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要是让江自流在木招牌上题字,到时候走过路过的,就算是汉子,估计也要被招牌上的字吸引住目光。
  “啊?我以为他只是识字,原来还会写字吗?”张彩花有些惊奇。
  村子里认识几个字的人还是有的,但并不都会写,没想到江自流既认识字,也会写字。
  不过...
  说到江自流,张彩花想了一想,看着楚年,欲言又止:“楚年,我忽然觉得......”
  楚年:“觉得什么?”
  张彩花:“我忽然觉得...其实咱们哪用搞得这么复杂呀,咱们完全可以在去卖面膜的时候带上你夫君一起嘛!”
  “恩?”楚年眨了眨眼:“怎么说?”
  张彩花说:“你想啊,咱们做的不是‘美容’的生意吗?要论起‘美容’,村子里还有比你夫君更好看的容?别说村子里没有,我看就连镇上也找不出来他那样好看的汉子了!咱们带上他,都不用写招牌不用吆喝,把他往前面一摆,可不就是个活招牌嘛!”
  楚年:“......”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圆滚滚的狐狸,巴莎,晨妃小萌物,梨落千年雪浇水~
  第103章 标题 内容提要好难想
  张彩花说完, 觉得这想法可是太棒了,怎么之前没想到呢?江自流可不就是一块活招牌吗!
  她再看楚年,见楚年目光复杂, 表情古怪, 分明是没有想过这回事的样子,欢喜地一拍手,邀功道:“楚年呀楚年,你看你也挺聪明的,怎么这次犯了糊涂,忘了这么好的法子?不过没关系, 不是还有我在嘛, 我给你提了醒了!”
  楚年见张彩花乐得都快开花了,无语极了:“彩花姐, 可真有你的,我做个生意, 居然还得牺牲我夫君的色相是吗?”
  张彩花本来听着前半截话,还挺得意,听到后面, 才觉出不对, 楚年好像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啊?
  楚年直接掐断了张彩花的歪念头:“可别打我夫君的主意, 再说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靠美色吸引顾客算怎么一回事呢。”
  楚年还能不知道自家美人貌美?平时走在路上都要被人都看几眼的人, 拿他当活招牌......自己是去做生意赚钱的, 可不是去吃亏的!
  张彩花挠了挠头,没想到楚年这么抗拒。要她说, 美容美容, 有个美人充当排面多好啊。
  不过, 虽然想法被驳回了,但楚年自己就是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标致哥儿,他自己做生意,自己充当招牌,倒也是像那么回事。
  如此一来,张彩花就没再继续打江自流的主意了。
  楚年跟张彩花商量各种事项的安排,末了让张黑牛暂时把认草药摘草药的事停一停,去山上竹林伐些竹子下来,帮忙打些东西,做点木匠活。
  张黑牛是个手脚勤厉的,长得五大三粗,做工却又快又巧,楚年要的竹桌、竹藤小床、竹板、竹碗,不过两天时间,全都打了出来。
  这些竹子做的器具,翠生生的,望着就可人,又自带一股幽幽的香气,张黑牛在它们碧绿的外面一圈儿打磨过,刷了东西,拿起来摸着用着也不会拉手。
  木招牌也给打好了,“t”字形的,像学校孩子们放学出来排成一队时领头孩子手里高举的木牌,抓在手里,很有辨识度。
  接下来只要在招牌两面上写上字就行了,字写好,放在外面吹干,明天一早就可以正式去镇子上开张了!
  “彩花姐,你们先收拾着,我回家让阿流写字。”让张彩花姐弟俩收拾外面的东西,楚年拿着招牌回了家。
  这试水做生意的事,楚年都是边做边有跟江自流讲的,所以除开张彩花有过想让他出卖色相的事,江自流基本上都知道。
  见楚年带笑拿着木招牌回来,江自流会意,把砚台放好,研起墨来。
  这套砚台笔墨,是店里卖的最便宜的那种,墨块不是松墨炭墨那样的上品,砚台也极为的朴实无华,小小一方,毫不起眼,可经了江自流的手,在江自流的指下被研磨舒展,仿佛额外被赋予了一种珍贵的美感,完全看不出来它的廉价了。
  也难怪彩花姐会生出那种荒唐的想法呢。
  楚年忍不住笑了声,问:“活招牌,磨好了吗?要不我来磨吧,你等下提笔写就是了。”
  “活招牌?”江自流诧异,没明白什么意思,多看了楚年两眼。
  楚年只是笑,没解释。
  楚年想要帮忙,但江自流说快了,没让他动手。
  也确实快了,没一会儿,墨块便被研磨开,成了一汪流淌的乌汁。
  江自流抬起袖子,拿起笔,笔锋毫毛蘸上墨,在木招牌上书写下“美容”二字。
  因为是招牌的缘故,江自流这两个字写得大,于木牌居中的位置,铁画银钩,颇有几分大气之姿,比之一般店铺悬在门上的匾额上的字迹好看不少。
  “真好看!”楚年探头欣赏这字。
  江自流抿了下唇,将笔放下,说:“要等这面吹干才能翻过来写后面的。”
  “嗯嗯。”这楚年自然是知道的,就在房中等着。
  这几日楚年忙活他的“宏图伟业”,忙前忙后的,除了吃饭睡觉,江自流鲜少能跟他一块待着,此刻得他悠闲,安静待在身边,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柔软。
  可一想到真要起生意来,免不了三天两头的往镇子上跑,白天里就又见不到人了,而且生意难做,来回路途又那么辛苦......江自流多少有些挂虑。
  楚年见江自流忧思重重的,故意跟他开玩笑:“我头一回做生意,说不定做的不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过去,结果连张都开不了,灰头土脸的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能笑话我。”
  江自流正挂虑着,听到楚年这么说,想到楚年才是心里最没底的那个人,自己怎么好表现出担忧?
  于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安抚楚年道:“怎么会笑话你,何况,阿年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
  “哇,就这么相信我?”楚年展颜笑起来。
  “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你高兴就好,只是别太辛苦劳累了。”江自流见楚年高兴,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舍,全心支持鼓励他。
  招牌上字迹已干,江自流将它翻过来,提笔又写上面膜“清蜜”二字。
  这二字不如正面的“美容”有气势,笔锋婉转些,逶迤勾垂下来,是另一种风格味道,却衬极了“清蜜”二字,楚年看了很是喜欢。
  等字迹变干的功夫里,楚年和江自流窝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过了会儿,楚年听到后门外面好像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再一瞧招牌上的字还没干,便对江自流说等会儿回来拿,先一步跑出去查看了。
  走出后门,楚年看到张彩花家外面多了两个邻居,正跟张彩花说着话。估计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张彩花一手都插起腰来了。她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做这样的姿势。
  楚年皱起了眉,几步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呦,正说着咱们的大商人呢,大商人这就来了。”其中一个邻居扭过头来,对着楚年阴阳怪气。
  楚年:“怎么又是你。”
  这人,就是最开始当着大家伙的面造谣楚年是狐狸精的那个妇人,前些阵子带头辱骂麻子丑人多作怪的也是她。
  这么些日子了,楚年已经把这一片的邻居们都相处的算还行了,至少表面上都能过得去,但就属眼前这个妇人,是个难缠的大刺头,油盐不进,一直不给面子,不肯和解,每每都要过来找茬。
  “楚年,甭跟她废话,上次我想打她你就不该拦着我,要我看她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哪哪都好了!”张彩花怒目圆睁的,明显是气得不行。
  张彩花如今脸上已经全好了,用不着再裹长巾遮掩,气势也涨回来了,她把楚年往身后一拉,交给张黑牛护着,叉着腰就想跟这个妇人撕巴。
  妇人嗤道:“张彩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个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吃百家饭长大的讨饭鬼,说起来当年我姥姥还喂过你一口饭呢,现在在我这耀武扬威的,怎么着?学小妖精?攀人家大腿?只不过你攀不上好的,所以就攀小妖精是呗?”
  “你说什么?!”张彩花一愣,差点没蹦起来。
  张黑牛也变了脸色。
  这人嘴碎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像这样直接从前尘往事挑起来并不多见。
  不说张彩花姐弟,就连楚年听到这么扎耳的话,也冒出了火气:“你要说我就说我,找他们麻烦干什么?”
  “呵呵,你以为我不说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天天吃肉喝汤的,这么多钱怎么赚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这样还不满足,还要去镇上做生意?想当大商人发大财啊?啊呸!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镇上可没有什么贵人罩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发财!”
  楚年:“???”
  好家伙,楚年不知道这妇人今天是发了什么疯,竟然是正面刚了上来,估计她早就想这么说自己了。
  冷冷一笑,楚年说:“我是吃肉还是喝汤,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赚钱,跟你就更没关系了。不劳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
  听到楚年说“管好你自己”,妇人更炸了,咧着嘴就想扑上来抓楚年,旁边气得不行的张彩花忙跳起来,伸手就要拦,但没等她拦,跟妇人一块过来的那哥儿已经从后面一把将妇人抱住。
  哥儿显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抱住妇人劝说:“行了罗嫂子,别说了,咱们回去吧,你家里的欠了钱也不是他们害的,等来年开了春,多犁地挣回来就是了!”
  哦,原来是自己家里出了事,破了财,所以出来发泄怨气了?
  可是别人又没欠她的,凭什么要被她咬。
  “闭嘴!把我家里的事说出来干什么!”妇人没想到哥儿把她家里的事说出来了,很是恼怒,拍开哥儿的手,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一出来,见到楚年眼神里了然的表情,登时暴跳如雷,指着楚年大骂:“死妖精!你在幸灾乐祸是不是!”
  楚年冷道:“我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你家里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窥探别人找别人麻烦的习惯。”
  “你!”妇人咬牙,越发觉得楚年是在幸灾乐祸看自己笑话。但被哥儿那么一拦,这会儿再看张黑牛也撸起了袖子,不禁冷静了些。
  但一想,说不得楚年几个,还不能说其他人吗?
  哥儿把她夫君欠债的事情抖出来了,她脸上不好看,断然不会就这样灰溜溜地跑回家去,于是眼珠子一转,指着楚年说:“你别笑话我,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家的夫君就跟吞金兽似的,也没少花你的钱!我家里的好歹还能挣钱呢,你家的呢?这么多天,我成天就见你忙活了,他有什么本事?”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钟心竹浇水~
  第104章 标题 不想内容提要了
  好家伙, 这妇人真是跟吃了炸.药似的,得谁喷谁,在场的被她喷了, 不在场的也被她喷了。
  现下喷到江自流头上, 楚年眼皮一跳,火从心头起,斥道:“有花你半分钱吗?你未免管得忒宽了!我们夫夫一体,有福同享,与你何干!”
  “不管是谁挣钱,首先得有钱才能花, 你有吗你有吗?”张彩花知道楚年最心疼他夫君, 听到妇人说道起江自流,果然见楚年脸色都沉下来了, 直接上前一步就跟她撕巴。
  那妇人恶狠狠盯着楚年呢,没料到张彩花一个箭步扑上来, 不妨之下被扑了个正着,往后一倒,腿后弯撞到了地上放着的木床, 正好撞到了麻筋, 顿时是又酸又涩又疼, 弯下了腰,龇牙咧嘴地一通抽气。
  张彩花趁她弯腰, 伸过手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再说了, 他家里的本事是你能知道的?你这大字不识一个的泼妇,真是张口就来, 不知道他夫君读书写字样样厉害, 将来可是要科举高中的官人!到时候他们一家子享福, 你呢,你只怕是得一辈子守着你那好赌好酒的死鬼,跟着他还一屁股债!”
  张彩花前阵子脸坏了,本就憋着一肚子的闷气,这会儿妇人找上门来找茬,连带着之前的闷气一起发作给了妇人,气势汹汹,实在彪悍,楚年想拦她都拦不住。
  妇人嘴欠,骂她几句就是,真要上手,谁受了伤后面又得麻烦,楚年只得去叫张黑牛:“黑牛哥,我拉不动,快,你来把她们拉开!”
  谁知张黑牛脑门上青筋直跳,两条胳膊上袖子卷的老高,对张彩花说:“姐,你退开,让我来!”
  楚年:“???”
  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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