从法国回来后,莉莉见她脸色不太好,便空了几天给她休息。
  开车把她送回家时,助理在副驾驶翻着微博,徐玖虽然没开微博,但不妨碍工作室开,几乎每天都会发一些她的营业照上去。
  作为国内资历最深,拿过十叁连封的超模,喜欢她的粉丝数量也是很可观的,每天留言都是姐姐前姐姐后的。
  助理顺路看了眼温冬的微博,这货为了吸粉,开始走软色情的风格,专挑最吸引人的部位拍,衣摆微微露出的腰肌,趴在沙发上低胸上的乳沟,坐在椅子上穿鞋时掀起的裙子……
  反应还莫名地好,收割了一群宅男。
  “玖玖,不然你也开个微博吧,”助理道:“就是不喜欢看她上窜下跳的样子。”
  徐玖把玩着手机,“我开微博发什么,照片你们有发,分享美食?我有厌食症,穿搭我这身高,有什么可参考价值,日常……”
  她想起了江嘉树的脸。
  她平常的日常不都是收工后在他床上躺着吗。
  “算了,”徐玖道。
  回家后,桌上已经放了一盒阿姨做好的沙拉,徐玖坐下去,拿起叉子吃了几口草,又试探着夹起沾着沙拉酱的培根。
  放进嘴里,刚尝到味道,胃里就控制不住一阵翻滚,恶心感从喉咙里几乎要溢出。
  徐玖跑到洗手台前,干呕了几声,胃里空空如也无物可出。
  她洗干净手,看向一旁亮起的手机屏幕,江嘉树叁个字放在平时,还能勾起她的一点欲望。
  但现在,她冷漠地挂掉。
  游艇上被戏弄的事还没从她记忆力抹掉。
  手机再次亮起,徐玖翻了个白眼,索性把他的电话拉黑。
  上二楼进了浴室,浴缸里的水还温热。徐玖褪掉所有衣物,把自己泡了进去。
  …
  宋恩平看着面前的清酒,再看江嘉树,酒杯满当当的,一口没喝,视线一直落在手机上。
  最后直接摔在桌上。
  他久久回国一次,能见上面聊天的也就江嘉树一个,对此见惯不怪了,“看来我们的大模特很忙啊。”
  “关你什么事。”
  江嘉树表情阴冷,说出来的话都带了枪药味。
  “切,”宋恩平道:“吵架了?分手了?用我帮你分析一下吗?”
  他垂眸:“不过玩玩而已。”
  吵架,分手也得是名正言顺才附带有的。他对徐玖的界限一直很清楚,肉体需要的情妇。
  他的掌控欲不代表能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发骚。
  特助敲开包间的门,送上来一份礼盒。
  宋恩平打开来看,吹了声口哨,一天血钻手链,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哪位佳人的。
  “就这还玩玩?”他把手链翻出来,将背面里镌刻的一小行字体露出来,“给女人买东西正常,但在给她的每一样东西里加上自己的标志,不就是想让她时时刻刻想到你?”
  江嘉树淡声提醒:“我养狗也会在链条上做标记。”
  “……”
  徐玖不作的时候,他对她还是挺满意的。性事上,她懂情趣,知道怎么撩拔他,四肢纤细皮肤柔软,方便他用各种体位操她。
  江樱也很喜欢她。
  这是她的本事,或多或少的奖励都是正常。
  宋恩平无言以对,教少爷懂爱这件事不适合说教,得等他自己栽跟头才能醒悟,他只用操心他回国的第一大事,“算起来要过年了,你家那小妹妹最近有什么喜欢的吗?”
  “我要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回美国后,肯定要被林家的小少爷烦死,”宋恩平没想到自己一个单身狗,倒要在一大一小之间反复操心。
  江嘉树随口道:“贝贝最近喜欢画画。”
  午饭局结束,宋恩平揣摩着江嘉树的回应走出日料店,转头就看到一个染着红发的美女从路对面跑过来,经过他,张开手臂朝江嘉树抱去。
  “江哥哥,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宋恩平看着笑容灿烂的程安娜和依旧阴沉如雪的江嘉树,眼皮猛地突突跳。
  妈的,这是什么年度大戏?
  *
  沉屿觉得有时候还是一刀杀了她才好。
  这样她就没办法顶着一张冷清的脸说着让他痛不欲生的话。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爱她,却硬要反过来证明自己有多绝情。
  江梨将这枚炸弹送到他耳边后,察觉到他浑身顿住,漂亮的蓝色眼眸从痴迷化成茫然。
  再等待他的眼神转变为怨恨的空隙里,她拼起一股劲,腿弓起大力撞在他腰上,在他身下找回了自由,快速爬起来。
  沉屿反应过来,伸手要把她拦下。
  江梨等待着这个机会太久,眼眸里的凶意毕现,她操起桌边摆设的古董花瓶朝他身上砸去,脚底体力不支地晃了一下,花瓶碎在他的左手上,剩下一半被他甩在了玻璃柜上。
  噼里啪啦。
  柜子上的东西全掉了一地。
  她拉起地上的睡袍裹住自己,赤着脚站远了点,动静大到像地震,但没有用,这栋别墅的建材隔音效果堪比军工,外边的人压根听不到。
  她必须跑出去让人看到才行。
  沉屿看着她身后的碎片,表情已经没有了喜怒,仍固执地朝她伸手:“阿梨,过来我这里。”
  她是有病才会选择回头。
  江梨看都没看他一眼,踩着玻璃渣,白皙的脚底很快染出了妖艳的红色,她没有停顿,这几天流得血太多了,她早就麻木。
  出了房间,下楼,再往前跑一百米就能离开这个疯子。
  她喘着粗气,脑子里嗡嗡地响,眩晕感从颅内袭来,江梨步伐变得缓慢,不敢回头,身后的脚步声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在她踉跄跪下要握住门把手时,沉屿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给按在墙上,手上的水果刀用力地插在她右脸边的白墙里,掌心里流出来的血全揉到她脸上。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江梨,怀不了就当我的性奴,关在地下室里,每天给我操个够,操到死,”他摸着她的脸,“这样也不错。”
  “沉屿,”江梨牙齿都在颤抖,不敢去想他要用什么手段对他,强迫自己镇静地道:“你恨我,除非杀了我,你在这里跟我耗也没用。不出叁个星期,一定有人来救我。”
  “而到时候,关于你的情报就会散布在黑市里,我哥不会放过你,当年参与交易的白家,还有你的本家人都会想办法除掉你,我可以给你安排好一切……送你回北欧,换一个新身份。”
  沉屿手隔着布料托住她的胸,手指拢紧,力道大到像要捏爆:“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嗯?”
  江梨心里一灰,谈崩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攥紧手里的玻璃碎片狠狠朝他胸膛抢刺进去。
  他的胸膛硬得发烫,碎片太小,尖锐的顶端成功让他的身上又多了一处血痕。
  像是心口位置的伤痕。
  沉屿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已经不堪一击的江梨被力道冲击得跌落在地,将墙上的油画给扫了下来,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她全身都是血,他也是。
  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两个到死也是共同去十八层地狱的。
  注定做鬼也不会放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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