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未央宫(十)

  这还是第一次,她发觉,解清泽的双手是温热的,不知是否跟在炭盆前烤了许久有关系。
  那温热的手触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自小腹下升腾起一股陌生的痒意,既想让他就这样揉下去,又想让他,再做些别的。
  不对,容翠,你怎么变得如此……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不知廉耻么。她的内心分外挣扎,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
  “咬它做什么?”解清泽低着头问她,声音喑哑,又用手指轻捏她的下巴,将她的下唇拯救出来。
  她开不了口,只是眼中变得水光盈盈的,也不知是因为被他触碰的刺激,还是内心的羞耻。
  “这就又哭了?”他用指腹点了点她的眼角,点出轻微一抹水渍,又在指尖上揉散,却盯着她的脸来回看着。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解清泽。
  又好像已经见过了……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对劲的?是从打败那个黑衣人开始的吗,还是更早……
  他的眼神,理所当然的表情,近在咫尺的精致侧脸,一切好像一只无形的爪子抓在她的心脏上,又一点一点收拢。
  接着他俯下身去,将绒毯拉开的一些,吻她暴露在外的肩膀。
  她脑中愈发一片空白了。
  也许她正是怀春的年纪,前几年在沙漠里担惊受怕,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后来遇到了解清泽,但是他既冷漠又孤傲,还常常将她丢在一旁不管不顾,她便一直教训自己,不能随便肖想他。可是现在,解清泽吻着她,手里揉捏着她这具青涩身体下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却好像,好像,熟知她这身体的每一处。
  她盯着解清泽,脑中既慌乱又害怕,却动弹不得,想要干脆闭上眼,但是她一旦闭上眼睛,更能清晰地感受到解清泽的吻。
  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只能无力地攀附着解清泽,求他让她解脱。
  他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胸乳上游移,又极为迷恋地轻吻她瘦弱的锁骨。
  “是孤苛待你了吗?”他抬起头看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幽蓝,让她身上的瘫软更甚,然后又缓缓道,“每日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怎么还是不长肉?”
  他将她抱得更靠近了些,与她凑得极尽,却不触碰,仿佛只是细细地在她的脸和唇上来回打量着,又轻声在她耳边道,“翠翠,你之前可没这么难养,为何越发娇气了,嗯?”
  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解清泽的心底好像有一头巨兽,如今隔着笼子在牢牢盯着她,冲她低低的发出吼声,不知何时,他的巨兽就会扑出来,将她撕成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是终于玩弄够了她,用手指在案上的药盒中扣挖出一块清香扑鼻的药膏,涂抹在她胸前的伤口上。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上次我就想说,你竟胆敢这样虐待孤的东西。”解清泽凑过去,在那可怜巴巴的两团肉上轻轻吹了吹,捡着没有涂药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
  这一咬不要紧,她只觉得身下又溢出一股异样。
  可是他说什么,什么忘了,什么虐待,什么是他的东西……
  解清泽定是疯了,她强忍着,几乎是费尽全力,一条腿才轻轻蹭了蹭,却不小心将身上的绒毯蹬掉不少,整个上半身更加展露无遗。
  “怎么,可是着急了?”解清泽又十分好心地将她的绒毯拉回原处,继续用药膏在她的胸乳上涂抹着,“但是翠翠还没养好身子,孤还不能疼爱你。”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眼中划过一抹她看不懂的哀伤,“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碰你的,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勾引我,对不对?”
  没有,她没有……
  “偏偏伤在这种地方,谁允许你在孤面前受伤的?”
  他的大掌游移至她绒毯下的小腹,又埋在那其中,来回抚摸着,“好不容易,才将那些被铁链磨破的痕迹养回来,明明是孤的东西,为何你保管得如此不小心,嗯?”
  “总有一天,待你耗光我的耐性,我就只能重重地罚你。”
  解清泽目光迷离地盯着她的唇,好像特别想吻上去,但是不知为何,他偏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除了她被他的手撩拨得……愈发觉得身体里有股陌生的……欲望在疯涨。
  他又将她换了个姿势,让她的后背靠在他怀里,手间摊开另一种药膏,涂了一块在她胸前,又用手轻柔地推开,渐渐的,她觉得被他用药膏揉捏过的地方,开始发烫。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停在她小腹上下游移,那里近日变得愈发敏感,他也许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将手烘热了,又在她的腰间抚摸。
  “翠翠,”他贴着她耳边低语,越听越像威胁,“若不是你身上这碍事的东西,我今天一定要吻遍你的全身。”
  他突然将她拥紧在怀里,在她脖间埋了良久后,才突然低声道,“我好想你。”
  她只觉得,脑中不知有什么崩塌了……事情越发脱离常轨,解清泽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听不懂。
  “你有没有想过我?”他轻轻吻她的侧脸,她眼神迷离,垂眸看时,正好看到他左手腕间已经浅淡了不少的印记。
  解清泽又将她抱在怀里,上上下下吻了许久,等到她心里快要麻木之际,他才帮她重新裹好绷带。裹绷带时她一直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总感觉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过灼热。
  这之后,她仍然上半身一丝不挂地被他拥在绒毯里,解清泽另一只手不知在长案上忙活了些什么,突然又在她耳边对她道,“刚刚帮完了你,现在你也该帮帮我了。”
  她还没明白,解清泽的手上银光一闪,又将她的右手从绒毯中拿出来,她觉得自己被解清泽带着,握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件,待到看清时,才发现那是根有簪尾粗细的棒状银针。
  那银针尾端磨得极为锋利,解清泽握着她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的手握上那根银针,又露出自己的左手腕来,对着那已经浅淡了的印记,重重划了下去。
  她靠在解清泽的怀里,看着他流出血的手腕,瞳孔紧缩。
  可是他不以为然地施法拂去血污,只留下一道新鲜的伤口。
  接着他又握起她的手,划下第二道,第叁道……直至新鲜的伤口覆盖满那些灰褐色的旧痕,她的手指已经有些冰凉了……
  解清泽拥着她,端详着自己手腕上的新划痕,似乎很是满意,她愣愣地盯着他的手腕看,那划痕笔画拙劣,看着看着,好像能看出一片孔雀翎的形状,又好像像一只鸟……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划伤自己呢……虽然解清泽已经当着她的面做了不少疯狂的事,可她还从来没曾觉得他是个疯子。
  可这个疯子……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说这件事。
  解清泽从她的手中抽出那根银针,又吻了吻她冰凉的指尖。
  他用那布满新鲜伤痕的左手捏过她的下巴,强迫她将头转到身后,看着他的眼睛。
  他低下头,离她极尽,盯着她的眼睛,眸中深处闪过一抹魅惑的蓝色,几乎就要和她的唇相碰的唇轻启,“乖,睡吧,醒后便会都忘了的。”
  她听完这句话,忽然就疲倦地合上了眼,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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