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331节

  夜里他要和明仪睡,早早的就自己去被窝里躺着,把他哄睡后,承乐也端着安胎药进来:“公子睡觉不安分,奴婢还是抱走吧。”
  “不用,他今日想明白后也是吓着了,就让他跟着我吧。”明仪把药端过来:“幼时,仪庄皇后总让我与夏侯雍一块玩耍,每次让我爹知道,他都无端紧张,先前特别不明白,想不通是为什么。
  后来渐渐听说了一些小孩子也很危险的话后,便觉得那些人恶心至极,所以对大魏国法特别支持,自己做了父母后便更加明白这种感受了,自己的孩子,当真是不愿意让任何人触碰,生怕他小小年纪就遭了毒手,今日闻见香粉的时候,我真想当场杀了那两个小宫女。”
  承乐站在一旁,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想攀高枝的人比比皆是,若是公子再大些也未尝不可,只是他还这么小。”
  “再大些也绝对不可。”明仪一口否决:“我虽然不求他有大出息,可是小户女不如高门婢,眼界见识就是短板,摊上一个愚蠢至极的人,不但对他无利,往后几代都要遭殃,娶妻娶贤,并非没有道理。
  虽说小户中不缺知礼懂事的人,可是婚姻大事岂可用来做赌注?那种一心往高处爬的人,自诩是有上进心,但手段心机都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人招惹了,当真就是招惹了一个天大的祸患进家门,不能督促夫君正直上进,与延续香火的妾室有什么区别。”
  承乐不说话了,瞧着锦宁,也为他担心。
  有位高权重的母亲和家世无可挑剔的父亲,他的婚姻大事,只怕足够让许多人趋之若鹜,若是真的招惹了什么居心不良的人,那就真的是祸患了。
  喝了药,明仪躺下来,不一会儿孩子就钻进她怀里,紧紧抱着她,小小一团,让人喜欢的不行。
  第1103章 磨娘崽
  承乐在小榻上陪夜,侧身瞧着他们:“公主,等公子再大些,就该一个人睡了,到时候你就没办法这么抱着了,不过你肚子里又有了,只怕往后十几年,都不缺这样的肉团子呢。”
  往后十几年当她母猪下崽呢?
  “再大点就不能这般惯着他了。”明仪靠着孩子的脑袋:“想想自己幼时,仪庄皇后连抱我一下都不愿意,别说与她玩耍同寝了,她连听我说几句童言都觉得烦,当着我的面说女儿无用,疼爱夏侯雍比我更甚。
  我后来想过很多次,为什么她走的时候那样惨,拉着我的手说了那么多话,我却半点不伤心,后来知道她没了的原因,竟然也能毫无波澜,我原以为是自己太冷血了,可是有了锦宁后才知道,那分明就是不亲近,母女间没有温情,何谈伤心?”
  承乐起身来到床边:“母女情分太薄罢了,所幸公主如今不错,驸马爷贴心,公子又这般懂事,公主以前缺少的,嫁人后都弥补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明仪往里挪了挪:“你也睡下来。”
  承乐犹豫了一下,立马钻进被窝:“好冷,公主你不冷啊?”
  “我不冷啊。”明仪拉着她的手摸孩子:“这就是个小火球,抱着可暖了。”
  承乐咂咂嘴:“羡慕。”
  明仪乐了,睡到半夜,明仪被孩子摇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孩子就坐在身边。
  “怎么了?”
  “娘亲。”孩子有点无奈:“你和姑姑抢被子,我冷。”
  明仪坐起来看,果然,被子掉在地上一大截,连她也只盖着一点点,把被子抢回来,明仪挪到孩子的位置:“你来中间睡,来。”
  他听话的爬进来,眼睛却睁的大大的,许久不睡,看明仪要睡着了,摸摸她的脸把她弄醒:“娘亲,爹爹不会抢被子。”
  “嗯,爹爹不会抢被子冷着你。”明仪困得不行,回答他的时候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孩子认真听着,然后认真说:“娘亲,喝水。”
  明仪迷迷糊糊的看看他,爬起来一些瞧瞧承乐,见她睡得很沉,也不打算叫她了,自己起身去给孩子倒了水过来。
  “娘亲,急急了。”
  明仪又把他牵着去隔壁的小房间里。
  好不容易睡下,孩子还是不睡:“娘亲”
  “嘘”
  “娘亲。”他放轻了声音:“我给你讲故事。”
  明仪好想把耳朵堵上,翻身背对着孩子,希望他能赶紧闭嘴睡觉,结果孩子跪坐起来,趴在她肩上,还贴心的不去吵着承乐,小脸恨不得贴在明仪耳边,吧嗒吧嗒的开始瞎聊。
  明仪都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日一早,她困得爬都爬不起来,孩子到是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可把她羡慕坏了。
  早朝上,五王爷的折子也上了案,穆珏和唐可寅已经出发离开大魏地界,头一站去的就是南方国土最大的蜀国。
  出了大殿,新丞相萧必明追上明仪:“公主,臣在兵部整合折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消息,你请看。”
  第1104章 有可能被算计了呢
  他递上来一张条子,皱巴巴的像是被积压了许久的东西。
  “这是一年前漠北送来的条子,漠北边镇青州案司童承维告老还乡之前所奏,他提及,柔然出现了大批病死的牛羊,青州也有了染病而死的牛羊,这句话夹杂在他的辞呈里面,臣连夜查阅过折子抵达的时间,就是赫连公主远嫁大魏前三个月。”
  赫连公主的嫁妆就是各自上千的牛羊马匹,这些东西绝不可能养在大军营帐中,为此都是交给驻军边上的乡镇代养,青州就是给漠北大军饲养牛羊的地方。
  明仪一把握住纸条看向他:“近一年来,漠北和边关可传来了牲畜病死的消息?”
  “尚且不知。”
  “查,着人速速询问边关所有接纳过柔然牛羊的大军,再把这一年来所有的折子翻出来,查出来,随时来回我。”她说完就走了,萧必明立刻应声去办。
  回府刚坐下,嬷嬷送点心上来,说道:“公主,早些时候九王爷来了一趟,说要与和静郡主一起去给十公主祈福,想带公子一块去玩玩,夫人觉得公子太小就给婉拒了,后来三王爷家的世子来了,说是亲眼看见三驸马牵着一条雪白雪白的大狗,把公子带去了三公主府上,夫人也跟着去了。”
  “三公主惯爱养这些玩意儿,也难为三驸马了,这雪白雪白的大狗还是十分稀奇少见的。”承乐把茶放下:“也难怪孩子们喜欢。”
  明仪点头不语,心里认真琢磨着萧必明说的事。
  要是柔然真的把得了病的牛羊送进了大魏,那她到要好好考虑考虑赫连公主的用途了。
  午后突然飘了细雨,一丝丝小细风专往脖子里钻,无端冷了下来。
  城外皇寺,山间起了雨雾后,比之城里更冷。
  大雄宝殿中,和静双手合十默默诵经,长孙兰也跪在一旁,却是看着慈眉善目的大金佛发呆,边上和尚敲木鱼的声音都快把他哄睡着了。
  “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和静推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赶紧跟着起来出去,替她提着竹篮,提前把香拿出来去点了火,等到了炉鼎处再给她。
  “小舅舅,你方才发什么愣呢?”
  长孙兰揉揉眼睛:“天冷就犯困。”
  “没睡好?”和静把香稳稳插好,拉着他去找师傅求福袋批卦:“方才来的时候,你在马车上就一直要睡不睡的。”
  长孙兰打了个哈欠:“一连去了几日校场,根本不得空休息,昨晚我母妃又哭了,我去陪了一夜,都没睡。”
  “太妃可还好?”和静放慢步子:“我都许久没有去看过了,每次去,她都不见我,我娘说,太妃现在都不见外人,是不是段夫人的事让她受惊了?”
  “兴许吧。”长孙兰反手拉住她:“等下拿了福袋,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呀?”
  “你别问,等下就知道了。”
  他们先去求了福袋,不但景娴和淳贵太妃有,还给明仪也捎了一个。
  拿了福袋出来,细雨仍旧飘着,长孙兰撑了伞,领着和静往皇寺后山去。
  第1105章 这不是禁忌恋!!!
  熬了一个冬季,又经历了春来雪化,石阶上都是青苔,和静拽着他的手腕小心翼翼的跟着,不多时,就见将到山顶的地方有几间屋子,青瓦白墙,远远就能看见匾额上月老庙三个字。
  和静羞了:“什么地方嘛,我不去了。”
  “我着人去看了,今日下雨,那里几乎没人,我们俩又都没去过,不会被人认出来的。”长孙兰拉住她:“听说那里可以挂同心锁,极为灵验的,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走,提前求一求也好。”
  上次出去巡政,他的确置下了宅子,还买了几间铺子留在那里,好收租过日子,就等时机差不多时一起离开。
  和静跟着他过去,的确没人,只有一个老和尚在敲木鱼,山风吹着落叶,砖瓦地上的小凹槽里还积了水,有些青石砖爬满了裂纹,青苔从缝里冒出来,足见极少有人过来。
  “这里当真灵验?”和静深表怀疑。
  长孙兰放下竹篮,一根指头按在她唇上:“嘘”
  和静乖乖闭嘴,跟着他穿过月老殿,后面就是一个铁链做围的大台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扣了许多的锁,边上的树还系满了红绸,和静这才信了几分。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同心锁和一根红绸,上面已经刻好写好了他们俩的名字,“先挂锁,然后去系红绸。”
  和静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不会被人发现吧。”
  “不会。”他找了个锁最多的地方,蹲下来扒开了些位置:“这里足够隐蔽,谁没事会来翻动这些?”
  这话似乎没错。
  和静也蹲下来,长孙兰握住她的手,和她一块把同心锁挂上去扣紧,又把其他同心锁扒过来遮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他把和静拉到树下,细细寻着位置。
  “挂那里吧。”和静看见一根树杈:“不算太高,也算隐蔽。”
  他瞧了后点头:“好,你来系,我抱你。”
  他把伞放下,稳稳抱起和静去系红绸,雨滴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和静好不容易系好,手都酸了,低头瞧了瞧仰着脑袋的长孙兰,故意抓住树枝用力一拽,树叶上积攒的雨滴哗啦啦一下全部落了下来。
  “啊!”长孙兰大叫了一声,被雨水砸了一脸。
  和静乐个不停:“好不好玩?”
  “再闹!”他依旧稳稳抱着:“快认错,不然我就这么抱着你,等老和尚出来瞧见羞你。”
  她不怕,又去拽了一下,这次没什么雨水了,长孙兰胳膊一松,她猛地下落吓得大叫,刚冒了个音就被紧紧抱住。
  “把我衣服都弄湿了,你得捂干了才行。”他低头贴着和静的耳朵,暖暖的气息让和静面红耳赤,乖乖待着,都不敢乱动。
  他们从后山下来的时候,等候在马车边的丫鬟赶紧拿了干净的帕子:“雨不是很大,怎么王爷身上都湿了。”
  “小舅舅把伞都给我了。”和静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我来擦,走吧。”
  她上了车,长孙兰也跟进去,丫鬟和小厮坐在车辕上,忙驾车离开。
  第1106章 漠北要出大事了
  细雨一连飘了几日,去灵善府上玩狗受了寒的孩子也病了几日,他越发黏着明仪,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就闹,明仪只好让大臣们有事来府上说。
  倒春寒的天气,正堂里又烧起了火盆,明仪抱着刚喝了药还在吸鼻子哭的孩子,手里还翻看着萧必明找出来的折子,萧必明和文书司的几位笔吏都静静等着。
  “娘亲。”孩子吸着鼻子的喊她,明仪轻轻拍了拍他,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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