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浑浊了”

  白翎怔住,有些不解,他如今的坚持不依旧是在泥塘里反复挣扎吗?
  “我想成为你所希望的那样,可以吗?”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我一直都很固执,就像我这辈子认定是你就非你不可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闪烁泪光的眼眸依旧残存星光。
  无论如何抹去都已经尚存。
  是啊,她印象中的裴淮初对这份感情的执念有多重,只是许久未见,她已然忘却了这份属于对他的了解。
  白翎惬意浅笑,轻叹道,“那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之后的事情我们再好好商量,好吗?”
  “好。”
  他爽快答应。
  “那我们一言为定。”白翎伸出小拇指,与裴淮初对视后,明显对自己的举动感到羞怯,毕竟这是小孩子才玩的。
  但这是她和裴淮初不变的承诺方式。
  裴淮初笑盈盈的同时勾住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露出皎洁的牙齿,弯弯月亮般弧度的唇角,笑容纯粹明朗。
  生怕跌碎这块明镜,因为害怕再也见不到。
  忽而双手捧住她的脸,“我们翎儿最乖了。”
  白翎再次猝不及防,又笑又恼的笑脸盈盈的咬牙切齿道,“小心点,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哈哈哈哈哈……”
  他尬笑几声后识相的松开白翎,随后偏过头挠挠脑袋,再有些小心翼翼的窥视白翎。
  “怕了?”
  “有点。”
  不久后,下人前来通知老太爷在找他,于是裴淮初只能无奈失陪,留白翎一人站在原处。
  “我去去就回,翎儿等我。”
  朝她抛了个毫无技巧的媚眼,嘴角弧度依旧上扬着,只不过这回带着几分坏。
  一步三回头,白翎不敢想象这要是真结婚了,不得比狗皮膏药还缠人。
  不由叹气,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白翎这才缓缓转身,漫步在花园。
  走到一处欧式石雕喷泉水池边,微弯腰,把玩清澈的水池里的水。
  再是站累了,便坐在水池的周边围起的雕花大理石边缘。
  水面映照此时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以至于她未察觉到来意不明的白虞。
  等她发觉便被她一把推倒进水池中,水面溅出剧烈的水花,白翎落摔进池中,猝不及防的转变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仓皇着将头冲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糊住视线的水。
  被浸湿的发丝吸收水分而沉重的贴附在头皮,额头鬓边的发丝凌乱相绕的贴挂在脸上,如海藻丝一般。
  不可置信的同时正剧烈紧促的喘息着,看着眼前阴险得意的白虞,她兰花指挡了挡嘴,“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没注意。”
  好在周边并未有人见到她的糗态,白翎无助的坐在水池中,未有动作,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身上无一处幸免,被水浸透湿漉的不像样。
  与白虞对视,白翎眼眸中暗藏的锋芒,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磨砺。
  而白虞沾沾自喜的转身离开。
  白翎有些不甘的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深吸一口气,在想着该怎么样?
  水有些冰凉,她不由吸了吸鼻。
  微垂着头,看向水面映照的脸颊,滑过鼻梁从鼻尖落入水池的水滴,水面轻荡漾水纹,阳光照耀下,一泓清池,风吹来,微波粼粼。
  巨大的身影突然笼罩她。
  “不出来吗?”
  一道陌生的声线出现在她耳边。
  猛然抬起头,带着惊讶与慌乱看向眼前的人。
  入目的是一张清隽俊秀的欧洲面孔,英气逼人带着冷冽不苟言笑的神情。
  金棕色中长的三七蝴蝶微卷发,凌乱肆意却也野性痞气,灰棕色的瞳孔更是稀世珍品,纯粹明亮而玲珑剔透,深邃动人,且弥漫着满是诱惑的危险气息。
  他鄙夷中带着冷冽的俯视目光,在白翎看来寒风刺骨再不为过了。
  眸眼锋利冷鸷,气质成熟稳重,一件黑色的水貂绒宽松上衣,配着黑色的休闲裤。
  心想他不热吗?
  耳朵上被光照折射闪光的多个耳环,着为瞩瞩目耀眼。
  带着饱和淡粉的厚唇,精致傲气的眉骨浑然天成,高挺的直鼻微翘,浓眉下是一双狐狸眼,极具倾略性野性的带着刻薄如锋刃的五官,棱角分明,既有东方皮美相又有西方棱角分明的骨相。
  左下唇一颗细小的痣,别致而不可或缺。
  白翎发怔,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抬臂挡了挡脸,嗫嚅道,“不…不用管我…嗬!”
  不等她说完便被强行从水池里拉拽出来,白翎猝不及防的随着身上吸食水分的厚重衣物一同,沉重的跌坐在地面。
  “水池都浑浊了。”
  白翎侧着身子双手虚弱的支撑在一边,明显感到被风吹拂而有些身子发凉。
  “抱歉…”她垂着头弱弱的道歉。
  褚霁洲冷漠的看着她,随后转身准备离开,见他要离开。
  白翎脑子一转,手脚迅速的便抓住了他的裤腿。
  被打湿的发丝零散的贴在脸颊,却更突出她五官的精致,巴掌大的脸看上去那么娇小,模样柔弱,带着楚楚可怜的目光,褚霁洲竟有些动容。
  “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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