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王子除夕

  这……这是什么?
  舒蔻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差点没大叫起来。
  只见,镜子里有张用五颜六色的油彩,画出来的大猫脸,不,是老虎的脸。因为额头上,分明有一个用黑色的颜料,清清楚楚写下的“王”字。
  “初一,你……你这是什么时候给我画的。”舒蔻怒目圆睁,这让她看上去,更像一只母老虎,“难怪,小胖说你今天起得特别的早……”
  难怪,刚才见过她的佣人,个个都掩嘴偷笑。
  “你,你还故意把小胖她们都叫上来笑话我,是不是?”舒蔻气急败坏的丢开镜子,抬起两只手抓狂的抹了抹脸。
  她这两把,顿时把脸抹得乱七八糟,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初一敛着小手,规规矩矩的站在她面前,想笑,似乎又有点害怕。
  “初一,你这个坏孩子,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舒蔻看他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的摔门而出。
  都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孩子简直要逆天了。
  他到底有没有拿自己当老师,当个长辈。这样天天一出恶作剧,舒蔻觉得自己完全应接不暇,迟早要被他折磨疯掉。
  舒蔻回到房里,花了半个钟头,才总算把自己打理干净。
  可恨的是,这孩子也不知在自己的鼻子上,用的什么颜料,舒蔻都快蜕了三层皮,只差没把自己的鼻子拧掉,也没彻底洗干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让梳洗打扮,穿戴一新的她,从卧室里重新走出来时,看上去,就像长了一鼻子的黑头粉刺。
  “初一!”舒蔻恰好看到一颗小脑袋在楼梯口,缩了进去,遂飞快的追上去,把准备逃下楼的初一,正好逮了个现形,“你这个小坏蛋,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又想看我的笑话吗……”
  但她话还没说完,人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个初一,和刚才那个初一虽然穿着相同的小外套,头发却像昨天晚上一样,蓬松的像只炸了毛的猫。
  舒蔻扭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间画室,又再平视着眼前这个一脸精灵古怪,干了坏事还一付不知悔改的初一,似乎有点明白了……
  “告诉我,画室里的人是谁?”她揪着初一,愤恨的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初一撅着嘴,又变成了一个让人反感的熊孩子。
  舒蔻生气了,这孩子反复无常,翻脸无情的样子,还真是和许攸恒一个德行。
  “许初一,”她疾言厉色的站起来,还没接着说下一句。
  “我不姓许,我姓荀。”初一反驳道。
  “你胡说,你们家的大怪兽就姓许……”舒蔻不明白,这个许攸恒不但拿着一个信手拈来的姓氏,用来骗她,居然还用来骗孩子。
  “爸爸说的,奶奶姓荀,我们都姓荀。”初一鼓着腮帮,理直气壮的叫起来。
  呃?舒蔻一时语塞。
  原来,荀是许攸恒母亲的姓。
  他当初厚颜无耻的找到自己,为他生孩了,不就是为了给许家传宗接代的吗?为什么又要给孩子冠上他母亲的姓呢?
  舒蔻暂时丢开这个问题,也一同丢开了初一,顾自朝画室走去。
  与其去问一个总像吃了火药的孩子,她不如自己寻找答案。舒蔻一扭门把,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果然,她看到一个和初一一模一样的孩子,拿着蜡笔,趴在地板上作画,那聚精会神,浑然忘我的样子,活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
  舒蔻明白了。
  这房子里有两个孩子,两个初一。
  她第一天来到这里,在窗台上看到的王子初一,和这个精灵古怪,老是和自己做对的初一,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
  怎么会呢?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舒蔻简直难以相信。
  自己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吗?
  她当初剖腹产,上了麻药,完全不知道……只觉得有几双手在自己的肚子里翻来掏去。
  她明明记得,只听到一个孩子的啼哭声呀……
  舒蔻阖上门,背靠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的头晕目眩,不能自已。
  “舒小姐,你没事吧!”胖女佣的声音在舒蔻的耳边响起,她是听到舒蔻和初一的争执声,赶上楼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里还有一个孩子。”她忿忿不平,即为自己蒙在鼓里,又为屋内那个做为初一的影子,被众人所忽视的孩子。
  “我……我刚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胖女佣压低音量告诉她,“后来,才知道他是初一的哥哥,叫除夕。”
  “除夕,初一,除夕,初一……”呵,多有纪念意义的一对名字呀!
  舒蔻默念着这两个名字,错综复杂的表情,说不上是在笑,还是想哭。
  胖女佣接着说,“先生吩咐过,说这位小少爷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只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停的画画。先生让我们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就好。尽量避免打扰到他,尤其是在他一个人画画的时候。”
  “为什么?”舒蔻心里一沉,迷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不爱说话,不愿意和人交流。”
  “这个我也不知道,”胖女佣苦着一张脸,为难的说,“反正我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见过他对我说过一句话。”
  他是哑巴吗?舒蔻心里倏然一惊,但马上又甩了下头,刚才这孩子明明和自己说过话,虽然声音很小,虽然简洁明了,但他的的确确和自己说过,“怪兽哭了”!
  胖女佣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接着说,“我也问过其它的人,除了先生,大家都没见他开口说过话。所以,我们猜,他大概就是那个……电视上说的自闭症吧!”
  “你胡说,才不是呢!”舒蔻悲喜交集地吼了一句。然后,翻转身体,头顶墙壁,一边抑郁得直跺脚,一边念念有词的咒骂道:许攸恒,你这个混蛋,王八蛋,看你干了什么,看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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