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09节

  嬷嬷赶紧过来说道:“今日太医院正给太子殿下的乳母把脉,发现她病了,大皇子腹泻了好几日,皇后娘娘就把二皇子的乳母和嬷嬷也传了过去,说是请太医院正把脉,如今还没回来。”
  自从封了太子,舒氏生的是儿子的事神宗也没瞒着了。
  一听孩子还在凤来殿,神宗立刻过去。
  凤来殿里,两个孩子都在摇床上睡着,赵秋容拧了热乎乎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替他们擦拭着手脚,殿里没有熏香,一股奶香味。
  唐嬷嬷过来说道:“娘娘,大皇子的乳母发烧腹泻,如今已经让歇着了,另外几位嬷嬷仔细检查了,没病,只是二皇子的乳母吃的油腻了,嬷嬷说今日二皇子也是闹肚子,大概就是乳母闹得。”
  “她们喂奶,吃的必须是好的,但也不能油腻,小孩子脾胃嫩,乳母吃的油腻了,孩子喝到嘴里就是一口油了。”赵秋容瞧着瘦瘦的如意:“这孩子体弱,都满月了,还这么小,大概也是吃的不好,让乳母吃几天的素菜,化化油腻再喂,然后”
  殿外的嬷嬷突然叫了一声:“皇上恕罪,二皇子无事,啊!”
  第666章
  赵秋容还没说完,神宗就闯了进来,他很着急,把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皇上。”赵秋容赶紧见礼:“乳母病了,臣妾担心,所以把二皇子也接了过来,想着”
  神宗完全不听,过来小心翼翼的把睡着的孩子抱起来,满眼警惕的看着赵秋容,护紧孩子一言不发的就走。
  “皇上。”赵秋容赶紧追出去:“夜深了,别让二皇子吹了风,挡一挡吧。”
  神宗对她很冷漠:“你知道,为何不早些把他送回去?故意把他留到现在,是想引朕过来,还是存心要他吹风?”
  “臣妾没有。”赵秋容倍感冤枉:“乳母病了,得仔细检查,所以”
  “就不能让太医院正过去吗?”
  丢下一句话,神宗用自己的披风挡着风,小心翼翼的抱着如意离开。
  他从凤来殿出来,巡夜的禁军刚好路过,领队的就是唐玉,他负责凤来殿的守卫,见了神宗,赶紧带着所有人下跪见礼,神宗上了龙辇,细细的瞧着熟睡的孩子,拉着披风,不敢让他吹到一丝凉风。
  圣驾走远,唐玉几人这才起身,偷偷往宫门内一看,赵秋容站在殿外,瞧着神情失落,唐嬷嬷来扶她回去,她消瘦了好些的身影,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唐玉心里顿时不悦,看着已经走远的圣驾,满是不爽。
  深夜,他回下房休息,唐可寅还没睡,点着灯在熬夜看书。
  唐可寅不住在凤来殿,不守夜的日子,他就来找唐玉一块住。
  “哥,你还看呢?”唐玉把佩刀放下,坐下来大口喝水:“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唐可寅认认真真的瞧着:“自然有好看的地方,自皇上登基以来,所有的国家大事都是明仪长公主在引导,这真是十分有趣了。”
  “这有什么关系?”唐玉不解。
  “自然有关系,明仪长公主才是大魏的掌舵人,皇上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唐可寅合上书:“如今太子以立,将来若是太子登基,明仪长公主不肯还政怎么办?”
  唐玉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的太远了?皇上还没立冠,等太子登基,最起码还有十几二十年。”
  “远?”唐可寅冷笑:“唐家满门的血仇是王离造成的,可如果没有皇上宠幸舒氏,让王离背靠舒氏为所欲为,唐家如何会遭此大祸?如今王离高维和舒氏都没了,只剩下皇上。”
  只剩皇上!
  他有其他心思,唐玉却毫不关心,兀自嘟囔:“皇上如今,对皇后娘娘也不好。”
  “他何时善待过皇后娘娘?娘娘大方贤惠,皇上却宠爱舒氏一个妾室,这分明就是对一国之母的羞辱。”唐可寅满眼算计:“可是,皇后娘娘打理后宫无可挑剔,政务上就靠不住了,如果太子登基,十有八九还是明仪长公主把持。”
  唐玉不说话,心里想的全是赵秋容。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么好的女人,神宗怎么就摆不出一个好脸色。
  他早早的睡下,唐可寅则继续点灯看书,把所有明仪插手过得事都一一标注出来,越看,越觉得明仪长公主是个巨大的隐患威胁。
  第667章 小郡主起疑了
  一早,唐可寅就去了神宗的寝殿,他恭敬的等在殿外,神宗出来就赶紧跪下。
  “参见皇上,娘娘着奴才过来看望二皇子,因着乳母病了,似乎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太医院正也说是乳母的奶水有问题,娘娘很担心,所以想再请太医院正给乳母瞧瞧。”
  他用最快的语速,把每个字都咬的清清楚楚,在神宗走开之前把意思说的清清楚楚。
  神宗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才道:“让乳母轮流过去。”
  事关如意,他挺好说话。
  唐可寅立刻应声,跪在地上送走他,就带着两位乳母往凤来殿过去。
  到了凤来殿,见殿里有人,一问才知道是景娴与和静来请安,她们在屋里说笑,唐可寅就带着乳母往旁边的屋子去。
  等她们俩出来,乳母还没走,她们俩紧接着就去了神宗的寝殿。
  如意瘦小,睡在摇床里让人不敢抱,景娴把自己费劲巴拉做出来的平安结系在摇床上,瞧着他感叹:“好小啊,我母妃说,我和我哥出生的时候,还不如我玩的那只布偶大,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乳母呢?”和静问道:“我看他一直在咂嘴,是不是饿了?”
  她一问,留下的两个乳母赶紧过来:“回郡主,殿下刚刚喂过了。”
  “就你们两个?”景娴逗着孩子随口问:“按规矩,不是要有四个乳母吗?”
  她们忙答:“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唐公公过来,说是还要请太医院正瞧瞧奴婢们的身子,以防病了,皇上吩咐,轮流过去。”
  “哦。”景娴没当回事,继续逗弄着孩子。
  她们待了没一会儿,被叫走的两个乳母回来了,剩下的两个乳母又走了。
  没等神宗下朝,她们就出宫了。
  景娴道:“我和你说,我和我母妃还说过,皇兄和皇嫂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也不好说是谁的错,闹成这样,到让旁人看了笑话。”
  “舅母以前,行事极有分寸,事事周到的。”和静提出自己的疑问:“怎么去了一趟行宫回来,做的事都那么欠缺呢?”
  景娴不解:“什么意思?”
  “小姨妈,你没发现吗?”她停下来:“从行宫回来,舅母做的事,每一件都踩着舅舅的忌讳走。”
  “你是不是想多了?”景娴依旧没当回事:“皇兄向来不喜欢皇嫂,他动手打了皇嫂,皇嫂就不搭理他了,皇嫂多少也是名门闺秀,怎么会受得了这个气?”
  和静微微皱眉:“是吗?可是除了琼妃死那次,舅母几乎都是在避讳着舒氏的,怎么从行宫回来之后,她没这个避忌了?”
  “心都死了,还避忌什么?”景娴拉着她走:“你别胡思乱想了,现在舒氏都死了,他们俩的关系也僵了,我听说,皇兄对皇嫂十分防备呢。”
  和静没再说话,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她在崇恩跟前待着,心思乱飘,发呆起来半响都没吭声。
  崇恩唤了她一声:“想什么呢?”
  “娘,赵家是不是张狂的太过突然了?”和静托腮:“害舒氏都光明正大,半点都不顾忌舅母。”
  第668章 推理帝后冷战的前因后果
  崇恩弄着手里的东西,随口说道:“有了皇子,自然不同。”
  “可是舅舅还年轻啊,又不是只会有一个皇子,他们家怎么就那么大胆呢?也不怕舅舅一生气,废了皇后。”
  她问起来没完,崇恩也就停了手里的活计:“皇后贤德,废后又是大事,不会轻易废了的,何况,舒氏只是废妃,她的死,比宫女都不如,皇后已经处罚了赵夫人,这件事,已经足够了。”
  “可舒氏到底生了皇子。”和静有些梗心。
  崇恩笑了一下:“在寻常人家,妾室和通房丫鬟生了孩子,孩子都要归到嫡母膝下教养长大,妾室和通房丫鬟依旧是奴才,但她们的孩子是主子,虽然有着母凭子贵的道理,但这条规矩,对废妃无用。”
  “好吧。”和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可她还是有点执拗:“可是事情发生的似乎太巧了,舅舅看重舒氏人尽皆知,舒氏在冷宫里那么久都平平安安的没事,可是舅母从行宫回来,舒氏就中毒了,然后舅母生产的时候,太医就一个没有,然后就是舒氏中毒受害却无人为其叫屈,个个偏向舅母,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出苦肉计。”
  崇恩看向她,也开始认真起来:“皇后不会用自己的孩子来演戏,何况也没好处。”
  “舅母不会,其他人未必不会呀。”和静坐去她身边:“你看啊,皇后生产是多大的事,如果不是舅舅下令,怎么会一个太医都不在跟前?能让舅舅不管不顾的叫走所有太医,只有舒氏出事。
  而且,舒氏中毒,舅舅说出那句生男就立为太子的话,招来多少的麻烦?这分明就是给舅舅本来就不好的名声上浇油呢,事情发生后舅母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本就心不在太子,又在坐月子,管不了那么多。
  这种时候,就出了扣留曾大夫,惹怒六姨夫亲自来盛京请人,还拿走了赵夫人入宫令牌的事,我觉得这件事,舅母是背锅了,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但是我有一点猜想,舅母身边的人,在狐假虎威,打着舅母的名义做事,至于赵夫人没脑子的去害舒氏,分明就是被人挑拨了,如果不是有人挑唆,赵夫人不敢。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不知道舒氏死了,舅母定然被迁怒,虽然六姨没有为舒氏说话,可是舅舅却因为这个彻底与舅母疏离,舅舅不如舅母心细,少了舅母帮衬,舅舅只怕连自己都顾忌不好。”
  她年纪小,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崇恩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打着皇后的旗号,故意针对舒氏,挑拨皇上和皇后的关系,赵家不过是棋子?”
  “对。”和静点头:“就是这样,这些事情看似是舅舅和舅母的问题,也有赵家的问题在,可是仔细想想,特别不对劲,赵家往日安分,就算是要得意,也不至于敢去动舒氏才是,如今舒氏没了,舅母彻底失宠,对谁都没好处,娘,你帮我查一下舅母身边那些人的底细吧。”
  崇恩瞧着她:“你这般关心宫里的事做什么?”
  第669章 直接猜出唐可寅是幕后主使
  “自然是要关心的,一来,那是我的亲舅舅和亲舅母,涉事的有我的两个弟弟,二来,那是国事,有人算计皇上皇后,便是算计大魏,我是郡主,要尽臣子本分。”
  她义正言辞的气势温和了几分:“三来,六姨如今有孕,舅舅为了舒氏罢朝她都没露面,可见是有孕极不舒服,这个时候若是冷眼旁观,也是让她操心,她对我好,我必定能帮就帮。”
  和静靠向崇恩撒娇:“娘,你帮我打听打听可好?”
  “好。”崇恩答应了:“只是你别到外面去说。”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和静满口答应。
  崇恩把她搂进怀里,摸摸她的头,继续弄着自己手里的事。
  打听几个奴才的底细,并不是什么难事,当晚就打听清楚了。
  夜里,和静赖在崇恩和大驸马的卧房听嬷嬷说事,听完,当即把她的怀疑对象写了下来:“唐可寅,这个人嫌疑最大!”
  “你就那么确定?”崇恩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的她:“这个人就是一个太监。”
  和静枕在大驸马腿上,翘着腿揉大驸马的肚子:“太监怎么了?我爹给我讲史书的时候都说过,太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对不对爹?”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大驸马把她的脚拍下来:“姑娘家,别翘着腿。”
  和静规规矩矩放下来:“而且,他有足够的理由做坏事,唐家是被监礼司盖罪灭门的,唐可寅和高知元还有夺妻之恨,他被宫刑也是因为王离想讨好高知元,王离与高维身后就是舒氏。
  他在行宫那么久,本来也不出众,可是六姨和舅母去了行宫之后,他先是讨好六姨,抓住了行宫总管办事不利的机会,被六姨随手指了做行宫总管,然后就一路扒着舅母爬进了宫。
  这个人有心机,也有足够的目的做这些,如果我是他。”和静盘腿坐起来,摸着下巴神色认真,完完全全把自己代入了唐可寅的角度:“进宫不代表已经获得了皇后的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重用,不被重用就没办法报仇,所以,必然要先获得皇后的信任,皇后生产的时候遇险,就是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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