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踩了一脚。
  作者有话说:
  虐男主开始,以后只会越虐越凶。
  因为隔壁现言也在连载,本文日更九千的话18点不太能保证准时更新,但我尽量准时。反正一定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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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疼死
  那日后来还发生了些事。
  谢云舟失魂落魄的回到谢府,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江黎和那男子对视的画面,他说他是阿黎的人。
  谢云舟看着那排随风倾倒的青竹,忍不住在心里自问:那他呢?他是阿黎的什么人?
  有道声音突然冒出来, 带着嘲讽,你?你是伤害阿黎最深的人?
  谢云舟脚步一个踉跄, 身子顺势倒向那排青竹,手按在了树干上, 不经意的被上面横生出来的细小树枝给划破了手背。
  长长一道血痕浮现在眼前, 忽地, 他想起了江黎手背上的伤痕, 不是冻疮, 看着也像是被利器所伤。
  他犹记得,那日他把她按在身下, 强行做些什么时, 碰触到了她手背上的伤口,她哭着说,别,疼。
  那时的他, 因她同大嫂争吵,心烦意乱, 只想着好好“约束”与她, 根本没注意听她说的什么。
  其实, 也不是全然没听到,他听到了她的求饶, 听到她说疼, 只是心里气着没在意罢了, 就那样折腾了她许久。
  谢云舟心蓦地疼起来, 一剜一剜的疼,为那夜的所作所为,为着今日江黎的淡漠疏离。
  疼就疼吧,是他活该。
  是咎由自取。
  好像,连月光都对他有几分不满,垂射下来时只落到了前方摇摆的树上。
  隐隐的,他似乎听到了说话声。
  “那件事你得守好了,万不能让二哥知晓。”
  “小姐放心,东西是奴婢悄悄放进去的,没人知道。”
  “你确定吗?我二哥会不会查出来?”
  “不会,当时奴婢很小心的,谁都没看到。”
  说话的是谢馨兰和春桃,声音不大,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可我还是不安。”谢馨兰说道,“近几日一直在做恶梦。”
  “小姐莫多虑。”春桃安抚,“将军同二夫人已经和离了,即便将军知晓事情的真伪也不会怪小姐的,小姐可是将军最疼爱的妹妹。”
  谢馨兰一听确实如此,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谢府,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即便日后真暴露了,她也不信哥哥会为了下堂的女人责罚她。
  谢馨兰道:“这事你便给我烂在肚子里。”
  春桃恭敬回道:“是。”
  谢馨兰朝前看看,悄声问道:“好了没?”
  春桃把最后一捧土盖在原处,又用脚踩了踩,确定不会被发现后,点点头:“小姐,好了。”
  “好了快走,”谢馨兰扯了扯身上的裘衣,缩缩脖子,嘟囔道,“冷死了。”
  两人刚从竹子后方走出,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谢馨兰啊一声,叫了出来,随即躲到了春桃身后。
  春桃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将、将军。”
  谢云竹从暗影中走出来,银白月光映出他清隽的脸,他唇抿着,侧颜线条冷硬,一双黑眸迸出寒光,沉声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谢馨兰从小最怕的便是谢云舟,咽咽口水,吱吱唔唔道:“没没做什么,在屋里呆闷了出来透透气,是吧,春桃。”
  春桃点头:“是,出来透透气。”
  “透气?”谢云舟轻抬下颌,眼神落到竹子后面,“在那里透气?”
  谢馨兰紧张的抠了抠春桃的胳膊,示意她回答。
  春桃已经被谢云舟冰冷的气势吓到,什么说辞也忘了,咚一声跪在地上。
  谢云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单单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破胆,他道:“春桃你从实招来。”
  “奴婢……”春桃不敢讲,悄悄回看了谢馨兰一眼。
  “不说立刻卖给人牙子。”谢云舟声音冰冷道。
  “将军别卖奴婢,奴婢讲,奴婢讲,”春桃边抖着肩边把那日她如何偷盗书房的钥匙,又如何偷拿了江黎的金簪,又如何把金簪放进书房嫁祸给江黎的事一五一十讲的清清楚楚。
  她红着眼睛道:“是,是小姐要我这么做的。”
  谢馨兰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吱吱唔唔道:“二二哥我我只是同二嫂开玩笑的,不不是诚心的。”
  “开玩笑?”谢云舟眼睛里的光全部褪去,神情冷的吓人,“你何时这般胡闹了?”
  “不是我,”谢馨兰手朝东指了指,“是是大嫂要我这么做的。”
  “大嫂要你做你便做?”谢云舟想起了那日江黎红着眼睛问他,你为何就是不信我呢?我没去书房,没去。
  他怎么回答的?
  他冷声斥责,外加罚她跪了祠堂。
  懊悔像纷涌的巨浪一样袭上心头,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胸口,难言的痛感让他身子颤了又颤。
  他道:“馨兰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馨兰不知晓说什么才好,只能哭,不停的哭,“二哥,二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是同她玩笑。”
  谢云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沉声道:“闭门思过,一月不许出府。”
  言罢,他找到春桃藏钥匙的地方,用力一脚踢开了上面的土,书房的钥匙赫然呈现在眼前。
  他指着春桃道:“去领罚,十杖。”
  春桃跪着哭出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饶你?”谢云舟冷哼,“那日的你们为何没想放过她?”
  话落,他一句都不愿多言,转身朝前走去。
  谢七迎上来,“主子您这是去哪?”
  去哪?
  谢云舟冷白指尖用力捏着钥匙,咔哒一声,钥匙断裂,他道:“去祠堂。”
  “现在?”谢七不解道,“去作何?”
  谢云舟道:“跪着。”
  那日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缘由便罚了江黎,是他的错,现下她已经离开谢府了,他不能再为她做什么,那便同她受一样的惩罚。
  这夜,谢云舟晚膳都未用,便跪在了祠堂。
  燕京城的冬天真是冷,祠堂里没有一丝暖意,谢云舟笔挺的跪在祖宗牌位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睨着前方。
  后来谢老夫人听闻了此事,迎着风来到了祠堂,“儿啊,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她示意谢七去扶,谢七还未动,谢云舟开口道:“是我该罚,母亲不必管我。”
  瞧瞧谢云舟那张比纸还白的脸,谢老夫人如何不管,“你已多日不曾歇息了,要是在这跪上一夜,明日会生病的。”
  “无妨,”谢云舟心想,若是病了能换来她看他一眼,便是病死他也心甘。
  “你啊你啊,你是想气死我吗?”谢老夫人见劝不动,干脆也跪了下来,“你想跪是吗,好,一起跪。”
  若是之前谢云舟定会妥协,会亲自把谢老夫人送回去。
  但今日没有,他道:“谢七,送老夫人回去。”
  “我不走,我跟你一起跪。”谢老夫人道,“跪死得了。”
  谢云舟眼睑垂下又抬起,声音又沉了几分,“谢七,送老夫人回去。”
  谢七领了命令,一把架起谢老夫人,搀扶着出了祠堂,祠堂门关上,隐约还能听到谢老夫人的哭声。
  “舟儿,你这是想要母亲的命啊,母亲真是不想活了。”
  “舟儿你怎成了这般样子。”
  “老头子,是我无能,是我教子无方……”
  谢云舟不但罚了自己,还罚了王素菊,第二日,王素菊便被收回了管家的权。
  她去谢老夫人那哭诉,一边哭一边叫着云权,起初谢老夫人还愿意哄哄她,后来心一烦,把人赶了出去。
  王素菊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回屋后把屋里的东西狠狠砸了一通,不小心把手还给划伤了。
  命人去请大夫时被守门的侍卫告知,没有将军命令谁都不能出府。
  王素菊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不过最后还是给她请了大夫,惩罚和谢馨兰一样,闭门思过,一月不许出府。
  王素菊把这笔账记在了江黎身上,想着总有一日见到江黎会给她好看。
  -
  谢府鸡犬不宁时,江黎正伏案画梅,荀衍在一旁认真教着,时不时指点一二,他们两人都是穿的白衫,,不经意看过去,倒越发觉得般配。
  金珠银珠抿唇轻笑,放下手里的糕点后悄悄退了出去。
  栗子糕,又是荀衍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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