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最后的最后,达特老板只扣下了一桶葡萄酒,作为酒馆为数不多的波旁酒的替代,同时也是作为迪克出言不逊的惩罚。
  看得出来其实在坐的几个人,相互之间关系都不差。
  毕竟达特老板腹黑、塞巴拉无脑、迪克老板嘴臭,三个人明显都不像是什么正面角色,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
  于是乎这场酒会就演变成为了……
  “马库斯,来我的葡萄酒庄打工吧,我给你开双倍的价钱!时薪!”迪克喝了两杯之后,也开始红着脸穿着粗气地起哄。
  想不到,他明明是个酒庄的主人,居然还是个酒鬼?
  又或者说,正因为他是酒庄的主人,才让他有条件成为一个酒鬼?
  塞巴拉一听,拍着桌子就嚷了起来。
  “闭嘴!马库斯已经答应来我锻冶屋工作了,谁也抢不走!”
  “你胡说!小伙子根本就没答应你,你再痴心妄想!”
  “你这个混球!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种到你家葡萄园里面去!”
  眼看两边唇枪舌剑,这就快要打起来了,达特老板心疼自家的桌子和酒杯,连忙出来打圆场。
  “都听我的,马库斯适合当厨师。”老板从中调解道,但是这话……
  “对对……你说的……”
  一开始两个喝多了的醉鬼,还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开始点头微笑,过了一会猛然才反应过来。
  “对个屁啊!为什么是厨师啊!”
  两个人集中火力对着老板一阵吼。
  眼见事态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老板走过来对愣在一边的我说。
  “马库斯你先回去吧,这两个人喝多了爱耍酒疯,你不在场他们就冷静了。”
  “可是老板,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达特老板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双手交叉胸前点了点头。
  “完全没问题。”
  “把酒偷偷掺水就治好了。”
  真有你的啊老板!
  …………
  走出来混乱的酒馆,远远的还能听见一阵令人唏嘘的动静。
  可以想象两个酒鬼抱着一杯掺了白开水的酒在稀里呼噜地痛饮,最后还要按酒的价格来付费。
  “达特老板也没想象的那么厚道啊。”
  我感慨了一下,回想起老板今天熟练地坑了那两个醉鬼,深深地感觉到姜还是老的辣。
  我还是太过淳朴了!
  给自己下了一个淳朴的评价,让我的良心稍微过得去了点,正要回农场继续日常工作。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的锄头和承诺好的工具,都还在酒馆里没带出来啊!
  “…………”沉吟了一会,我决定在矿石镇上随便走动一下,等晚一点再去酒馆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快活的清风在镇上的道路划过,却始终没有见到路上有行人出现。
  脚下的坚实小路由碎石结合着不知名的建筑材料混合而成,道路两边种植着大大小小的花朵,衬得整个小镇温馨而浪漫。
  我感受着空气里与众不同的味道,就顺着这条小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随着它将我带向前方。
  正午的阳光已经开始蛰人,幸好有路边的树木凝成一排,把树荫齐齐地投在地上,漏出一块块碎金般地光芒,叫人百看不厌。
  沿着这条小楼走着,很快就就走尽房屋高低错落的区域,将绿树掩映的牧场光影也抛在身后,来到了一片小广场。
  “这里是老板说的玫瑰广场吗?”
  我探寻的足迹第一次踏足这里,感到格外的新奇。
  我在上面绕行一周,迅速的发现了广场名字的由来。
  之所以叫做玫瑰广场,是因为这里的地砖都包含有独特的花纹,各自形成花簇,就像是一朵玫瑰。
  而从高处看来,那些地砖细微的花朵倾斜也组成了一朵巨大的蔷薇科植物,将广场的造型衬托的迷离。
  最初修建这里,一定花了许多心思。就是不知道以这个小镇目前的情况,以前是富庶到什么程度才能有余力修建这个广场。
  其实也不对,从小镇路边的装饰物和花圃细节来看,不远的以前,这里还是一处繁荣的所在。
  “马库斯!”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来,把神游物外的我惊了回来。
  扎克还是一身短衣短裤的打扮,扛着一大箱不知名的货物。
  这一大箱货物被他扛着朝我走来,仅仅是额头微微见汗,气息却完全没有散乱。这个一米九几的大汉真的是力气惊人。
  “哟!扎克,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收了尤德尔牧场的货物回家,到我那里坐坐吧。”
  正巧没有地方去,我就应允了他的邀请。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扎克从广场南面牧场区而来,并没有从广场的西面或者北面的地方出口,向住宅区走去。
  反而带着我往东边的路口走,刚走出两步,一股咸腥的海风就灌入了我的鼻腔,使我午后略显懒散的感觉为之一振。
  随后,就是一阵阵的海浪声跨过了面前的一排树木,排山倒海般地传来。
  是大海!
  扎克快步走在前面,很快就来到了一栋位于海边的小木屋边上。
  我看了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木屋,好奇地问道。
  “扎克,你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不把屋子建在镇子里?”
  这个大个子并不相识不好相处的类型,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呆在这个偏僻的海边。
  扎克把货物箱子放在门口,掏出钥匙解开了层层缠绕的链锁,找个了椅子给我坐下,才咧嘴一笑道。
  “我其实本来不住在矿石镇的。”
  扎克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指着窗户外面波涛滚滚的碧海,那一瞬间还真像一个忧郁的哲人,在思考大海的过去和未来。
  “我本来是一个海员,专走这里到南部群岛的航线。”
  那跟矿石镇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是早二十年就没矿石贸易了吗?跟住在镇子外面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生意亏了本躲债?”我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是了。”
  “搞大了女人肚子隐姓埋名?”我再次进行合理猜测。
  “都说了不是了。”
  “大街上裸奔被政府驱逐?”排除了钱色两个选项,我猜原因是名!
  “你不要瞎猜了好不好……”
  “那就是传播哲♂学失败,逃亡海外传教!”我恍然大悟。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啊!”
  扎克抓狂的被我一阵抢白,从人品到声誉,从爱好到取向彻底被打入了深渊,一脸崩溃的吼道。
  他指着大海大声说:“是因为海难!海难你懂吗!”
  我这就明白了,斩钉截铁的道。
  “下海失败造成库存灾难,被片商联名通缉了对不对!”
  “你够了!”
  “反正就是一起事故就对了!不要再乱猜!”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要从外到内地细细扫描一遍他的灵魂。
  扎克被看得头皮发麻,在屋子的角落翻出来一杆陈旧的鱼竿,保管良好的情况下,也看得出把手处的木头被抓握得油光发亮。
  “这个送给你!千万不要把你的猜测跟别人说!”
  扎克不由分说地把钓鱼竿塞到了我的手上,一脸的老实可靠。
  (??????)??!
  毕竟一不小心他就要变成一个形迹可疑、劣迹斑斑的变态了。
  “我能收下吗?”
  我马上换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挠着头问。
  “请务必收下!”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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