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神捕探案记_19

  符卿开的掌心被皂角粉磨着,被流水冲着,心里总算平复了些,“你说,那东西该不会是用过的吧。”符卿开‘悲痛’的说着,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没事,洗干净就好了。”武昱岩搓着他的手心,安慰说。
  符卿开面色郁郁,脚步虚浮,顶着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回到刘鸥的房间。
  刘管家正站在房门口往里头张望着,见到他俩,说,“两位大人,小的还在想你们去哪儿了呢?您就回来了。”
  符卿开无心应酬,只说了声,“嗯。”便迈进屋子里头。
  武昱岩跟在他后头,见他一进去便猛地回身,力度之大险些扭伤了脖子。“刘管家,你把这圆凳上的东西拿到哪里去了?”符卿开皱着眉问。
  武昱岩快步走到床铺前,“还有着床上的。”
  刘管家一副懵懂的表情,“什么,什么东西。”
  符卿开的话被噎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圆凳上的肚兜和这床上的玉势。”武昱岩看他窘迫的不行,于是替他说,符卿开听到这些词,耳尖又红了。
  “肚兜和什么?”刘管家疑惑的问,他半张着嘴,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有两碗给他们二人的甜汤。若说刘管家是装出来的,这表情和道具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符卿开用手背抵着自己的额头,水洗过冰冷的手感让他稍稍回神,“就是,就是我们在你家少爷房里头找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放在房里,去了一趟水房,回来就不见了。”
  刘管家听说是跟自己少爷的案子有关的,诚惶诚恐的说,“这小人当真不知啊,小人的脚还没迈进过门里去呢,真不是小人拿的。”
  符卿开见刘管家一大把岁数了,行为举止又实在是不像,便出言宽慰道,“既然不是你拿的话,还会有谁呢?”
  “这,”刘管家把托盘搁在桌上,“虽说这今天府里头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但这地儿也不是什么偏僻的禁地,谁人都是有可能来的啊。”
  武昱岩在符卿开问刘管家的时候,一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那种被人暗暗窥视着的感觉又上来了。他装作无意的往刘鸥房间里的西窗望过去,那西窗正对着不远处的一间偏房,那房间有一扇窗正对着刘鸥房里的西窗。武昱岩仔细瞧了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似乎被人推开了小小的一条缝。
  武昱岩往边上走了几步,走出那扇窗户的视野,从桌上端了一碗甜汤放到符卿开手里,示意他吃一些,扭头问刘管家,“这窗户对着的那间房里有人住吗?”
  那刘管家微微睁大了眼睛,“大人何以这样问,那房间是我家少爷的书房啊,我家少爷既已逝世,自然是无人居住了。”
  武昱岩他向刘管家询问道,“可否进去一观。”刘管家倒是好说话,“好,二位请跟我来。”
  符卿开把甜汤一气喝尽,跟在两人后头走出去,“你不饿?”他歪着头问武昱岩,喝了点汤水,声音也润朗许多。
  武昱岩摇摇头,意有所指的说,“我午膳吃的挺多。”符卿开想起中午那碟子姜味浓郁的姜爆乌鸡,撇了撇嘴。
  刘管家的手就要碰到木门了,娇娘不知怎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刘管家下意识的收了手叫了一声,“夫人好。”
  娇娘好歹是穿了一身的孝,硬生生托出一两分端庄来。“这进少爷的房间东翻西翻的也就罢了,你还想每个房间都搜罗一番啊,把我们刘家当什么破窑洞了!今天在我们府里头也该是呆够了吧!”
  “夫人,他们二位好歹是来查清大少爷的案子。”刘管家唯唯诺诺的说。
  “人都死了,查不查有个屁用!”娇娘尖声叫嚷起来,一时间说了个粗鄙的词,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用帕子掩了掩唇。
  符卿开见过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有刁蛮的,有任性的,有温柔的,有娇憨的,这样子不可理喻的女人,他真是第一次见。
  武昱岩没打算理她,一抬手打算推门而入,娇娘却不依不饶的挡在门前。武昱岩皱了皱眉,若是在清河县,他早就破门而入了,不在自己的管辖之处,真是处处受限。
  武昱岩把手伸到腰间,大家以为他要拔刀,都惊了一惊,“昱岩,还没到那个份上。”符卿开连忙按住他的手。
  武昱岩拍了拍符卿开的手背,解下了腰间的令牌,往窗户上纸糊着的部分扔了进去,在场众人皆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啊,”武昱岩面无表情,声音平平板板的叫了一声,“我的手令掉进去了。”他唇边挂上了一丝讥诮的笑意,“我要进去取。”说罢便绕过娇娘,推门入内,娇娘也是被武昱岩弄得措手不及,没来得及阻止。
  符卿开险些笑出声来,连忙用袖子挡了脸,跟了进去。屋内竟然有人,一个青年人在书桌边上坐在着,右手拿着一本书,察觉到有人进来也不抬头,似乎很专心的样子。
  “你在这个鬼地方做什么?”郑娇娘叫到,那青年没有理他。
  “这是我们夫人的弟弟,郑勤,郑少爷,您怎么在这?”刘管家介绍说,又不解的问。
  “我在此地缅怀鸥少爷,我与他在此处相处时日最多。”郑勤抬起了头,普通肤色,眼口鼻都平平无奇,只那一双桃花眼儿,眼尾儿上挑,瞳仁里看起来水波盈盈,显得他一个男子,平白无故多了几分媚态。
  第29章:郑氏姐弟?
  郑勤和郑娇娘虽说是姐弟,但是看着并没半分相似,郑娇娘大鼻大眼大口,面上敷些薄粉,抹些胭脂,口上擦一抹红,勉强有些艳色,却比不上他弟弟浑然天成了。许是一个像了爹,一个像了娘?
  武昱岩的手令被扔到了房里头的书架边上,符卿开往里走了几步,将它拾了起来。武昱岩的余光一直注视着符卿开的一举一动,发觉他一蹲下,便就蹲在哪儿了。
  “卿开?”武昱岩叫了一声,郑勤向他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
  符卿开没有回话,把手伸向背后冲武昱岩招了招手。武昱岩走上上前去,视线越过符卿开的头顶,看到了地面上的一滩艳红的污渍。
  “莫不是血迹?”符卿开伸手蹭了一些,放到鼻下嗅了嗅,并没有铁锈味道。
  “噢,大人说笑了,这只不过是在下之前不小心打翻了朱砂。”郑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他们俩背后,解释道。
  “画画的朱砂不都是粉状的吗?”符卿开狐疑的问。
  郑勤不慌不忙拿过一碟子用水调和成膏状的朱砂给符卿开看,“符大人平日里不怎么画画吧。”
  ‘呵呵。’符卿开在心里冷笑。
  “那日我调了朱砂,准备画副雪梅图,一个回身跟鸥少爷撞到一块去了。朱砂打翻在地,我又用帕子拭了,所以变成这番模样。”郑勤抽出怀中的帕子揩了揩手,动作行云流水,颇为优雅,实在是想不出和那郑娇娘是一母所生。
  “这么巧吗?” 符卿开盯着那摊朱砂渍里头的一点深红。
  “这世间的事儿,不总是由各种各样的巧合、缘分构成的吗?若是这西门庆,没从潘金莲的窗户底下过,也不会被砸了头,也不会勾出那一段孽缘来。”郑勤边说,边扫了自己姐姐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郑娇娘一个劲的捻着自己的帕子,带着恼意的瞪着郑勤,“叫你别来了你还来,来了让人平白无故泼一顿脏水!”说完,眼珠子一横,狠狠的白了一眼符卿开。
  只不过被白了一眼,符卿开不痛不痒,反而好脾气的冲她笑了笑,倒是武昱岩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转向郑勤问,“你进过刘鸥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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