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那没问题,只要骁哥你需要,老王我义不容辞。”反正海临市的市场也不可能更坏了。
路楠看见王兴龙视死如归的表情,笑着安慰他:“王经理,这是好事。海临市有那么多大型企业,不少公司在海外都有分部的,咱们之前给品牌顾问赠酒的时候也有这方面的资源,你从这方面着手,虽然可能会吃不少闭门羹,但是努力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老王一捶桌子:“我都忘了,市区还有那么多大公司!路楠,真不愧是你啊!”
老王心里头稍微有点儿服气了,剩下的大半,估计得做出成效才认。
聊到两点半,路楠和老王该走了。
陈骁早已经安排好车:“走吧,我送你们去机场。”
太子爷开车!我坐车!坐的还必定是后排!
王兴龙哎呦一声,十分狗腿地握住陈骁的手上下摇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路楠见此,只觉得好笑:但凡老王把别的心思放到工作上,现在也该是个省办总经理了。
……
她回到华安市,周会的时候给所有人传达了年终总结会的几点会议精神,众人听到今年任务量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哀嚎的——大概是他们已经适应路经理的做事风格,知道哀嚎也没有用;又或者是他们完全信任路经理的能力,期待着新的一年在路经理的带领下继续赚钱。
“路经理,听说你是咱们集团公司优秀员工啊,上万人里头才十个呢!”黄达方狗腿起哄,“咱们是不是该给路经理庆祝一下啊?”
说到这个,路楠也笑了:“行了,郑晶,定位置,晚上我请客吃饭。”
当人领导嘛,总不能抠搜。
再说了,去常去的土菜馆子吃饭,酒水自备,一顿饭十一个人,一两千块钱足够了。
一两个月花这么一点小钱让手下人乐一乐,很划算。
又过了二十来天,路楠去海临市开月会,陈骁说的事还没有落实,王兴龙都有点儿着急了。路楠对他微微摇头,示意市办不是说话的地方,只简单说了耐心两字。
月会开始,吴川果然在会议上将她夸了又夸,勉励她新的一年再接再厉,且让她上台给同事们讲讲工作心得。
路楠也不藏私,说是认真的说了,下头的人有没有听见去她就不知道了。
反正,她本人是很开心的——因为,今天早上年终奖到账啦!!!
虽然只有70%,但是路楠倒推回去算了算,吴川应该是把华安市的奖金系数按照1.1来算的了。
【八十多万,够干很多事了。】
结束月会之后,路楠照旧和莎莎吃了一顿友谊之饭,莎莎今天也收到了她的年终奖,她没有去打听路楠具体收到多少,只是嚷嚷着要吃大户。
路楠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白富美小姐姐喽。
第二天开晨会,华安市办的人个个都喜气洋洋的,路楠扫了大家一眼:“高兴?”
众人点头。
“满足了?”
“嗯!”
黄达方最机灵,马上改口说:“不满足!咱们华安市办,今年会更好!”
“少贫嘴,出门干活去,最后几天,铺货务必到位,决不能在过年期间出现断货。”路楠严肃脸叮嘱。
会后,林燕有些犹豫地敲响了路楠办公室的门。
第204章
“坐吧。”路楠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问, “怎么了?”
林燕欠着身子坐下,她知道路经理平时都忙得很,于是也不扭捏, 咬咬牙说:“路经理, 我、我收到年终奖了。”
路楠点头,补充了一句:“嗯, 只打了70%,剩下30%得年中再发。”
“不是。路经理,我是想说,我的年终奖……是不是发得有点多了?”林燕问这句话的时候, 有三分怀疑、三分犹豫、四分不舍。
原来是这事。
路楠低头笑了一下:“我第一次遇到,还有嫌自己奖金拿太多的?”
她是开玩笑, 林燕却着急地解释:“我觉得四方建筑都是您去谈的, 我只是后续对接做一些客情维护罢了, 这么多奖金,我、我受之有愧。”
当她看到短信,动账信息收入十几万的时候,内心惊喜、难以置信、却又有几分发虚。
林燕说着说着低下头:“我觉得自己不配拿这么多钱。”
路楠可以理解林燕此时忐忑的心情, 她未必是真心‘嫌’她自己奖金多, 但是有顾虑却是一定的,因而想要从自己这边获得更多的肯定。
路楠点了点头, 在林燕有些不安的眼神中开口:“林燕, 你要知道,华安市办是一个团队,大家各司其职。我把握着华安市源川酒市场的大方向, 你们都是活动的执行者、费用的落实者。我之前就说过了, 年终奖的分配自有一套评定标准, 你如果觉得受之有愧,可以选择花掉、丢掉、捐掉,但,下次千万不要再和你的上司说这种话。我不计较,不代表别的领导不会当真。市办的奖金是我分配的,我说你应得多少钱,你就能理直气壮地拿多少。”
最后,路楠颇为强硬地说:“我知道,你大概是听别人说了什么。这个过程,但凡不是庸才大多都会经历,无关痛痒的风凉话就由他去;如果对方真的过分了,你就当面告诉他‘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
虽然路楠这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但是林燕却醍醐灌顶一般。
她其实原本也不是扭捏的性格,只是一下子被这么多钱给震住了,她用力地点点头:“路经理,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四方建筑最近是出货高峰,你要多盯一盯,去忙吧。”看着林燕一身轻松地出去,路楠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拿起平板电脑,更改系统方案。
路楠的话没有说错,虽然马上就要放假了,但是各个渠道上的人依旧忙得脚下不停——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那些人之前几年的这个时间段忙得有多不情愿,现在就有多打鸡血。
至于路楠自己,一年到尾了,总得去经销商那边坐一坐,送上一份礼物,聊聊过年期间以及正月之后的工作重心。
去其他经销商处还好,倒是在四方建筑碰见了章礼。
章礼出国半年,瞧着好像更成熟了些,但是一开口那个腔调有点儿欠揍:“哟,路经理来了。姜秘书,路经理是稀客吧?”
在电梯口接人的姜秘书只装傻,笑着说:“路经理,章总已经在等您了。”
“等等,我也一起。”章礼往前几步,走到路楠身边,颇为骄傲地说,“路经理,我那边的酒可是快卖完了,不知道下一批年前能不能发出啊?”
路楠公事公办地说:“小章总要是今天安排打款的话,稍后我回车里,先不开车就帮你在系统下单,我们公司总部库房还能发货。”
“好啊,那就有劳路经理了。”章礼又炫耀,“不过我看啊,狮城那边一年三百万的合同量有点不够,要么你待会儿和我哥谈完事情,咱们再聊聊?我也没想到,我在狮城能把和谐酒卖的这么好啊!”
“小章总生意兴隆,想要增加合同量是再好不过了。待会儿我和章总谈完事情,一定再听听小章总你对合同量的想法。”路楠面色如常,左脸写着‘专业’,右脸写着‘敬业’。
“什么想法?”章祺突然出声,把侧身对着办公室门的章礼吓了一跳。
章礼瞪了悄无声息就推开办公室门的姜秘书一眼。
姜秘书往后退了小半步:我就假装一下害怕吧。
“我刚和路经理说,狮城那边的市场行情和国内完全不同,我倒是有些不同的想法呢。”章礼转头呵呵呵对他哥解释。
【哦豁。真正能做主的人在这儿呢,所以这个章礼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路楠顺势坑人:“说起国外市场,我终究只是纸上谈兵,小章实操半年,一定有很深的心得体会,我待会儿洗耳恭听。”
章祺哼了一声,颇为严厉地说:“酒是卖得还行,不过钱也花得不少。我一会儿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章礼:……我现编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不过章礼有急智,让狐朋狗友掐着时间给他打电话,然后他就顺势从他亲哥办公室脱身了:“哥,我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走了。”
办公室少了章礼,瞬间就安静下来。
章祺无奈地摇摇头:“让路经理见笑了,舍弟还是这么跳脱。”
“我刚才来的时候乍一眼没认出来,小章总成熟多了。大概只是在您面前才故作顽皮吧。”路楠轻轻拍了一个马屁,又说,“刚才他其实是想和我谈谈和谐酒合同量的事情。”
其实章祺也听见了,刚才只是吓唬亲弟而已,他对路楠道:“狮城的事就让他做主吧,有些事情非得他自己经历过才知道好歹。”语气里头却半点心疼都没有。
路楠觉得章祺这话意有所指。
好像用的是过去时态?
她垂眼想了想,试探性地说:“假如……小章总情场失意,那么商场肯定会得意。”
章祺打量了路楠一眼,也笑了:“是吗?借路经理吉言。”
同章祺聊天一向是很省心的,路楠说的他都能听懂,且由于他比较忙,每次过来也不会耽误很久的时间,半小时差不多就可以告辞了。
第二天,路楠就从林燕那里知道章礼这次阴阳怪气的原因了——他,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
路楠居然不太意外,不过这个八卦她还是有些好奇的:“说说?”
“是范经理告诉我的。”林燕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述……
大概意思就是刘阳出国之后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事业的春天,然后章礼原本就对外宣称他最不喜欢的两种女人:一种是娇滴滴装柔弱的,另一种是工作起来很强势的。
刘阳原本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合他心意:成熟、懂事、有情趣、不粘人。
但自从去了狮城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天天疯狂跑客户,章礼不太能接受她这种总是忽略他、不把他放在第一位的状态,于是和对方提出分手。
“范经理说,小章总对前女友都是很大方的,问刘阳想要包还是首饰,结果……”林燕停顿了一下说,“结果好像刘阳姐说折现吧。然后小章总就和狮城的会计借了公账的钱……”这才传开的。
那不用想,章礼肯定气死了,心里头气死,还要继续保持着前任风度。
【难怪回来阴阳怪气的。】
林燕说:“不过我听范经理说,刘阳和小章总分手之后还在他的公司上班哎,只是从住处搬出去了。”
“挺好的。”路楠没再多做什么评价。
又过了几天,华安市办忙碌了一整年的业务们终于等到了路经理的这句话——路楠对大家说:“你们今天都帮郑晶收拾一下东西、搞一下卫生再走哈。外地的几个,过年期间车站人流量大,千万别随身带太多现金,行李也少带点儿,才放假几天,是要天天换衣服么?”
下头一片哄笑。
路楠也笑了:“平安到家都给我发个信息,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路经理放心吧。”众人响应,林燕也在其中,喊得很大声。
……
今年春节,黄女士再次扬眉吐气,很彻底的那种。
因为今年她家的变化比去年更大!那种因为自身创造了社会价值而带来的自信心和去年尚有七分犹豫的心态完全不同。
年夜饭是按照黄女士安排,一大家子在饭店吃的。
吃饭的时候,黄女士‘不经意’地开始聊老两套:除了儿子的期末成绩一如既往地稳定之外,女儿的年终奖虽然不能全部说出来,但是打个折扣和近亲炫耀一下也不过分吧?
路楠很给黄女士捧场,听她明贬实褒地说了几句之后,便开始开玩笑地喊她黄总,给她挣足了面子。
路杨被迫学舌几句,觉得有点儿羞耻——天啊,我老姐工作一年半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越来越可怕了!一个眼神就让我不敢违抗她!
这一环节里头,姨妈舅舅等人也积极参与,口不对心地说着批评自家孩子的话,其实都是老凡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