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

  第217章 217 真相大白
  秦沧阑今日也过来了。
  他本是要入宫觐见皇帝的,可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事误会太大,他有必要向小胖孙女解释明白。
  苏小小在国公府飙戏飙得飕飕的,还当秦沧阑是来秋后算账的,谁料秦沧阑半点没提她构陷秦彻的事。
  “你爹和二狗出去了?”
  秦沧阑问。
  苏小小一边揉面,一边道:“哦,我爹和大虎他们去溜小马驹了,二狗去买面粉了。”
  秦沧阑坐在灶台后的小马扎上,不时往里添点儿柴火。
  他犹豫了一下,略有些无所适从地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说,我和阮氏没有任何关系。”
  苏小小哦了一声:“你是指你喝醉的那一晚?”
  “你……”秦沧阑以为自己够单刀直入了,不曾想这丫头比他更直白。
  他眉头一皱:“老猴子告诉你的?”
  “没有!”苏小小决定不卖老侯爷。
  可秦沧阑又不傻,天底下能和她讲这些陈年往事的除了苏朔也没旁人了。
  秦沧阑是气得直磨牙。
  姓苏的,迟早削了他!
  “我那晚的确喝多了,不省人事的那种,醒来也的确躺在她床上……但我……肯定没碰她。”
  他是男人,碰没碰一个女人心里还是有数的。
  苏小小:“哦。”
  秦沧阑忐忑地看着她:“你……是信我还是不信我?”
  别人怎么冤枉他,他无所谓。
  可他在意几个孩子的看法。
  “信你。”苏小小说。
  这是第一个说信他的人。
  秦沧阑感动得差点儿飙泪。
  下一秒,他就听得苏小小认真地说道:“一个男人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是无法行房的。如果可以,就说明他醉得不离谱,那一定是有意识的,记得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如果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一定喝断片了,哪里还能提枪上阵嘛?”
  “咳咳咳!”
  秦沧阑呛到脸红脖子粗。
  前院,刚抱着酒坛子入内的卫廷也顿住了。
  苏小小接着道:“有些人是听戏听多了,真当男人醉了还能那个那个呀?那些男人都是装的!借酒行事,过后还来一句——‘我昨晚喝多了,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小小抓起菜刀,咚的一声剁在砧板上!
  “我要是遇上这种男人,直接剁了他的作案工具!”
  卫廷一秒将酒坛子扔了出去——
  --
  秦沧阑没在梨花巷待太久。
  不论秦彻是谁的儿子,终归不是他的,他不能允许秦彻继续占着苏承的身份。
  如今真相不明,他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苏小小把揉好的面团放进钵钵里醒着:“我觉得,你可以去见一下秦海。”
  秦沧阑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苏小小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碰到过两回。虽然秦彻不是你儿子,不过……他和你长得那么像,你就没怀疑过什么?”
  秦沧阑虎躯一震:“你的意思是——”
  ……
  今年,京城春季的雨水特别多,前两日刚下过雨,夜里又开始电闪雷鸣。
  秦海刚从赌坊出来,忘了带伞,望着这阴晴不定的天气,愁得直皱眉头。
  他赶忙往自个儿的马车跑去。
  刚一撩开帘子,天际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倾盆大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幸亏跑得快!”
  他得意一笑,掸了掸宽袖,在凳子上一屁股坐下。
  随后,咚的一身,他从椅子上栽倒了!
  “大、大哥?”
  要命啊!
  他大哥怎么会在马车里?
  吓死他了!
  秦沧阑犹如一尊煞神,眼底集聚着无尽的杀气:“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秦海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爬起来,离自家大哥远远儿,几乎快坐到外头去了。
  他战战兢兢地问:“大、大哥你干嘛呀?你不是最近不舒坦……在府上养病吗?你……你来……来逮我干啥?”
  秦沧阑冷冰冰地说道:“你自己做过什么,最好老实交代!”
  “我……”秦海望了眼赌坊的方向,难为情地说道,“我这不是没忍住吗?就去赌了两把,我发誓,我这两年真的改了很多……已经很久没去赌坊了……就这么一次……还让大哥你抓住了!”
  秦沧阑眸光寒凉:“去赌坊的账,我稍后再和你算!我今日来,是要问你,阮香莲与秦彻是怎么一回事!”
  秦海眼神一闪。
  秦沧阑一巴掌拍在桌上:“不敢吭声了是吗?秦海!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交给圣上处置!”
  秦海脸色一变:“大哥!”
  秦沧阑指着他的鼻子道:“别以为自己做的多天衣无缝,若要人不知,你当年干的那些龌龊事儿,早就让人发现了!”
  秦海腿一软,在马车里扑通跪下,哀求地看向秦沧阑:“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糊涂……才和香莲她……”
  如此轻易就诈了出来,属实是秦沧阑没料到的。
  有时线索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一直一直被蒙了眼。
  这一刻秦沧阑也不知是该怨自己多一点,还是该怨始作俑者多一点。
  他失望透顶地看向秦海:“你果真和阮香莲好过……秦彻你的骨肉对不对!我们秦家怎会出了这样的孽种!你跟我去面见圣上!当着圣上的面,把当年的事交代清楚!”
  秦海抱住秦沧阑的大腿:“大哥我错了!你不要让我去面圣!我真的知错了……大哥我求求你了……”
  秦沧阑死死地拽紧了拳头:“一句知错就够了吗?我与你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我从不曾亏待过你,我没了儿子后,我甚至想过将护国公的爵位传给你……我万万没料到……你背后捅了我好大一刀!当年华音与承儿的事故……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秦海一怔:“大哥你说什么啊?”
  秦沧阑怒不可遏道:“你还不承认?你为了自己和阮香莲的儿子上位,竟不惜对自己的大嫂和侄儿痛下杀手,秦海,你良心喂狗了!”
  “我没害大嫂和侄儿!”秦海跪着,了身子,举起手指,“我对天发誓,我没想害大嫂和承儿……”
  秦沧阑道:“没想?那就是害了?”
  “我……我……”秦海眼眶发红,他抱头匍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秦沧阑最讨厌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什么叫你不知道?!”
  秦海哽咽道:“当年……当年香莲她……她带着孩子……逃出庄子后,曾来找过我……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儿子……可他真的长得太像了……大哥你又一口咬定从来没有碰过香莲……我……我这才确定了……”
  秦沧阑顿了下,记起来的确有过这么一场谈话。
  他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当初来找我,问我是否染指过香莲,原来只是为了确认那个孽种是不是你的骨肉?”
  秦海缩了缩脖子。
  秦沧阑气到咬牙:“后来呢?!”
  秦海不敢直视大哥的怒火:“后来……我把他们母子安顿下来,那会儿彻儿还小……不记得自己曾叫过我两年父亲……”
  有关这一点,秦海的确没有撒谎。
  秦彻是真不记得了。
  “彻儿是我儿子的名字——”秦沧阑怒火中烧。
  秦海小声道:“叫、叫习惯了。”
  秦沧阑真想一拳头打死他,可他到底是记得自己不是来发泄怒火,而是来弄清全部真相的。
  他拼命压制住情绪:“华音的事又怎么说?”
  秦海的脑袋垂得低低的:“香莲住了不到两年就走了,她说她要带着儿子回乡探亲,我给了她一笔盘缠。”
  “一笔?”
  “一、一万两。”
  秦沧阑青筋暴跳:“你出手倒是阔绰!”
  秦海没胆子反驳。
  “那之后,香莲再也没回来,只在一年后联系过一次,是从青州寄来的信函,说她……太婆病重,需要银子治病,我……我又给她凑了……几千两送过去。又过了一年……我听说大嫂与侄儿在青州出了事……”
  这个,倒是与秦沧阑调查到的线索对上了。
  当年行刺苏华音与苏承的那伙人,明显是一伙江湖流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
  他曾怀疑是仇家买凶杀人。
  只可惜,那伙亡命之徒死得太快了,线索就此中断。
  他与苏家又继续调查,奈何并没查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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