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但现在,这一抹夏日浅绿的倩影,注定会成为林津平生命里绚丽的色彩。
  就见小梦轻扬起嘴角,眉眼间蕴满笑意,杏眸里满是星光,弯成月牙形状,可爱的苹果肌微鼓起。
  她笑盈盈地问:“津平,好看吗?”
  林津平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攥紧:“好看。”
  “一辈子都难忘。”
  林母出来瞧见了,也是连着说:“老三媳妇你穿上这布拉吉和皮鞋,整个人特好看!”
  她也是刚才知道原来老三他们前天还买了对皮鞋。
  看着老三媳妇这样子,林母就觉得合该如此。
  知性大方俏丽有气质,一看就像是个能写出登报纸的好文章,能赚稿费的人。
  家门口,林津平扶着自行车坐好,周云梦坐在后座,压好裙子。
  就听他低哑着声音道:“小梦,你抱紧我的腰坐稳了。”
  自行车向前驶动,裙摆灌入风轻轻扬起,她侧坐着,一手压着裙摆一手抱着林津平的腰,不由得感叹,也就这种时候穿裙子精致下。
  但凡她自己骑自行车,双手扶着车头双脚使劲蹬着脚板就够累的了,穿裙子只会碍事,徒增烦恼。
  但今天,穿上漂亮裙子和皮鞋她也高兴。
  哪怕是到了县城,周云梦这身俏丽的着装也是惹人注目的。
  一路到肉联厂家属院,一敲门饶晓青的婆婆就把他们给迎进去。
  周云梦和她寒暄了几句。
  孙母也是夸了她今天这身布拉吉漂亮,搭配着皮鞋特别好看。
  还打趣说,跟着爱人出门就是不一样,郎才女貌的。
  她去厨房拿了那两斤猪肉出来:“这是晓青她爹今早刚给送过来的。”
  周云梦谢过,林津平给钱接过肉。
  两人被孙母热情送到门口。
  住在楼房里,有什么动静上下几层都能听得清楚。
  他们看周云梦眼熟,都知道她是孙家媳妇的好朋友,一个月总会来那么一两次,就连孙家公婆都对她态度很好。
  这会瞧见孙母送客,那笑声都能传到自家屋里来了,他们也不奇怪,更不会好奇去看。
  出了家属院,没在县城多逗留,林津平直接载着周云梦往丰田生产队去。
  到了周家门口。
  周母听见闺女声音火速赶来开门,正想说不是交代了你们夫妻俩好好过日子不用来看我吗。
  她知道女婿在家,闺女回娘家肯定是女婿骑着自行车给送过来的。
  结果门一开,就见小梦扎着头麻花辫,一身浅绿色布拉吉配着皮鞋,整个人漂亮得不行,特别美丽。
  周母什么话都忘了,面上一喜拉着闺女上下打量,满意道:“小梦,你这身真好看,什么时候买的新衣服和鞋子?”
  周云梦任由她看,笑着说:“这条布拉吉和这双鞋子都是津平昨天带我去百货商店那边买的,我们俩还去看了电影。”
  周母乐得,朝女婿笑道:“还是津平你有眼光,选的这条裙子和鞋子都很适合小梦。”
  再没有什么比女婿愿意给闺女买衣服鞋子,对闺女好更让她高兴的了。
  比女婿对她好,买好东西孝敬她还要高兴。
  这布拉吉和皮鞋一看就不便宜,小梦穿着漂漂亮亮的,比未嫁人那会还要好看。
  当时家里也没法给小梦买上布拉吉穿,都是攒着布票去买布料回来她给做的,半年才能得一身。
  林津平颔首笑:“是小梦眼光好,她挑的都好看。”
  周母懂了,女婿就负责给钱,这样的男人上哪去找。
  而且小梦和女婿前天去县城还看了电影,这感情好啊,她乐呵着喊两人进屋坐。
  等知道闺女和女婿还跑了趟县城买了两斤猪肉过来后,周母:“津平你真是太客气了。”
  她瞬间明白女婿这是为了上次在自家吃午饭的事才又送了回猪肉。
  林津平只说:“应该的。”
  周云梦和周母聊了起来。
  到了十点半左右,他们俩从周家离开,没有再留在这吃午饭。
  这个点外面也不算太热。
  回到林家。
  周云梦只换下了皮鞋,没换衣服。
  所以等中午林家人下工回来,林大嫂和林二嫂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浅绿色布拉吉的老三媳妇。
  果然和她们想的一样好看。
  老三媳妇皮肤白,这浅绿色的布拉吉衬得整个人更白了。
  吃过饭,周云梦回房间换了身常穿衣服裤子躺下。
  穿裙子睡觉可不方便。
  很快林津平也跟着进来,躺下午休。
  他在部队里也有午休,到点就会自己醒过来。在家里反而放纵了点,听着身旁绵长的呼吸声,经常睡得不知醒。
  夜里。
  房间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声,以及指尖抹了药膏摩挲过腰背,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的声音。
  一声声,仿佛落在心上。
  “好了。”
  林津平照常是先不穿白色背心,他热,凉会先。
  周云梦把药膏收好,去书桌那洗手。每回林津平都会先端一盆水在这放着。
  她洗完手,林津平也套上白色背心过来把盆水端出去。
  周云梦心跳稍微有点快,她躺回床上。
  林津平很快回来,他坐在床沿边,问:“小梦,我还是觉得有点热,晚上脱了背心睡可以吗?”
  是试探。
  过了会,身后传来一声:“嗯。”
  是回应。
  煤油灯熄灭,一室昏暗。
  两人挨得近,心跳都有点快。
  一个继续试探,一个无声默许。
  房间里逐渐传出细碎的声响,又压抑克制着。
  外面月色皎洁,夜空繁星闪烁,蝉鸣声不断,蛙叫声不绝。
  不知过了多少,房间里的动静歇了下来。
  不过十分钟,又再次响起。
  …
  半夜,房间亮起盏昏黄的煤油灯。
  林津平穿好衣服去院子里打水,借着月色能看到他眉眼中的放松、肆意,还有满足。
  周云梦躺在床上,脸颊泛着红,浑身绵软无力,连抬手都觉得累,刚抬得够久的了。
  林津平给小梦擦洗着身子,看着雪肤上的深浅不一的痕迹,他眼神里一片晦涩,动作愈发轻柔。
  帮小梦穿好衣服睡下,林津平也火速给自己擦洗了下,穿好衣服。
  周云梦累得迷迷糊糊,这可比跑县城寄稿拿肉再去周家待一天累多了。
  她看着床沿边劲瘦有力的身影,仍记得提醒:“津平,你自己拿药膏给后背上点药。”
  刚才混乱间,她有点忍不住,于是林津平后背旧伤未愈,又新添了几道小抓痕。
  这人当时也只是闷哼一声笑了下,动作没有停顿半分。
  林津平应好。
  他把那盆水端出去院子里倒掉,回来凭着感觉上药膏。
  其实这点痛不算什么,在那时候还能带来几分欢愉。
  但小梦交代了,他就照做,这样子她也放心。
  上好药后,灭了煤油灯,林津平躺回床上,拿薄被帮小梦盖好肚子。
  他这会很想抱着小梦睡,满腔柔情无处散发。
  但他知道小梦怕热,平日里晚上都拉开着些距离睡,刚才更是不断推攘着说他太热太烫像火炉。
  林津平闭上眼睛,嘴角皆是满足。
  清晨,林母起床做早饭,待会家里那些个人吃完就得去上工了。
  锅里蒸着红薯,她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又看了下三房的方向。
  晚上家里大门是从里栓着的,老三在家这几天习惯外出锻炼,起得比她还早。
  所以她早上起来时,一般门栓都是松开着的,从外面合上还算严实。
  但今天,她看到家里大门还是从里拴着的。
  也就是说老三没有外出去锻炼。
  林母做好早饭,端到饭桌上摆好,老头子和老大老二一家也都洗漱好等着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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