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科举养家 第61节

  第一次出远门,几个孩子都特别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了一路,特别是小丫,这么一个贪睡包,没想到今天竟然都没有打一个哈欠,时不时还朝窗外看一会儿,问她看啥,小丫头居然说看看快到了没,周青林忍不住笑,才第一次去安州呢,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确定到没到的。
  就这样,一路车尘马足,马车在孩子们的嬉闹声中,顺利到达了安州。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周青林不免有些庆幸今天出门早,不然十有八九要关在城门外了。
  他掀开布帘,和车夫并排坐到车辕上,指挥着马车往旺枝巷而去。
  从城门进来再到敬月湖,这边的路都比较宽敞,是以马车没走多久就到了旺枝巷。
  此时巷子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因这边离书院近,所以下学的孩童们都喜欢从旺枝巷抄近道回家。
  马车进入巷子时,周青林就看到有好多小男孩正背着小书箱往里走。
  知道车夫今晚准备歇在城门外的客栈,周青林就让他们把车上的东西都卸到了院子里,等会儿他自己慢慢拿进屋里就可以了。
  送走了车夫,周青林转身准备关门,结果就看到几个背着书袋的小男孩站在他家门口,眼睛直直地正盯着院子里瞧呢。
  这是看啥呢,周青林纳闷,便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院内看去,就见大丫正领着几个妹妹在整理包裹,原来这几个臭小子看的是他家闺女啊。
  周青林啪啪两下就关了院门,娘的,牙都没长齐呢,居然就知道看漂亮姑娘了。
  刘莲芝和女儿几个并不知道这个插曲,她领着大丫二丫把屋里的桌子床铺都一一擦了一遍,接着把带来的被褥枕头都铺了上去。
  忙活好这一切后,几个人就累得不想再动弹了。
  周青林把鸡笼提到后院,靠着墙角那里有一个小鸡棚,应该是原先的住客搭的,现在用来关自家这些鸡正正好。
  颠簸了这么多路,十几只鸡倒是没受丝毫影响,打开鸡笼后,一只只跑得飞快。
  周青林从竹篓里拿出面粉,准备去厨房做一锅面疙瘩来着,赶了大半天的路,此时几个小的都有些困了,让她们吃了也好早点休息。
  可到了厨房之后,才发现锅台上都是灰,周青林心想,等自己把这里收拾干净,几个孩子的肚子怕都要饿扁了。
  要不自己还是直接去食肆买了饭菜回来吃吧。
  去书箱里拿了钱袋,周青林就去了巷口食肆点了菜,店掌柜问了他的住址后,就让他回家等着了。
  周青林心想,这算是古代版的送外卖吧,不过这里饭店送饭菜上门,应该是为了可以原路收回食盒与碗筷吧,不然一个个客人都自己提着饭菜回家,那么不出几天,食肆的碗盘怕就要重新采办一回了。
  到家等了没一会儿,店伙计就把饭菜送上门了。
  炒鸡块,红烧豆腐,炒青菜,糖醋里脊,蒸蛋羹,还有一个雪菜黄鱼汤。
  闻到了香味,几个小姑娘这下也不打瞌睡了,赶忙跑去洗了手。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自不必提。
  和晓金村的土炕不同,这边睡的都是木床,就是那种宽宽大大的架子床。
  可是再大也睡不下七口人啊。
  刚刚吃晚饭时几个小姑娘还说得好好的,待会儿大丫和四丫小丫一个房间,二丫和三丫两姐妹一个房间,结果现在都赖在爹娘的房里不肯走了。
  第一次在外头过夜,小孩子害怕也很正常,最后只得周青林单独睡一间房,而刘莲芝则和五个闺女挤在一张床上。
  睡着之前周青林还在想,要不要在房间里再安一张床来着。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周青林便早早起了床,洗漱过后,他就拿着家里带过来的锄头去后院挖地去了,这边院子小,跑跳不方便,以后他就拿种菜来当早锻炼吧。
  刘莲芝也起来了,她去井里打了水,然后就去收拾厨房去了,家里米面鸡蛋都有,咸鸡蛋也带过来不少,她准备待会儿就煮粥喝。
  吃过早饭,周青林就准备去见知书院报到了,离院试还有三个多月,自己得抓紧时间才行。
  嘱咐好几个小的闺女,让她们不要单独上街后,周青林就背着书箱出门了。
  那天他租房子时特地选了这边,为的就是来回方便,从旺枝巷到见知书院最多五六分钟的路程。
  这个时间也正是小孩童上学堂的时候,小家伙们看到周青林也背着个书箱都有些好奇,这位叔叔岁数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他们一样背着书箱上学堂啊。
  看着几个小男孩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看,周青林淡定的迈着方步,都说活到老学到老,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那书院里比他年纪大的还有好多呢,只不过人家不是通校生而已。
  从那天接到韩斋长的邀请后,周青林就对敬月湖这边的书院做了大致的了解。
  听沈掌柜说,安州府的书院基本都集中在这里。
  其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风棠书院了,书院虽不大,却是迄今为止存续时间最长的,书院的教学成果也是其他书院不能与之相比的。
  一百多年来,该书院共出了三十多位进士,六十多名举人,至于秀才什么的已懒得去统计人数了。
  如今书院里有学子八百多人,且每年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书生想进书院就读,可是能通过风棠书院考核的学子却并不多。
  而周青林今天要去报到的见知书院就在风棠书院的隔壁,确切地说应该是门对着门,两院中间只隔了一条四五米宽的石子路。
  此时道路两旁摆满了卖吃食的小摊,有卖包子的,卖馒头馄饨的,还有十来个卖笔墨的商贩。
  等快到见知书院时,周青林就看见道路前头围满了人,听着好像有吵架的声音。
  他有些纳闷,难道是小贩之间抢生意掐起来了。
  可等周青林走近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只见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书生正隔着马路打嘴仗呢。
  “啊呸!有啥可威风的,连个案首都保不住,还在这里显摆啥啊,呵呵!”
  “就威风了就威风了,咋样,气死你气死你,再怎么样也比你们见知书院一个都没考中的强,哼!”
  “要威风快点威风,别到时候想威都威不出来了,告诉你,我们山长已经请了府试案首来收拾你们了,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瞧字还没落音,这名学子的耳朵就被夫子牵走了。
  而对门的那位看到拿着戒尺出来的夫子,跑得比猴子还快。
  内心纠结的周青林则提着脚不知道要不要迈进去,为嘛突然感觉压力好大啊。
  话说他只是一个来取经的和尚而已,你们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方丈啊啊啊......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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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书院谣言
  进了书院后, 周青林就向门房打听起韩斋长的所在,他得先去办理入学手续。
  守门房的是一位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在见知书院待了十几年,老徐头自有一套识人的法子, 他见眼前这人自己从未见过, 又联想到前日过来报到的两位新生, 便有些猜出周青林的身份来了。
  “你是咱们书院新招的府试案首吧?”老徐头笑容可掬,眼中隐隐透着兴奋的光。
  周青林点头,道:“在下正是,莫不是韩斋长已与你说过我今日要过来?”
  “是啊, 前些天斋长就让我留意着了,说是有三名云河县的新生要来报到, 这不前日已有两位过来了,剩下的岂不就是案首你了。”
  老徐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继续说道:“想必斋长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过去。”说着, 他带上院门, 就兴冲冲的跑在前头带路了。
  瞧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倒不像近花甲之龄的老者。
  周青林背着书箱,跟着他往斋长室而去, 也顺带欣赏起沿途的景致来。
  见知书院占地约十多亩,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大门进来便是敬文院,也就是学子们上课的地方,院子两侧各建有班舍六间, 另还配有水房和茶间, 院内场地宽敞, 树木苍郁,倒是个力学不倦的好地方。
  穿过朱红色的大门,入眼的便是一条青石小道,道路的两边各有一片苍翠欲滴的细竹林,高挑的竹冠似不堪重负般,弯至道中,形成一道竹枝拱门,身临其境时,有种恬静淡然之感。
  第二进院落是山长与众□□办公和住宿的地方,院落里建的都是二层楼屋,周青林看到藏书阁与崇儒祠也都设在这里,而教学斋就在院子的西南面。
  见到周青林,韩斋长自是十分高兴的,自那日客栈相邀后,他就一直希望周青林能过来他们书院念书。
  韩斋长拿出报名的表单让周青林填写,之后又大致和他说了书院的规章制度,听到周青林不准备住在书院宿舍里时,韩斋长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说是午休的时候可以有个地方休息一下。
  周青林拱手谢过。
  离开教学斋后,周青林便跟着崔讲学来到了自己的班舍,今天就算开始正式上课了。
  此时正是早读课的时间,整个敬文院里都是朗朗的读书声。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经过一夜的休息,早上头脑清静,记忆力好,思路也是最清晰的时候,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念书是最有收获的。
  周青林分到了上舍班,这个班里的二十来位学子都是要准备参加八月份的院试的。
  按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院试冲刺班。
  吕志义和应进庆也在这个班里,看到周青林进来后,吕、应二人顿时兴奋的不得了。
  虽前几日才见过面,可此时的意义却是不一样的,他们三人同是云河县人,如今又能在一个书院念书,心里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周青林和大家自我介绍过后,便自觉坐到了最后排的位置上,他个子高,总不好意思坐在前头。
  见崔讲学走了,吕志义猫着身子兴冲冲地跑到了周青林的座位边上,笑着说道:“哈哈,总算等到周兄你过来了,这下我们三个人终于可以凑到一块儿念书了。”
  说着便朝应进庆招手,想让他也过来一起聊天。
  哪知门口人影一晃,那崔讲学捧着一卷书又回来了,四目相对,看得吕志义顿时双耳赤红,只能灰溜溜地挪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都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被夫子逮到还挺不好意思的。
  看到吕志义这狼狈样,周青林也不敢多分心了,他打开书箱,从里面拿出了论语书,翻到《雍也》这章读了起来,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
  好不容易挨到早读课结束,吕志义又从自己的座位上跑了过来。
  “我跟你说,咱们这位崔讲学可严厉着呢,”想到刚刚自己被抓包的糗样,吕志义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崔讲学早在六年前就考中举人了,只是之后就没有再去参加会试了。”吕志义有些想不明白,做夫子难道比考中进士入朝堂强吗?
  应进庆也走了过来,听到这话后,他笑着说道:“其实教学相长也挺好的,要是他日我有幸能考中举人,说不定也会选择在府学当一名夫子。”
  周青林心道,每个人的心态不同,对生活的追求也就不同,所以做出的选择与决定也定是不一样的,这是很正常的事。
  就好比自己,刚穿来这里时,心里想得是如何让妻女衣食无忧。可等遇到身不由己的徭役时,他想的则是该如何让自己摆脱困境,而此时他想的更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他才能给予妻女更有力地保护。
  ……
  上舍班一天要上四节课,上午是策论与经文,下午则是律法与诗赋。
  律法课是考秀才班新增的课程,虽然在前几次院试中律法占的比例不大,但是谁也保不齐这次的试题会如何,所以该学起来的还得要学起来才行。
  看着厚厚的律法书,班舍里的学子们都一个头两个大,纷纷叫苦不迭。
  吕志义和应进庆也不例外,院试在即,这么厚厚一本谁背得下来啊,唉!可真是让人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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