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条闲鱼很难吗!_23

  他在这里待到了武林大会开始的这天,期间也没有出门。等吃等喝等睡觉。
  午时,楚文方问:“情远,我们何时出发?”
  方容正瘫坐在椅子里,双腿交叠着还翘在桌子上,很随心。闻言他稍前倾看看天色,复又靠回去:“还不急。”
  武和安的消息还不准确,盟主府的人手也还不不知道够不够。而且他给萧正的时间是三天,给情报楼的时间也是三天,现在才过去第二天,不急。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王爷,天热了,要喝水吗?”
  这句暗号是方容定下的,只交代了寥寥数人,他抬眼看对方一眼,却是一个生面孔。
  等了一会,方容招手:“你过来。”
  来人很乖巧地走过来。
  方容说:“倒水吧。”
  来人眨了眨眼,说:“王爷,李叔让我来的,他说,只要王爷说了倒水,我就可以把他交代给我的事情说给你听了。”
  方容失笑,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路远行,今年二十二。”
  方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分明长着一张娃娃脸,稚气未脱:“你二十二?”
  路远行犹豫一下,才说:“那二十?”
  方容:“……”
  路远行不大乐意地坦白:“我今年刚过十七生辰。”
  方容:“……那你为什么又说自己二十二?”
  路远行说:“我第一次出任务,年纪太小王爷会看轻我。”
  方容放下脚站起身,这才发现路远行比他矮一个头,他笑道:“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而看轻你,却会因为你的不专业看轻你。”
  路远行往后退了一步,不站在方容的身前,身高对比不那么明显。听完方容的话,他问:“不专业?”
  方容这两天见到的人一手数的过来,交流少的掉渣。不能聊天的人生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现在见到能聊天的人当然要好好聊一聊:“你知道我就是王爷吗?”
  但路远行很认真地回答:“我在楼里见过王爷的画像。”说完他傻笑,“王爷比画像上更英俊潇洒。”
  方容也露出一个笑来:“好孩子。”
  路远行又很认真地说:“虽然此前从未见过王爷,但李叔曾对我多次提起过王爷。他说王爷是值得令我等托付忠心的,我等坚信不疑。”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说话时看着方容,崇敬的情绪满满当当,随着灼灼的目光溢出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方容这样的脸皮都被夸得脸红,他咳嗽了一声:“好了,告诉我吧,李叔让你来告诉我什么?”
  路远行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他拿起托盘上茶壶的壶盖,里面有个小小的机关,机关里藏着一张细小的纸条。
  方容接过这张纸条,打开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了眉头。
  楚文方为了避嫌,并没有一同看纸条的内容,方容也没有把纸条给他的意思,因为纸条上的内容实在匪夷所思。
  上面写着——
  武反,江湖者助。助者暂未明。
  方容把纸条攥在手心,又问路远行:“李叔还说什么?”
  “他说,武和安他们不是好人,让王爷小心他家的人。”
  方容:“……我要原话。”
  路远行回想片刻,说:“武和安与左怀之流不足为虑,主子需在意的当是武家与左家的动作。武家这一代在朝为官者甚少,又因好大喜功为官家不喜,如今虽门可罗雀,可底蕴犹在。武和安已来新平十数年,与左家定有蹊跷,其中详细我还未查清,也不向主子保证可以查清,请主子降罪。”
  涉及造反的事,当然不可能轻易查个一清二楚,目前的事也是靠连蒙带猜。可李叔绝不会无的放矢,即使所说的一切尽是猜测,也大约射在十环靠近靶心。
  见方容不语,路远行踌躇着问:“王爷不会真的降罪,对吧?”
  方容回过神,看到他自以为平淡的紧张模样,笑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讲理的王爷吗?”
  路远行摇头:“不像。”
  方容说:“那你怕什么。”
  路远行挺胸抬头:“我不怕!”
  方容拍拍他的肩膀问:“李叔还说什么其他的话了吗?”
  路远行细想一会说:“我们的人已经全部进驻盟主府,化名右|派,主子有任何吩咐,下令即可。”
  方容:“……右|派?”
  路远行认真地点头:“没错,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霸气。”
  方容:“……好吧。”
  然后他转向楚文方:“你的那场比武是什么时候?”
  楚文方闻言有些郁郁:“因我是情远的人,左盟主特批我第一局轮空。”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局促地握了握剑柄。
  好在方容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是情远的人】这样不值得关注的话,只是对左志云这样的做法感到好奇:“你们是抽签制?”
  “是。”楚文方补充:“左盟主命我与他交手,只十招,之后其余人便皆无怨言。”
  方容叹气:“那他是因为你的武功好才特批你轮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文方摇头:“不,他是知晓我是——你的人之后,才有了这样的说辞。”
  方容对他的固执无可奈何,也没打算为了这点小事跟他浪费时间争论:“好,你说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这个。”说完他站起身,对楚文方和路远行说:“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