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夜里街上行人不是那么多,江黎被谢云舟抱着走了好一会儿,晃着脚说要下来。
  谢云舟不舍得放手,“会摔。”
  江黎道:“那你背我。”
  谢云舟对江黎的话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轻点头,“好,背你。”
  就这样,谢云舟在前面慢慢背着江黎走着,谢七驾着马车不远不近跟着,马车上坐着金珠银珠,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说话。
  喝醉酒的江黎早没了平日的端庄素雅,在背上也不安生,指着天上的星辰问道:“我要,你给我。”
  谢云舟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笑笑,“好,给你。”
  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江黎酸溜溜道:“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谢云舟偏头,眼角余光里看到她眼眸又红了,柔声问:“阿黎说的是什么事?”
  “你和苏婉的事。”江黎憋了许久终于讲了出来,睨着他,想听他解释,等了许久未曾等到他开口,沉声道,“我不管,我不许你喜欢她。”
  无人注意时谢云舟唇角勾了勾,“那阿黎要我喜欢谁?”
  江黎醉意朦胧道:“喜欢我,你只能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家里老人不舒服,我在医院陪护了七天,好在结果是好的。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不过我感冒严重,发烧,头晕,更新时间会不定,我尽量早点更。
  第91章 结局中
  磨人
  谢云舟眼底似浸润着汪洋, 月光也倒映在其中,风一吹,潋滟丛生, 每道沟壑里都在无声诉说着欢喜。
  他的阿黎终于在乎他了。
  他等这一日真的等太久了,久到,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么一日,她说, 她在意他。
  喜悦撞上胸口, 之前所有的不适悉数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喜, 谢云舟唇角扬起, 声音缱绻动听。
  “好,我只喜欢阿黎。”
  风大了些, 江黎又喝了酒, 听得不是很真切,她眼睑垂下又抬起,眸光氤氲蒙蒙,“你说什么?”
  谢云舟头又偏了些, 剑眉上挑,眼神又撩又勾人, 声音也是极致般的好听, “我说, 我只喜欢阿黎。”
  江黎像是踩在了云端,身子轻飘飘的, 意识也是飘忽不定的, 她眼睛眯起, 笑得很开心, “真的?”
  “真的。”谢云舟定定道,“我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女子。”
  “可我听闻苏家在章州也是大户人家,生意遍布整个大燕朝,高门贵子们都想着求娶她,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关于苏婉的事都是何玉卿打听来告诉给江黎的。
  何玉卿还说,苏家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做苏家的乘龙快婿。
  只不过苏婉那人心气高,饶是富家子弟也不看在眼里,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来燕京城探亲,后又巧遇了谢云舟,对他很是欣赏,故此才有了后面的所有事。
  何玉卿口中这些毕竟是道听途说而来的,真相如何怕是只有当事人知晓。
  银白月光点缀在谢云舟眸中,让他看着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和,那双如墨染的眸子染了细碎的光泽,晶亮得晃眼。
  连带着眼神也不一样了,像是被风亲吻过,柔得不行。
  他就那样直直看向江黎,眼尾映出的弧度要多勾人便有多勾人,“吃醋了?”
  看他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如常,其实他心里已经翻起了波浪,想到她为了他吃醋,好似吃了一罐蜜那般甜。
  自从和离后,他心里从来都是苦的,也只有今夜才感觉到了浓浓的甜意。
  若是平时江黎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今夜喝了酒,意识也不大清晰,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啊,吃醋了。”还是很多很多的醋,压得她胸口呼吸不畅,只想做些什么缓解,可做来做去,她发现还是不管用,该难过还是会难过。
  是的,她很难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在意谢云舟的,或许是他剜心救她时,或许是他为了哄她开心送那些物件时,或许是他亲手给她做吃食时,或许是他一声声道歉时,或许是他舍身救她时……或许是这么多的事加在一起时。
  她也不太确定,只是当她意识到时,她对他的情感已经发生了变化,似乎比昔日的情感还浓烈。
  其实她也彷徨过,也排斥过,太多不好的回忆让她裹足不前,可,终究敌不过他那句:
  阿黎,我心悦你,为了你,我死也甘愿。
  他的眼神太炙热,他的情感太澎湃,他用行动一次次告诉她,他改了,改成她期待的样子。
  他用生命守护着她,用柔情抚平她心底的伤痛,每一次她的推拒他都含笑面对,他说:“阿黎,这辈子我只要你,你不能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天。”
  他说:“阿黎,我这辈子没被谁真心喜欢过,是以不知面对喜欢的人要如何做,但我可以学,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他说:“我的世界本没有光,你便是那束光,如果连你都没了,那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说:“阿黎,我错了,真的错了,求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说:“我从不惧怕疼痛,唯一惧怕的是你说的桥归桥路归路。”
  他说:“阿黎,没有你我会活不成的。”
  ……
  这般炽热的情感,让江黎无所招架,心一寸寸沦陷,直到整颗心装的都是他,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江黎能为了他吃醋,谢云舟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他依然舍不得她不高兴,忙解释:“我和那个苏婉没什么的。”
  江黎偏头看着他,蹙眉,“没什么,她为何非你不嫁?”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谢云舟托着她的腿往上颠了颠,目光灼灼道,“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不可能有其他女子。”
  江黎心口还是发酸发胀,“可是那个苏小姐长得那般漂亮,你当真不动心?”
  “我家阿黎才是最漂亮的。”谢云舟黑眸里都是江黎,话语温柔道,“我眼拙,只能看得见你,其他女子是美是丑都看不到。”
  今夜的谢云舟嘴里好像吃了蜜一般,说话也是,江黎爱听什么他便讲什么,江黎伸手戳戳他的右脸,“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生气。”
  “那怎样你才可以不气?”谢云舟柔声问。
  江黎颤着眼睫打量他,倏地,张嘴咬上了他的耳垂,她最近酷爱咬人,不是咬他的舌尖便是咬他的手臂,今夜倒好,直接咬上了耳垂,看那样子,咬的还挺用力。
  后方的金珠银珠见状,尴尬地扭头看向了别处,这般亲昵的举动,若不是小姐喝醉了,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还有将军也是,怎地也不拦着呢。
  谢云舟哪里舍得拦,他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江黎把玩,莫说是要耳垂了,她想咬哪里他都会纵着。
  只要她不气,他便都好。
  谢云舟想起了这几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心都要碎了,好在好在她只是气一气,还愿意要他背,还愿意咬他。
  只要不是不理会,她想做什么,他都会由着她去做,再者,她咬得并没有多重,反倒像猫儿舔舐似的。
  酥酥麻麻,又很痒。
  谢云舟喉结轻滚,等她咬够了,哑声说道:“以后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伤身子,还不安全,若是真想喝,那便在府里喝,我陪着,喝多少都可以。”
  酒劲上头,江黎头更懵了,其实方才咬他耳垂时已经很懵了,现下是更懵,不想听谢云舟叨叨,她张嘴咬上了他的侧颈。
  唇落下的那刹,谢云舟倏然顿住了步子,背脊微弯就那样动也不动,地上浮现两道影。
  交错拥着,贴合得很近,女子身子倾斜的幅度大些,脖颈勾勒出浅淡的弧,像是一弯月影,娇艳欲滴的红唇抵着男子的侧颈。
  唇瓣微动,咬得很肆意。
  男子身子微弓,侧颈偏向女子这边,看得出是故意迎合,风袭来,两人的发丝交缠到一起,生生打出了一个结。
  就好像两人的心也缠绕在了一起。
  最先受不住的是谢云舟,他本以为她只是想咬,谁知喝醉酒的她行径如此大胆,隐隐的呼吸落在了他耳后。
  耳后染了一团红晕,在灼热的气息拂上时轻颤了下,确切说,是谢云舟整个人颤了下,如此的撩拨,任谁都受不了。
  谢云舟不是柳下惠,这般的折腾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喉结连着滚了几下,嗓音沙哑:“阿黎,回去再给你咬好不好?”
  江黎小孩子心性上来,退开些,说道:“不要。”
  谢云舟宠溺笑笑,“好,那你想咬便咬吧。”
  好在四周都无人,也不怕被谁看了去。
  江黎还真再次咬了上来,这次咬的是他另一侧的脖颈,咬完后,她眼圈先红了,撒娇道:“疼。”
  谢云舟心疼得不行,当即停下不走了,问道:“哪里疼?”
  江黎委委屈屈道:”你骨头太硬,硌到我牙齿了。”
  言罢,谢云舟哭笑不得,但还是轻声细语哄着,“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回去后我认罚。”
  “谁要罚你。”江黎撇嘴。
  “我自罚。”谢云舟侧转头看她,其实看不太清,但他就是想看着她说话,“阿黎,你说罚我什么好呢?”
  江黎累了,下巴抵他肩膀上,眼睑半阖,“罚你不许歇息。
  ”
  她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好,不歇息。”谢云舟唇角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我给阿黎守门如何?”
  江黎气息渐弱,困意袭上,头也愈发歪了些,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金珠银珠可以守门,不用你。”
  “可我想给阿黎守门。”谢云舟仰起头,故意蹭了蹭她的脸,“不行么?”
  江黎想睁开眼看看他,可是真的太困,根本睁不开,“……好。”
  谢云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噙笑道:“好好睡,我会守好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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