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13节

  这么大的差异,他回想一次,心里就难受一次。
  拿了信纸出来,瞧着白花花的纸,他呆了半响才落笔。
  “少帅。”门哨将跑了进来:“我军右翼,发现齐军。”
  穆珏立刻起身,拿上红缨枪大步出去,信纸上只有半个字,墨迹都还未干透。
  边关断粮,为了保存体力等待粮草,他刻意避免了好几场大战,可齐军,却再三挑衅。
  为了鼓舞士气,他只能身先士卒。
  再次带人飞马离营,穆珏来不及去想其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便盛京真的出了事,他也要守好国门。
  飞奔百里,齐魏两军相逢,血战
  九月底,八百里加急送往盛京。
  “我大魏将士在血战!粮草却两个月没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神宗盛怒,把战报摔在兵部尚书脸上,满朝大臣,有一大半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神宗从龙椅上下来,一把揪起兵部尚书的衣裳:“七月份,朕就把军饷给你了,钱呢?军饷呢?军饷都能延误,那赈灾银是不是也延误了?啊?”
  “皇上。”兵部尚书早已经变了脸色:“押送军饷的人,是辎重军,臣早已经将所有的军饷清点交接了。”
  神宗把他推在地上,指着一名武将:“你说。”
  “皇上,运送军饷的马车,在路上一直出事,所以才延误的。”
  工部尚书立刻跳出来:“胡说八道,军饷用具都是最好的,分明是你们渎职,皇上,依臣愚见,这些人,分明是贪心不足,想要如同吞了国库银两那般,再吞了军饷。”
  “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当下,许多寒门大臣就怒了。
  高维吞了国库,让所有寒门大臣都成了笑话,寒窗苦读数载,入了仕途,却因这一件事被压得抬不起头。
  但,读书人的清高,容不得这些人泼脏水。
  第680章 神宗得罪大臣
  他们争执起来,几乎又要动手。
  神宗折身上去,抓起桌上的笔筒摔在地上,砰一声他们才安静下来。
  “你们斗,朕可以秉公办理,可是,谁都不能拿大魏将士的性命拿大魏江山的安危来开玩笑。”神宗就差把手戳在他们脸上了:“大军断粮,将士们吃着草根戍边,血战三日,死了上万人!上万人!寒心呐!死的不是你们,不是你们的儿孙你们就无所谓是吧?再吵吵不做事,全给朕滚去边关杀敌!”
  他怒骂,大臣们立刻跪下来山呼:“皇上息怒。”
  “息怒?两天!如果粮草两天送不到边关,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给朕砍了!”神宗的脾气大了不是一点两点。
  他发火,三王爷和陆相知道原因,却也无可奈何。
  世家大臣与寒门大臣的内斗,他们控制不住。
  “传朕旨意。”神宗坐上龙椅,满脸怒气:“兵部户部工部渎职,所有人员全部下狱候审,那一万将士的性命,必须给个交代。”
  连下三部,神宗动了大怒。
  后宫,凤来殿。
  赵秋容与三王妃喝着茶,听太监说着,心里都是一紧。
  “大军断粮两个月,都是吃草根填饱肚子,那些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故意把军饷粮草耽搁在路上,催促的文书垒的山高,可就是无人理会,齐军接二连三的挑衅,六驸马为了不让他们用重器攻城,坚守不退,以至于魏军死伤惨重,齐军更是挑拨人心,说朝堂内斗,祸及边军,差点引起哗变,六驸马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奴才听说,似乎六驸马也受了重伤。”
  赵秋容紧紧握着拳:“这些人,也太过可恶了。”
  “世家与寒门这次,不争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三王妃脸色也不好:“臣妾听王爷说起过,这些人啊,见娘娘生了皇子,舒氏留下的也是皇子,就担心寒门大臣靠着那一个孩子翻身。
  毕竟高维掌权的时候,是把世家往死里打压防范的,如今高维问斩在即,他们就想一举把寒门大臣赶出朝堂,更有甚者,上折请示皇上取消恩科,官位由世家子弟推举,被皇上否了。
  这两个月来,前朝半点都不安稳,王爷每日都是夜深了才能回府,想必皇上也不轻松,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王爷再三交代,六驸马受伤的事,得瞒着明仪。”
  赵秋容颔首:“是要瞒着,我前些日子着人去看过姐姐,虽说好转了许多,可依旧虚弱,姐姐这一病,多少不安分的人都跳了出来。”
  连她都知道,这些人就是趁着明仪病了不露面才敢这般张狂。
  那些人,吃准了神宗压不住场子,也吃准了神宗没办法处理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国库被盗一事,给足了世家把柄,他们必定是要趁这个机会压死寒门大臣的。
  御书房,下朝回来,神宗就进了后殿,趴在小榻上,累的不想动弹,孩子在他身边睡着,小小的手抓着他的龙袍,安安静静的也不哭。
  赵秋容悄声进来,首领太监也不敢通报。
  :上周末送走了舒氏,这个周末加更,送一送神宗吧。
  第681章 有心机狗在设计
  替神宗盖上毯子,赵秋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起来坐在一旁等候着。
  过了半个时辰,神宗摸了摸身边,猛地惊醒。
  他坐起来,看见坐在一旁的赵秋容,这才蓦然松了口气,俯身拄着膝盖,疲惫的揉着眉心。
  “皇上政务操劳,二皇子,就交给臣妾照顾吧。”赵秋容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两个孩子养在一块,感情也能好。”
  神宗不语,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孩子脚丫乱蹬,小手总是去抓他的头发,抓住了,就不放手。
  “那你好好照顾吧。”他答应了:“回宫吧,朕要批折子了。”
  赵秋容起身,见了礼把孩子抱过来,看着神宗,踌躇了许久,嘱咐他注意休息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朝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即便他们不说,明仪还是知道了。
  听完承乐的转达,明仪拿着李嬷嬷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动作停滞了许久,“那现在的情况如何?”
  “依旧是驸马爷在主持事务,粮草也送过去了。”承乐看着她:“驸马爷无恙。”
  明仪压了口气:“党派纷争,祸及军中,如今才知道,我爹当年给定北候府全部兵权,把定北候府剔除在朝堂之外是多么英明,幸好,他们算计不了漠北,否则,那才是大祸。”
  “皇上问罪三部,现在三部事务,全部由陆相主持。”承乐替她顺气:“可是这一举措,却让世家大臣们极为不满,觉得是皇上在有意偏袒寒门大臣。”
  明仪坐的腰疼,扶着腰起身:“高维下狱时,这些世家大臣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这次国库被盗的事一出,反倒开始痛打落水狗了,先前朝堂互殴,现在互相陷害,这反应是否略有迟钝?”
  “公主,奴婢怀疑,是有人刻意操纵。”承乐扶着她:“起先朝堂互殴,学子求跪宫门,皇上都压下去了,并且命人详查那些军饷的去处,按道理,军饷和赈灾银都解决了,只要查清楚国库里的银子去哪了就行。
  可是,这些人却突然开始对军饷和赈灾银动手脚,如果这两项出了事,寒门大臣就会被彻底压死,并且可以名正言顺的让百姓们知道,寒门出身,登不上大台面。”
  明仪摸了摸自己突起的小腹:“可不是嘛,这些世家大臣想的,不就是百姓愚昧,任由驱使剥削,如同奴隶一样,为世家大族争取利益才最好?
  他们自诩清高,认定了自己尊贵显赫,才会这般容不下去寒门大臣,只是寒门大臣也的确不争气,除了一个高维,竟然没有一个冒尖的,也怪不得被人看不起。
  高维种下的恶果,如今招来了多少砍树人,不护着寒门大臣,任由世家大臣打压,那天下万千学子寒窗苦读意义何在?难不成,整个官场都要任由那些吃喝玩乐靠着家族荫封的公子哥胡闹?
  但是护着他们,国库这件事的确牵涉极多,天牢都住满了,刑部抓人都抓累了,到了今日,也没能寻到那笔银子的去向,平白给了世家大臣们闹腾的机会。”
  第682章 算计到了三驸马头上
  承乐陪她站着:“如今这般,不能放纵才是。”
  “自然是不能放纵。”明仪看见曾大夫过来了:“等我再好一些,我们就回盛京去,在这之前,可以再等等,瞧瞧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承乐颔首,扶她坐下,把药接过来。
  曾大夫坐下给她把脉,又是好久才说话:“公主先把药喝了吧。”
  “余毒难清是不是?”明仪接了药碗,爽快的喝了下去。
  曾大夫把银针拿出来,细细的刺进穴位:“这毒伤人根本,公主六个月的身孕了,底子还是没补起来,能别操心,还是别操心了才是。”
  “公主不想操心,旁人却容不得公主不操心啊。”承乐说着都有些想哭了。
  曾大夫很理解:“大魏从来就不平静,几代帝王累积下来的弊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要么顺应着,把问题留给下一任帝王,要么就逆流而上。”
  “先帝不就选择了逆流而上?他在帝王的位置上反击了二十多年,我们做儿女的,哪有不接班的道理?”明仪吃了颗蜜饯:“事情总要有人来做才是,躲是躲不了的,只可惜,明白人太少了。”
  曾大夫笑了一下,拿出一张新方子:“公主腹中胎儿无恙,自明日起,我要加重药量了。”
  “嗯,你做主就是。”明仪摸着肚子:“这个孩子随我,来到人世不易,幸好生在了定北侯府,有这么一家子明事的长辈疼爱教导,即便我顾不上他,也能完全放心的把他留在这里了。”
  她把嬷嬷做的小衣裳盖在肚子上,心情平复了不少。
  夜里,她睡得早,承乐陪夜,坐在小榻上点灯看书。
  有人开了院门进来,走到窗前轻轻喊:“姑娘,姑娘。”
  承乐忙把书放下,下意识的看了眼罗帐,悄悄下了榻开门出去,拉着嬷嬷走到庭院才让她说。
  “又出事了,三驸马手下的兵,听说朝廷没钱,发不了军饷了,结伴出去劫掠村庄行凶,糟蹋了不少妇人,三驸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事闹开了,好些妇人自尽,现如今,三驸马已经被召回盛京问罪。”
  承乐糟心死了:“这事情还真是巧合,一件接着一件,这要不是有人捣鬼,我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这事要不要告诉公主一声?”嬷嬷小声问。
  承乐心疼明仪,想了想才说道:“不必说了,涉及三驸马,自有三公主出面,公主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别什么都让她去操心,等再过几日公主好些了,我再告诉她。”
  “是,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盛京城里,灵善早已经收到了消息,她没进宫求情,也没去大牢里看三驸马,而是从自己的嫁妆里面数了几个箱子出来,一半让人给遭了祸的村子,厚葬那些妇人,一半交代人直接送去闹事的大营。
  不是觉得朝廷没钱吗?给他们就是了,事实胜于雄辩。
  虽然被三驸马砸了许多,但是几万人的军饷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她乐意,用银子砸死那几万人都不是事。
  第683章 还想利用我三公主
  银子刚送走,周夫人和孙周氏就上门了,约好了一样,到了灵善跟前就开始大哭。
  “公主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啊,先前的事是我们不对,我给公主跪下了,求公主了,求公主了。”周夫人瘫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事,本就不关他的事,是那些人干的,他去拦没拦住。”
  孙周氏也哭着说道:“公主,求你了,这个忙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是你的夫婿,你进宫求求情吧,求你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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