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主动

  丁澄没有追问，只是让她别拘束。
  他们还是可以和朋友一样相处。
  林知没有回答，他们都清楚是她先主动的。
  *
  新学期开学，绘画社组织了一次写生，地点就在学校西校区的人工湖旁，东校区来往人多，西校区安静很多。
  她本想带素描工具，但是想到油画颜料还没用过，便报名要画油画。
  到了写生那天，大家架好画板，每个人都选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她选择离湖近的树下，丁澄坐在她的旁边，给她指导，她还没有接触过，只能认真听着他的讲解。
  许久未见江舟逸，他似乎是躲着她，只要她回家的日子，他一定留在学校或是外住。
  父母聚会也从不参加。
  此刻他坐在她身后三米远，陈恬今天请假没来，他被安排指导一个学妹。
  研究好构图，林知尝试调颜料，结果把颜料溅到丁澄的袖口上。她抱歉的用纸巾擦了擦，污渍却被她越擦越弥漫。
  丁澄摆了摆手说没事，拉起她的手教她怎么调色。
  江舟逸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出神。
  “学长，这个怎么画，我不太懂，你帮我可以吗？”女生攀上江舟逸的手臂，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眉头紧皱地看着前面两个人越靠越近，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我已经给你讲解过了，你自己试试吧，这些都需要自己领悟。”江舟逸说了句有事便转头离开。
  这样的场景，他没有权力干预，那不如眼不见为净。
  可是他又怕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生出更多无法预料的事，于是他半路又折返回去，正好看到他们击掌的样子。
  她笑的明媚，像是上次公园里的向日葵，明艳生动，而他的心思确是下水道的老鼠，浑浊且暗无天日。
  江舟逸忍住心头的怒火走上前，她的画才刚开始，他们就如此兴奋。
  林知转头看到江舟逸站在身后，以为他是好奇，将调色盘递给他看：“你看我调的这个颜色，和湖水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这点小事至于这么开心吗？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在画布上操作，林知绷紧了背，不敢动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
  林知看到他几笔操作就让画生动了许多，忍不住赞叹；“哥，你真厉害!”
  丁澄觉得他不像是为了指导，更像是对自己的挑衅。
  林知丝毫没察觉到焦灼的氛围，只觉得被江舟逸加了几笔后反倒不知道怎么画了，犹豫了很久，也没有下笔。
  “周末我教你吧。”江舟逸指了指天，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乌云密布，林知抬头一看，被雷声吓了一跳，躲进旁边的怀抱。
  睁开眼发现社团的人已经开始收拾工具，没人看到她的动作。
  丁澄看着她蜷缩在对方的怀抱，心里不是滋味，缓和地催着；“林知，我送你回去。”
  他替她收拾着工具，林知知道江舟逸有事，催他先走，自己和丁澄收拾剩下的东西。
  江舟逸握紧了拳，强装镇定地离开。
  丁澄收拾完东西就牵着她离开。人来人往，她想松手，却被他更大力地握紧。
  这段时间江舟逸不在，一直都是丁澄陪着她。
  虽说同学都默认他们是一对，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明面上交流过。
  丁澄将她送到寝室楼下，因为风太大，丁澄把伞一大半的空间都让给她，他的头发被淋湿，睫毛上还挂着水滴。
  看着他笑容和蔼，眼里尽是温柔。
  林知想起江舟逸的冰山脸，疏远的态度，莫名生出一股怒火。
  丁澄笑着嘱咐她回去喝点热水，却被林知反握住手。
  她鬼使神差地凑到他耳旁说道：“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