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祝温卿没想到姜肃杨会问他俩关系,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她与司桁啊……
  祝温卿凝眉,他俩到底算什么呢?
  “没事,我就是问问,总觉得司桁不太一样。”姜肃杨笑着说。
  祝温卿认真起来,问:“如何不一样?”
  “我遭受刺杀时……”姜肃杨话开了个口,又突然停住,他还未查清是不是司桁所为,贸然说出自己猜想恐怕不妥,“无事,大概是我多虑了吧。”
  姜肃杨的为人她太了解,对于怀疑未出结果的事情,他从不多嘴,可是她也了解司桁,“刺杀”二字像是埋入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刚要继续追问,秋蝉来禀告说是司世子来了,她也就没在问下去。
  前厅内,司桁规矩坐着,看见祝温卿走出来,站起迎了上去。
  “卿卿,我听闻姜公子伤得不轻,特地从宫内拿了几副药膏来。”
  这般药膏,普通百姓怕是一副难求。
  祝温卿笑了下,边收膏药边想,司桁果然如他所言,对他的朋友都友善起来,当下,露出一个大大笑容。
  司桁看见那笑容,心中冷了半分,在卿卿心里,姜肃杨怕是比秦敬礼重要的多。
  “我替阿苏苏谢谢你。”
  司桁笑着,心里越发冷。
  凭什么要你谢。
  “姜公子在上京遭如此大难,是我这个东道主没有做好,这些是我应该的。”
  祝温卿宽谅司桁:“上京本就繁冗复杂,你现在还未入仕途,岂能事事完善。”
  司桁笑着,明白祝温卿对他越发真实。
  司桁很聪明,他知道祝温卿喜欢什么样子,他就朝什么样子发展,待时日长了,祝温卿自然而然会认为他就是那个样子。
  “不过,阿苏苏家里事情繁杂,过几日也就回陇西了。”祝温卿道。
  司桁可惜地叹了声,随后问:“那卿卿,十日后我可否邀你泛舟游湖呢?”
  司桁鲜见地正式邀约她,那模样正派地像个正直昂然的小郎君。
  祝温卿只想到她来上京后似乎还没有怎么泛舟游湖,思寸半分后,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半盏茶,祝温卿如今已成礼,与未婚男子私谈过久不好,祝温卿正为难不知该如何打断二人聊天时,司桁像是知道自己再留就不妥,自己先道:“在下还有事,到时还望祝姑娘如约而至。”
  司桁彬彬有礼的样子让祝温卿一时不适应,她凭着多年教养,回了个礼。
  司桁出了府,脸上温柔笑容陡然消失,转身看了眼镇国公府四个大字,眼神冷厉下去。
  姜肃杨出了上京,怎么死就跟他毫无关系了。
  送走司桁,祝温卿心里还在回味刚才他的一系列行为,不一会,慢慢笑起来。
  司桁在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真好。
  可突然她想到十日后约定,心中好奇是何约,她算了算日子,数到十日后那日,手指顿住。
  十日后,为七夕!
  作者有话说:
  要不还是司世子阴险呢!
  告诉卿卿是七夕,卿卿特定不去啊!!!
  居然只说十日后!!!!!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司桁等在荷花池却听到祝温卿与他人相约◎
  七夕, 相对来说还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日子。
  祝温卿沉默,要不还是写一封拜帖, 拒了司桁邀约……
  突然, 祝温卿想到姜肃杨问她,你与司桁什么关系?
  在梦里是夫妻关系,可是现在, 她只希望维持在同窗之谊里。
  同窗就更不应该在七夕赴约……
  可是司桁并没有说是七夕,只说十日后, 是她想太多了吧……
  祝温卿挣扎半刻, 猛然下定决心, 不行,她要去,不去不是暗示她多想了嘛。
  祝温卿心情放松,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司桁对她的眼神属实不太清白啊……
  祝温卿无措地在原地忿忿踩了几下地,决定不想了, 顺其自然。
  姜肃杨伤的重,理应需要静心修养百日, 可在距离七夕前第五日,姜肃杨辞别祝温卿。
  “到时候你若离不开, 与我说,我带你离开。”少年因身上的伤脸色显的惨白,可话却说的自信。
  祝温卿原本没多想什么, 可看着姜肃杨的眼神, 她不由多想, 好似姜肃杨知道她的处境, 知道她怕司桁。
  “你先养好你的伤再说。”
  姜肃杨信心满满一笑:“那是自然。”
  “到了陇西给我传信。”祝温卿叮嘱道,转念想起他这次来的匆匆,回去也匆匆,她们二人还没有怎么叙旧,道,“等我回陇西,找你玩。”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记得找他玩。
  回陇西就不是玩了。
  但姜肃杨并未说这些,只点头:“我等你。”
  马车哒哒行走,祝温卿挥手朝姜肃杨拜别。
  姜家马车出了城墙,身后跟着一众黑衣人。
  镇国公府,祝温卿坐在秋千上,翻着一本医经,心绪不知怎么飘到前些夜晚的梦里。
  大片大片开放的荷花,层层叠叠的墨绿叶子。
  她生辰时,还不是荷花开的时候,怎么梦里会有那么多荷花!
  祝温卿想不明白,也不知这次的梦境是在暗示什么。
  “想什么呢?”司桁问。
  突然出现的少年把祝温卿吓了一跳,祝温卿身子后仰,秋千晃悠着眼看就她就要摔到地上,司桁快步伸手将祝温卿旋在怀里。
  待司桁站稳,祝温卿被司桁紧扣着,少年的手不知何时变的宽厚,手用力时,脉络清晰让人不由脸红。
  “怎么我一说话,就坐不稳呢?”司桁轻声问,垂头,话音落在祝温卿耳后。
  一阵痒在祝温卿左耳升起,一股紧张在心底蔓延。
  她伸手,欲推开司桁,岂料司桁先一步退后。
  祝温卿一愣,司桁现在好恪守成规。
  “姜家公子离开,伤心到看书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祝温卿否认。
  “那是因为何事?”
  因为你!
  可这话可不能说。
  祝温卿摇头,重新坐回秋千上。
  司桁沉默凝视祝温卿,祝温卿继续晃着秋千,但司桁眼神太过热烈,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仰头浅浅笑着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这是逃避了。
  司桁垂头勾唇一笑,没有继续追问,来到祝温卿跟前,弯腰将袖子里掏出一本书,递到小姑娘跟前。
  “看见一本药材,想着你会喜欢。”
  是百年经书《黄药经》!
  祝温卿眼睛顷刻亮起,冲着他柔柔道谢,手伸过去要拿那本药书时,司桁笑着把手伸回去了。
  “谢就不必了,到时候准时来赴约就行。”
  她心中一顿,仰头看着司桁的笑,犹豫要不要收下。
  不收就不用去了?
  祝温卿还在犹豫着,司桁象是看不出她的犹豫似的,将药经塞到她手上。
  “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送给你,也都会等你。”
  司桁说的虔诚,之后也没有给祝温卿拒绝的机会,被人叫走。
  祝温卿拿着药经,心头沉甸甸的。
  算了,既然司桁没有指出那日是七夕,那她又是在矫情什么!
  她决定按时赴约。
  翌日,国子监内,祝温卿刚下了早课,秦韵笑地不怀好意靠过来。
  “卿卿,有人托我给你带一份信。”
  祝温卿瞧着秦韵这般模样,她就知道肯定是秦敬礼写的信。
  她打开,秦韵偏着脑袋凑过来也要看,她原本还觉得那啥,但看见“七夕”二字时,心头恍惚下,刚要收起来,但为时已晚。
  “卿卿,你去!你去!”秦韵晃着祝温卿手臂,“我想让你当我嫂嫂。”
  “小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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