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苏莹莹不说话。苏大人继续说道，“若是我坐上了州府的位置。今后对宋翊几兄弟的帮助肯定比一个县令的帮助要大。”
“爹忘了，你可不止我一个女儿。”苏莹莹提醒他，他最疼的可不是原主。
“你们都是爹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爹好了，难道还能厚此薄彼吗？”苏大人苦口婆心。
苏莹莹犹豫了一会，在苏大人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提出一个条件，“爹想让我去一趟州府，也不是不行。但是那一天的生意怎么办？”
“我们卖的这个酸辣粉，生意极好，不管带多少，最后都能卖了。若是停业一天，这一天的损失谁来贴补？”
“我来。”苏夫人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分的这般清楚。十两银子，二丫头觉得如何？”
苏莹莹笑笑没说话。
苏夫人见状，脸色微变。
一个酸辣粉的小摊子，一天的盈利撑死了一两银子。她张口就是她盈利的十倍，他居然还不满意。这个丫头，野心真是越来越大了。
“二十两银子，走我的私账。二丫头，你爹就是一个县令，每个月的月例并不多。这二十两，真的是很多了。”
苏莹莹见苏夫人不肯再多出后，见好就收。
“除了银子，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苏大人有些不高兴了，“刚才你还说你着急回去，现在又不着急了？赶紧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要求。我是你亲爹，我让你办点事情怎么了？”
见苏莹莹不说话后，脸色才好一点。
“说吧，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碧落轩。”
原主姨娘曾经住过的别院。苏莹莹一直想进去看看，也想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可碧落轩现在住着人，她进不去。她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进去一趟，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苏大人以为她想她姨娘了，这一次倒是没有再骂人。反而是苏夫人有些不情愿。
“碧落轩现在住着人呢。家里地方有限，要是让梅姨娘搬出来，那把梅姨娘安排到哪里？”
“她要了她姨娘的院落，她的院子就不必留了。让梅姨娘搬到她的院子吧。”苏大人一锤定音。
苏莹莹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住了。她的院子留着或者不留着，她一点都不在意。与苏大人说好明天出发的时间，就离开了县衙。苏大人还有事情要忙。等苏莹莹离开，他也出门了。
苏莹雪陪着苏夫人坐在凉亭喝茶，“娘，苏莹莹为什么要碧落轩？”
苏莹莹现在的生活不太好，他要是狮子大张口，她还能理解。可她居然用这个机会，要了她姨娘曾经住过的院子。她一个出嫁女，为何非要她姨娘的院子？
苏夫人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又觉得她想多了。那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苏莹莹那段时间都没发现什么，现在更不可能发现的。
苏莹莹不知道他们母女的思量，这会已经来到摊子了。
“二哥，二嫂。”
周氏和宋文武已经开始收摊了，看到苏莹莹回来，赶紧和他打招呼，“忙完了吗？咱们可以回去了。”
第七十章 王夫人是中毒
第二天早上，苏大人坐着马车来宋家大门口接她。
“我陪你一块去吧。”
苏莹莹拒绝，“你还要去学堂，二哥二嫂那边你也看着一些。那边的事情忙完我就会回来。你放心吧。”
宋文渊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他也知道，他是夫子，不好丢下学生出门。只能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宋翊出来时见宋文渊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走过去，扯扯他的衣袖，“爹，时辰不早了，咱们要去学堂了。”
“嗯。”关上门，宋文渊拉着几个孩子去了村子。出门没多久，就看到宋文生站在不远处和他们打招呼。几个孩子喊了一声大伯。宋文生走上前，“老三要去学堂啊。”
“嗯。”
宋文生搓着手，东拉西扯一直不说重点。
“大哥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带孩子去学堂了。”
“老三，大哥确实有件事情想问你。”宋文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走了。“我听说，二哥二嫂最近在和弟妹做生意。而且生意还不错。”
宋文渊看着她不说话，宋文生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也不生气，继续说道，“那个，大哥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你看，能不能让大哥也过去帮帮忙。”
“当然，你们要是还缺人，你大嫂也能干的。咱们都是一家子，有好事的时候，你们就别想着外人了。”
“大哥说谁说外人？”宋文渊皱眉，“生意的事情都是我娘子在弄，吃食也是他想出来的。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如果你们想帮忙，可以去找我娘子。”
苏莹莹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伶牙俐齿，半点委屈不受，怼人的时候还毫不留情。宋文生有些害怕她，所以才在这里等宋文渊的。
没想到宋文渊不做主，宋文生取笑她，“老三，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骑到你头上。再说了，你还是四邻八乡唯一的秀才，你多金贵的身份，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欺负。”
“她是我娘子。而且，我从来不觉得被她欺负。”宋文渊看看天色，开始往前走。
宋文生追上——“那这件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你们可以去找我娘子。”宋文渊还是那句话，“我们家的事情都是我娘子做主。”
另一边，苏莹莹和苏大人坐马车来到州府后，直奔衙门。王大人提前收到消息，早早派人等在门口。马车一到，衙门的人就把两人迎了进去。
“苏老弟，你们总算来了。内子今日的情况越发的不好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大人是个胖子，走起路来，身上的肉都在颤抖。一双眯缝眼，还能看出老奸巨猾。苏大人与他寒暄后，介绍苏莹莹，“这就是我那小女儿。她跟着她姨娘学了点医术。”
“上次何家庄的事情，或许就是个巧合，这孩子从小就蠢笨。”
苏莹莹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她能理解苏大人的意思，担心现在说的太满，等下被打脸。王大人可是她的上峰，今日她若是能治好王夫人，或许皆大欢喜。
若是治不好，现在又放下了大话，王大人必定不高兴。说不定今日的好心，还会成为便宜爹官途上的阻力。
“莹莹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老弟啊，你太谦虚了。我若能有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儿我做梦都会笑醒。”
王大人招呼下人带苏莹莹去后院给王夫人诊治。王夫人房间内坐在几个妇人，应该是王夫人的儿媳妇。几人看到苏莹莹，态度亲切，热情，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和来意。
苏莹莹与几人打招呼后，来到床前给王夫人把脉。
“夫人前段时间失眠严重，喝了一些汤药，也没什么效果对吧。”
王夫人没想到苏莹莹连这个都翘出来了，欢喜不已，“是，前段时间我失眠严重，便找大夫开了几幅汤药，只是汤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
“我便没有再吃。谁知道没过几日我就起不来了，浑身无力，到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多少了。丫头，你可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夫人思虑过重，伤到了脾胃。这才会胃口不佳。夫人放宽心，再吹下我给你开的汤药，七日内，你的病情就会有所好转。”
屋子里的几个人没想到此事会如此简单，纷纷与苏莹莹道谢。苏莹莹笑笑没说话。等回到前厅。苏莹莹与苏大人单独谈王夫人的病情。
“州府的大夫应该不是断不出王夫人的病症，而是不敢说。”
“什么意思？”
“王夫人不是食欲不振，是中毒。”
什么？苏大人惊讶不已，谁都知道王夫人不喜出门。一年当中也就初一十五会上山拜佛，剩下的时间都会在府里。谁会有机会给她下毒。
苏大人对王大人后宅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她没有和苏莹莹说此事。
“此事你就当不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毒，你能不能解。”
“能，但是我不想解。”
“为什么？”苏大人着急，“我带你过来就是为了治好王夫人，你不帮着解毒，王大人如何看重我。如何提拔我？”
“爹只想到了前途。爹可想过，那个让王夫人丢性命的人。我可以帮王夫人解毒，我走了之后呢。她若是再下毒怎么办？一日不找出那个下毒之人，此事就不算结束。”
“爹，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苏大人下意识反驳。“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给王夫人下毒的人，就在王家后院里吧。”男子喜欢三妻四妾，却从来不管后院的勾心斗角。他们也不在乎死了谁，因为什么死的。
他们以为他们出了银子，养了他们，已经尽了心力。却不知道，若非他们好色，把人带进了后院，他们或许还能有另外一番机遇。
“此事必须告诉王大人，揪出下毒之人。否则我不会帮忙解毒的。”苏莹莹态度坚决。不管苏大人怎么说，她都不肯松口，气的苏大人一个人坐在桌前生闷气。
第七十一章 周姨娘
最后，苏大人拗不过苏莹莹，只好带着他去了书房。
王大人得知王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后，脸色铁青，“莹莹，你确定你没有诊错？”
“诊脉是大夫的基本功，我不可能会出错。”王大人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王大人。一旦发现王大人有敷衍之意，她便不会再管此事。
好在，全程王大人都没有包庇之意。甚至亲自带人去了后院。苏大人拽着苏莹莹不想让他插手此事。
“这是家丑。”
“此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过去看不过去看，又有什么区别。”苏莹莹反手拉着他一块去了后院。苏大人拗不过他，只能跟过去。
王大人来到后院，雷厉风行的让人把所有的姨娘，丫鬟小厮叫道了院子。然后当众让捕头调查王夫人中毒一事。
一时间，后院人心惶惶。
王夫人在屋子里听到动静，让下人去打听，不一会下人回来了。下人凑在王夫人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后，王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
“苏家这丫头是个人物。”
西苑，周姨娘正在喝茶，听说老爷让所有姨娘都去院子里，有些不高兴。“你去和老爷说一下，我头疼就不过去了。”
丫鬟有些为难，“大人说了，让所有的主子都过去，若是病了，就让人抬过去。”
这些姨娘里面，周姨娘最受宠。她仗着王大人的宠爱，没少在后院作威作福。更是从来不将王夫人放在眼里。自入府以来，这是大人第一次强迫她做一件事情。
周姨娘十分不舒服，“出什么事情了？”
“王大人请了苏大人的千金来给夫人看病。没过多久，苏大人和她的千金就去了大人的书房。等他们再出来，大人就带人来了后院。”
周姨娘想到什么脸色微变。随后又快速否认。
不会的。
州府那么多大夫都给夫人看过了，他们都没检查出来的事情，苏小姐肯定也检查不出来。
“告诉老爷，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情，让老爷晚上来问我吧。”周姨娘不愿意过去。丫鬟见劝说不了，只能去院子里禀告。王大人得知周姨娘睡下后，本来不打算追究了。
苏莹莹叫住了丫鬟，“你家主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