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抽刀断水

  她的动作太粗鲁,让初一不满的嘟着嘴,直发牢骚:“丑……丑八怪,你干嘛呀?”
  “以后不许再叫我丑八怪,我是你妈妈!”舒蔻怒斥一声,让初一顿时瞠目结舌的闭紧嘴巴。
  他连鞋都没穿,就被舒蔻像拖着一个大公仔似的,硬生生的拖着他,来到除夕的画室前。
  她门也没敲,迳自走进去。
  除夕一如以往,趴在众多的画纸上。看到她脸色铁青的闯进来,顿时紧张的直咽口水。
  舒蔻同样把他从地上抓起来,“你也一样,跟我走!离开这儿,从今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反正你们也不姓许,也不属于许家……”
  可她一左一右,硬拽着两个孩子的胳膊,刚转了个身。看到络腮胡子站在画室门口。
  他身后,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别墅里的所有女佣,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舒小姐,你能不能先冷静点。”络腮胡子堵住她的去路,耐心劝道。
  一路上,他见舒蔻出奇的安静,所以什么也不敢说。却不曾想,她只是在酝酿这一刻的大爆发。
  “冷静?呵!”舒蔻握紧两个孩子的小臂,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你刚才在警局,没听到那个女警察对我说的话吗?没看到许攸恒那是什么脸色,什么表情吗?他自己都供认不讳,没有否认,你要我还怎么冷静?”
  她要带两个孩子走,现在,即刻!
  她再也不愿相信那男人的鬼话。
  昨天晚上的那个舒蔻已死!从今往后,她抽刀断水,与许家,与许攸恒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舒小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有很多蹊跷吗?”络腮胡子不敢提他和许攸恒私下怀疑的对象,更不敢妄断许沛烨,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他从怀里的内袋,摸出一只四四方方的信封。
  是拿度私人会所的信封。里面装的,当然是许攸恒母亲的那个旧戒指。
  络腮胡子举着信封,掷地有声的对舒蔻说,“舒小姐,许先生今早把这个戒指交给我,希望我尽快找家金店把它修好。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修复这枚戒指了。”
  叮咚叮咚!
  有人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但楼上的一干人等,没有理会。
  络腮胡子接着说,“所以,相信你应该清楚,这戒指在许先生心目中的份量。他拿着这枚戒指向你求婚,难道,还不能证明他的清白吗?”
  “那又如何?也许他是真的想娶我,可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害过我姐姐,我父亲。”舒蔻泪眼婆娑,“这世上两面三刀,心理阴暗的变态那么多,不缺他一个!”
  叮咚叮咚!
  楼下的门铃,响个不停,没完没了。
  一个女佣终于反应过来,丢开所有人,小跑着下了楼。
  稍适安静的屋内,响起一阵低低的,隐忍的抽噎声。
  “哎哟,舒小姐,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别拿两个孩子撒气呀!”胖女佣从门边挤进来,蹲下身,搂着初一就开始哄起来。
  舒蔻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除夕的小脸上早已沾满泪痕。而初一虽然没有哭,可嘟起的小嘴委屈的一瘪一瘪的……
  但有一点,两个孩子是一样的。
  他们看着舒蔻的眼神,一样的畏惧,一样的陌生,一样的恐骇。活像今天才头一次认识她。
  “我……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初一眼神闪烁,含含糊糊。持续不断的抽噎声,也正是他发出来的。
  “对……对不起。初一,对不起!”舒蔻顿时松开两只手,也蹲下身,追悔莫及的抱住了除夕。
  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消除,刚才在一怒之下,烙在两个孩子心理上的阴影。
  络腮胡子借机趁热打铁的说,“所以,舒小姐,看在两位小少爷的份上,稍安勿躁。就算你真铁了心的要带他们走,至少等许先生从警局里出来,让两位小少爷和他说声再见吧!”
  “出来?”舒蔻凄清的一笑,许攸恒,他还出得来吗?证据确凿,这可是警方言之凿凿的定论。
  况且,舒蔻揪紧除夕的小背心,委屈的也想哭。
  她不想妥协,真的不想妥协,她不想再看到那男人无情无义的嘴脸。
  这时,下楼去开门的女佣,又返身跑了上来。她手里捧着一只脏兮兮的纸盒,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看着舒蔻说,“舒小姐,你的快递。”
  “我?快递?”舒蔻迷惑,谁会寄东西给她,尤其还会把东西寄到这里?
  “谁寄来的?”她问。
  “不知道。”女佣摇头,只把盒子递了过来。
  但络腮胡子先于舒蔻一步,接过去,看了看寄件人地址和姓名,尔后,诧异的望着舒蔻说,“拿度私人会所,梵高的疯狂粉丝?”
  舒蔻顿时明白了。
  她拿起邮件,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包装,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只很普通的三星手机。
  这会所老板,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儿?而且,莫明其妙寄个手机给她干什么?
  舒蔻从盒子里拿出手机,看不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舒小姐,你认识这个什么梵高的疯狂粉丝吗?”络腮胡子狐疑的看着手机,活像它是一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破的炸弹。
  舒蔻刚想摇头否认,突然,手机响起来。
  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舒蔻看到闪动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从未见过,完全陌生的号码。
  “不要。”见她想接起电话,络腮胡子谨慎的想阻止她。
  但舒蔻已经按下接听键,并把手机贴在了耳边,干脆利落地问,“喂,哪位?”
  “舒小姐,找你好久,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下落呀!”
  电话里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生。成熟却不失欢快,兴奋却没有丝毫的浮躁和张扬。
  “你是……”舒蔻在心里,却给对方贴上了一个陌生的标签。
  “还记得梵高,还记得《星空》和那个想和你一起欣赏《雏菊和罂粟花》的人吗?”对方拐弯抹角,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期待。
  “是……你?”舒蔻顿时恍然大悟。电话的男人,就是那天一直未曾谋面的会所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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