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哪怕再一次重演,吴珍珍还是选择和剧情中一样的手段。
  既然如此,他将计就计的计划就更好实施了。
  顾白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心中淡笑。
  既然要演戏,为了装得更像一点,正个吃饭的过程中,无论傅子轩脸色再冷,说出的话再决,顾白都配合着露出痴心又难过的小眼神儿,将一个情伤的少年演绎到了极致。
  顾白演得很欢乐,殊不知刚到门口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果然还是没有变!那么爱玩爱找麻烦的陆容卿能安静听话才有鬼了,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以为他改过自新便乖了。
  聂擎沧咬着牙齿,恨恨的想,说什么跟朋友吃饭,好啊,原来是出来会野男人了!
  第7章 重生文炮灰(7)
  聂擎沧气归气,但没有冲动的冲进去,都说捉贼拿脏,捉奸在床,两人现在同桌吃个饭,抓到了也不严重。
  所以在思虑之后,他便重新回到车上等待等会跟踪到酒店抓人,到时候看抓回去打屁股!
  至于餐厅里面的顾白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虽是来做任务,但进了原主的身体他就是原主,而原主不过是个普通人,此刻他没那么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和傅子轩整个用餐过程因为没有共同话题,吃得是很快的,因此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结束了用餐。
  从餐厅出来,在门口目送傅子轩离开,顾白正准备去勾搭在角落坐了半天的南黎辰主动出击,结果一眼就瞧见了路边聂擎沧的车子。
  不是他眼睛尖,而是对方的车子太显眼,并且坐着聂擎沧的专属座驾大半个月了,他是非常熟悉。
  脸上一喜,顾白赶紧跑了过去,熟门熟路的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然后惊喜喊道“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本来正因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捉奸在床而面色漆黑的男人在看到顾白脸上露出的惊喜笑容,顿时所有的气好像泄皮球一样没了。
  不过聂擎沧可不是那么轻易好脸色的人,看了眼路口傅子轩离去的车子背影,示意司机也开车,才看向顾白兴师问罪。
  “刚才那是傅子轩?你又去缠着人家了?”
  顾白面色微顿,然后反应过来赶紧摇头“不,不是的哥哥……”
  “不是的刚才跟你吃饭的人是谁?”聂擎沧冷哼,语气很不好。
  “我道你这几天怎么这么乖了,原来是搞的障眼法,陆容卿,你倒是好样的,连我都敢耍,我竟然信你了,你真是……”
  话说道这里又戛然而止了,因为少年又冲他露出那种纯良的小眼神了,并且那纯良的眼睛还忽然红了。
  这段时间顾白已经发现了,这个聂擎沧看似凶恶脾气不好,实则根本是别扭,没脾气的老虎顺两下毛就乖了。
  这可是自己的金大腿,不管是完成任务以前的挡箭牌,还是完成任务以后的长期饭票,他都得小心的伺候拉拢着。
  所以顾白一边露出可怜的表情,一边忽然抱住聂擎沧,将头埋到他胸口猛地大哭起来。
  “呜呜,哥哥,你别说了,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找傅大哥了再也不喜欢他了,他今天是来给我做了断的,他说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叫我不准再缠着他……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为什么就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这还是聂擎沧头一次看见少年哭,尤其是少年还趴在他怀里哭,作为一个根本不懂得安慰人的哥哥,他一时间有些僵硬在原地。
  顾白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然后继续哭得更厉害了,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现在做任务嘛,管他呢,撒娇卖萌打滚哪个管用上哪个。
  都说铁汉柔情,像聂擎沧这种看似冷漠,实则重情的人最是容易心软。
  因此感觉到怀里的少年那样依赖的抱着自己,温热的眼泪将自己衣服哭湿了一大片,他再说不出兴师问罪的重话,只得生疏的拍拍少年背脊,语气僵硬安慰。
  “行了,别哭了,谁说没人喜欢你了……”
  “那哥哥喜欢我吗?哥哥会讨厌我吗?”顾白顺杆爬,微微抬起头,露出红红的眼睛,可怜的像只小猫咪。
  聂擎沧被他可怜的模样萌动了一下,漂亮的少年满脸泪痕的样子看上去分外柔软,有种让人很想保护的感觉。
  他心一软,点点头,他确实挺喜欢听话的陆容卿,其实以前他也并不是讨厌,只是这些年少年越发不像话的行为让人十分头疼和不耐烦。
  不过想到陆容卿对傅子轩三番四次的纠缠,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容卿,你当真如此喜欢傅子轩吗?”
  语气有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悦。
  他不是反对少年喜欢男人,只是对象是傅子轩,对方不仅跟聂家是世交,他们私下关系也不错,闹僵了父亲定会厌恶少年的。
  若是傅子轩也喜欢陆容卿就算了,但坏就坏在傅子轩有喜欢的人,并且马上就要订婚了。
  陆容卿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会酿成一段单恋悲剧,毕竟陆容卿以前性格极为偏激,难保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思索到这里,聂擎沧有些担心,心里还有点说不出清楚的不舒服,再次抿嘴问。
  “你当真那么喜欢傅子轩?”
  “我……”顾白盯着聂擎沧抿嘴的神情,想了想低下头“因为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老被人围堵,那时候是子轩哥常来接吴珍珍的时候顺便送我回家……”
  因为一张比女生还好看的小巧精致偏阴柔相貌,陆容卿小时候常常被人欺负,其实那些男生们想法挺单纯的,纯粹觉得这小子长得娘娘腔,欺负到哭应该很好玩。
  不过却给陆容卿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和被排挤的孤独,以至于导致他性格越来越阴沉偏激,旁人偶尔散发的善意也会让这种人记忆深刻产生好感,他又是个同,初恋会喜欢傅子轩不奇怪。
  看到顾白脸上的幸福追忆表情,他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还有点疑惑。
  “容卿,你上学不是都有司机接送吗?怎么会被人围堵欺负?”
  陆容卿虽然不是聂家亲生的,但生活方面绝对是小少爷的待遇,上学放学都有专门的司机保姆照顾,怎么会在放学的路上被人围堵欺负呢。
  这么好刷好感机会顾白当然不会放过,眼睛一眨,然后就望着聂擎沧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那天哥哥你生日,我想自己去买礼物然后早点回家给你惊喜,结果就被那些常常找我麻烦的人逮到机会了,不仅没买到东西,还弄得很狼狈很晚才回家……”
  顾白的话勾起了聂擎沧的回忆,他似乎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是他多少岁生日来着。
  因为聂父太忙根本没时间给他过生日,他自己也懒得过,每次过生日那天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容卿竟然记得。
  他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次陆容卿很晚回家,不过小时候因为和陆容卿年龄差距近十岁,有着严重代沟,他很少和少年交流,少年晚回家了他基本也不过问什么原因。
  这样一想,聂擎沧心里涌起一种内疚。
  伸手将怀里的人搂了搂,聂擎沧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心疼,摸摸顾白脸,轻声道。
  “容卿,以前是哥太忽略你了,以后哥会对你好的……”
  “哥会一直一直对我好疼我吗?”
  顾白睁着眼睛继续求包养。
  聂擎沧的心莫名的软得一塌糊涂,摸摸他的脸,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宠溺的笑容点头,少年白皙滑腻的肌肤让人有些留恋。
  他忍不住低头凑到顾白额头亲了一下,恩,感觉果然和手上滑腻的触感一样好!
  “哥……”
  顾白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搞愣住了。
  “恩,什么事儿?”
  聂擎沧心情很好,又揉了揉顾白头发,低头又亲了一下,完全没有自己在吃人豆腐的自觉。
  他上次看见陈秘书带自己弟弟来公司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对着弟弟的头发和脸又揉又亲,两人感情十分好。
  至于人家弟弟才五岁的前提条件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反正都是弟弟不是么?
  想着,聂擎沧凑下去又亲了一下。
  顾白回过神来则有些不可置信,心中万分惊悚,槽,他不是把人掰弯了吧?
  摸摸自己这张原主漂亮的脸蛋,再想到自己运用好了在勾引正道人士上绝对具有惊天动地杀伤力的小眼神。
  半晌,顾白默默的从聂擎沧身上爬起来,不说话了,他运气一向不太好怎么办呐……
  第8章 重生文炮灰(8)
  顾白不是个傻子,也不是个低情商的人。
  看聂擎沧的表现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快要把人掰弯了,顿时惊悚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是想抱聂擎沧大腿没错,但不是想上聂擎沧的床啊,他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被压的。
  趁着聂擎沧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必须赶紧纠正这个错误!
  想好之后,顾白就开始渐渐拉开和聂擎沧的距离了,大腿还是照样的抱,不过得注意距离。
  不过聂擎沧对他的好感似乎越来越深了。
  比如说从来不苟言笑的聂擎沧最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对他说话越来越温柔了,不管公司事物再忙,必定风吹雨打的送他上下学。
  吃饭的似乎视线总喜欢往他脸上瞟,动不动就亲他额头两下,甚至还发展到某天提出想要跟他同床共枕,彻夜长谈增进兄弟感情!
  顾白真是感觉背脊发凉,贞操危险。
  他一点都不相信他能以陆容卿这幅柔弱少年身体去压倒藏在西装下有八块腹肌的硬汉。
  为了保住自己菊花,顾白只能顶着聂擎沧漆黑的脸色,可怕的眼神婉拒,同时加快任务完成的步伐……
  陆容卿今年十七岁,就读的高中是b市有名的私立贵族高中。
  在这所学校里的孩子全是来自各个豪门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即便成绩非常重要,但他们根本不需要像普通高中生一般为了将来努力的去参加考高。
  来这里读书,除了学习,他们更多的是结交朋友人脉,为以后接手家族事业做准备,因此这里的课程并不紧迫,十分轻松好玩。
  这天美术课,南黎辰带着大家去了专门的美术画室,半节课教学,半节课自由活动作画。
  画画这种东西不是顾白的擅长。
  他穿越前在孤儿院长大压根就没有上过学,所有的知识都是他偷偷跑到孤儿院用来当摆设的图书馆里自学,以及出了孤儿院后摸爬滚打学会的。
  像画画这么陶冶情操的东西他没学过,也不会主动去学,因为他连吃饭生活都成问题,哪儿有闲心去学这些东西。
  而原主也不是个很有情操的人,偏偏今天南黎辰教的还是水墨国画这种富有难度富有深意的东西。
  所以尽管顾白为了装乖巧少年很努力的拿着毛笔去画黑板投影上的两只鸳鸯,但最后还是只画出了两只线条简单的……鸭子。
  应该是鸭子吧?顾白盯着自己的作品不确定在心里暗道。
  “看来你比较适合学油画……”
  耳边忽然想起一道温和的男声,南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低头凑到他耳边轻轻笑道“你一定是个抽象派的天才。”
  “……”
  顾白顿了一下,往前走了一点儿拉开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才低下头,伸手挡住自己的作品,耳尖泛起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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