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家出了叁位军人,元正,元瑞麟和元鹤书。其中老爷子和夫人齐央都住在军区大院里,元瑞麟一家住在青木湖边的别墅区,不过小冕不常回来住。元鹤书如今独自住在国家批的单人宿舍里。
  正值青木湖边举行钓鱼比赛,管家送来了成筐的鲜鱼,郑婉干脆吩咐厨师做了一桌丰盛的全鱼宴。簇簇却不知,元家人几乎都到齐了,就连住在军区大院的老爷子都来了,这待遇,实在难得一见。
  另一边,郑婉带着簇簇在花园里散步聊天。她不愧是中都的顶级贵妇,保养得当的白皙面庞,湖蓝的绉纱裙,手腕上戴着碧绿的翡翠镯子,葱白的手指上还戴了一枚紫翡翠戒指,郑婉不爱用高档香水,用的都是旧朝传下来的老手艺作坊里生产的香膏,淡淡的桂花香气显得人高雅端庄,谈吐,礼仪,姿态样样都是模范,与人交谈温柔不失亲切,也不会让人觉得高人一等。
  “伯母说笑了,我也有错在先,在这里向您道歉。”簇簇穿了改良的真丝淡绿云纹旗袍,盘起头发,拿着小巧的手包,整个人温婉素雅,和先前在酒吧里实在判若两人。
  “簇簇,小冕这孩子从小到大不知道让人操了多少心,他是个顽劣的主,可我也就他一个儿子,又是气,又下不去手打骂他,多亏你治住了他,”郑婉叹气,她觉得簇簇合眼缘,治住小冕不说,人是书香门第里走出来的,容貌也是上等,可惜出了她父亲那档子事,后来又成了寡妇,世事无常。
  “簇簇,”郑婉让管家送来了两张烫金的演出票,塞到簇簇手中,“中都的国家大剧院明天下午有一场歌舞剧,叫《羌路1900》,这两张票是首座的,小冕嘱咐我转交给你,向你赔罪,你还不知道吧,这场演出,小冕也是主角之一……”
  簇簇当然不知道,元小冕居然是中都舞蹈学院的高材生,学的芭蕾,现在在总文工团当首席呢。
  《羌路1900》正好是她参加艺术调研所要看的节目,演出将以歌舞剧的表演方式讲述羌地人民共同抵抗侵略者的故事,簇簇没有细看过海报,根本不知道小冕也参演其中。郑婉热情,谈到小冕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路说笑拉着她上了饭桌。
  元家人在饭桌上坐的很讲究。元正是个古板又重男轻女的老人,长条桌,他坐在首座,左手边往下坐着元瑞麟和元鹤书,然后是小冕,女眷都坐在右手边,分别是齐央和郑婉,还有元家一些表亲之流,细数之下有十多个人。元正花白头发,精神矍铄,眼角有道长疤,还能从他身上看出当年带兵打仗的匪气。簇簇先前被元家的车子接来,已经和元老爷子打过招呼了,她是客人,座位被安排在小冕旁边,也是左边唯一的女客。
  小冕今天倒是穿的很正式,白衬衫灰马甲白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整的像是参加高级宴会一样。他见簇簇坐到他旁边,本就多情的桃花眼,都要笑成一朵花了。“姐姐,多吃一点喏,”小冕夹菜夹的殷勤,又夹一块鱼肚子的肉给她,“鱼刺都帮你剔掉了……”
  簇簇的心思到不在小冕身上,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元鹤书今天还是原先朴素的白衬衫军裤,和工作时没两样,倒是有股子仙气。如果说小冕是妖的极致,元鹤书刚好和他相反,他太过朴实纯粹,更似无欲无求的仙人。
  若说古怪,元家人更古怪,她在酒吧做了那种事,不但没有招来元家的责难,反过来小冕的爷爷对她嘘寒问暖,小冕的父母也向她赔罪,甚至元小冕被她扎了一下进医院都不放在心上。
  除了小冕献殷勤,其他人都遵循食不言的传统,享用完鲜美的全鱼宴,元老爷子准备校考小辈们的成绩,元家那些个旁支的孩子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的。
  小冕打过招呼,和佣人周妈一起领着簇簇去看画。他的卧室在叁楼,画挂在他卧室的床头,进入房间之前,要走过走廊式衣橱直达卧室,和明星走的T台差不多,除了巨型的开阔衣橱,还有好几个一人高的玻璃柜,里面全是名表,袖扣,墨镜,林林总总摆了一堆。
  小冕的屋子很有风格,冷淡风的黑色墙壁,玻璃架摆满各种奖杯和玩具手办,宽阔的阳台上摆了单人沙发和水晶茶几,居然还有一个秋千,从阳台可以直接俯瞰不远处的青木湖,还有高科技的遥控感应系统,那副受难圣母,被小冕用白色的裱画框装裱起来,挂在他床头正中央。
  “姐姐,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原来那是照着你画的……”小冕凑到簇簇耳边轻轻地说着。
  簇簇一看到那幅画也惊住了,像,实在太像,那蒙着黑纱的少女,闭眼的神态和她一模一样,就像是照着镜子画出来的,而且,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不是在酒吧哦,我看过你在燧狱和你父亲的会面视频,你在他面前露出哀婉的幸福感,简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小冕为簇簇戴上了一条珊瑚粉的珍珠项链,不紧不慢地扣住她的双手,把簇簇揽入怀中,上瘾般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一口,眼里露出狂热又痴迷的神情,“姐姐,你不知道吧,我的春梦对象,就是你哦……先前在酒吧你用戒指扎了我一下,麻痹我的药物被我提取出来了,唔……那是韩刑教你的吧,那一点的剂量可以直接放倒一个成年男性,这间屋子里,现在都是这种无色无味的麻药味道哦……”
  簇簇发现周妈早就不见了踪影,整个人渐显无力,小冕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细看之下,小冕眼下的根本不是红痣,而是朱砂印子,像天生的印记,越发艳丽,像童话里迷人心智的坏精灵,“嘘……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他带着簇簇,推开了衣橱的门,两人双双倒进层层迭迭的衣服里。
  密闭的空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元小冕,你的家人都在楼下呢。”簇簇的威胁如今也软弱无力,整个人被他扣住,小冕分开她的双腿,就跪在她的腿间,她感受到了他摸上盘扣的手,也感受到他热度分明的肌肉,簇簇瞪了他一眼。小冕根本没有理会,解扣子的动作越发快了,他的吻细密又湿濡,在簇簇的锁骨上流连忘返,又软着声和她撒娇,“姐姐,我不太会吻,你教教我好不好嘛?”
  小冕被眼前温软的白晃动了心神,簇簇白鸽似的乳儿被黑色蕾丝胸罩托着,挤出一道晃眼的乳沟,现在他就是一个探寻新大陆的冒险家,随着解扣子记录下慢慢显露的风景。
  她胸前的衣扣被解开,胸罩被拉下来,小冕把脸埋在她的胸前,从锁骨一路吻到胸乳,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暧昧水声,簇簇感觉到他尖尖的虎牙轻咬一口乳头,舌头又沿着周围打转,少年细细地舔弄着,像是品尝着美味珍馐。
  小冕确实风流,可是经历的多,经验也足,他知道怎么开启一个女人的情欲开关。先前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小冕不屑于做全套,如今对上心心念念的簇簇,她又是韩刑的妻子,难免爱恨交加,一只手扣住簇簇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向下摸,簇簇今天穿的旗袍,他的手很轻易地伸进那秘密的花园,感受到她穿了系带的内裤,小冕那股狂热的兴奋劲到达了顶峰,手上动作也越发急切了,“姐姐,其实你也是个骚浪的,你旷的太久了,如今一摸就出水了……”
  簇簇暗想着,自己又不是死人,也不是性冷淡,在他强力的抚弄下没有反应才很奇怪。小冕的指尖已经剥开她的内裤,找到了隐秘的小花蒂,轻拢慢捻,感受着逐渐粘稠的水声,终于,他捅了一指进去。
  湿热又温软的肉壁,紧紧地咬着他的手指,小冕又舔咬着她雪白的颈子,“姐姐,你好紧啊……你知道吗,沉浸在欲望里的人,既是丑恶的,又是美丽的,可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最美的,你身下的花朵为我绽放……”
  “元小冕,你是……”簇簇的话语全数被他堵回去,小冕的吻技已经高于普通人好几个level了,他的舌头轻车熟路地就扣开了她的牙齿,与她的小舌交缠嬉戏,上下两处都传来滑腻的水声,小冕满足地从她嘴里退出来,两人的舌头拖出一条暧昧的银丝,“嘘,不要说扫兴的话哦,姐姐,我念诗给你听……”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他又加了一指,两根手指在簇簇的蜜谷中翻搅,沾了满手的粘稠,充满情欲的暗哑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簇簇的体内升腾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直到他的手指摸到紧窄深处靠右的一块微凸的软肉,簇簇的内壁突然瞬间收的更紧,绞的小冕的手指都进出困难,难耐的吟哦也飘了出来,簇簇听见了他酥麻的轻笑声。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小冕加了第叁根手指,像掌握了她的命脉,找准了方向狠狠地朝那捅进去,感受着紧致的肉壁,仿佛有无数小嘴像吸盘一样吮吸着他的手指。感受到簇簇愈发紧绷的身体,小冕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已经被粘腻的淫水浸的湿透。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小冕话音刚落,簇簇在那一瞬间,灵欲升腾,泄了出来。她微微地轻喘着,大团的水迹也打湿了小冕的衣服,借着衣橱缝隙的微光,簇簇看到他一点一点舔去了她泄在他手掌上的淫水,他眼下的朱砂印子艳如血迹,小冕现在就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衣橱里芬芳的味道混杂着情欲的味道,有几缕衣穗子飘在簇簇脸上,簇簇放轻了声音,“小冕,你这样做,是要报复韩刑吗?”小冕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簇簇刚想趁他愣神时,用尽浑身力气屈膝顶向他的下体,却被他死死按住,小冕低沉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第二次的把戏,是会被识破的……”
  “出来吧。”隔着衣柜,传来了元鹤书温润清雅的声音。
  “二叔来了,你猜他在外面听了多久?姐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失控成这样。”小冕坏心地往前顶一下,簇簇感受到他硕大的本钱,隔着西裤,嵌在她的腿间。
  注:小冕念的诗出自聂鲁达《最后的玫瑰》
  小冕是里面活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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