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她是垃圾

  与此同时,舒蔻的耳根一热,鼻孔发痒,只想尽情的打个大喷嚏。
  她如梦初醒的推开monson和,但唇齿间,依旧残留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
  她还在拿度会所的露台上。
  刚才,眼前的这个男人,趁着她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前,吻了她。
  可她脑子里闪现的,为什么全是许攸恒的脸。
  她耳边,甚至还听到许攸恒一声含糊不清的怒斥。
  呵!难道她心里就这么怕那男人吗?
  不,是在乎。在乎那男人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舒蔻条件反射似的扫了眼四周。
  露台上,依旧站满了围观的来宾。
  闯了大祸的沛烯,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蔻能感受到,来自众多目光中的敌意和鄙夷。
  这其中,除了端起手机,对准她和monson和拍照的程阅馨,也包括一起救她上来的沛煜。
  许沛煜一反常态,忿忿不平的瞪着她。活像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背叛者。
  “你……你是故意的!”舒蔻抬起头,怒不可遏的瞪着monson和。
  前一刻,对方救起她时的感激之情,已经荡然无存。她不想再过多的纠缠,返身就要离开。
  可monson和一把扣住她的胳膊,随后,就像知道她在懊恼什么,抬起另一只手,稍稍一挥。
  会所的保安和经理,顿时心领神会。马上开始劝说和疏散聚集在露台上的宾客。
  至于他本人,不慌不忙的拨开沾在舒蔻流海上的几片枝叶,又帮她理了理被铁丝网勾破的肩袖,最后,心满意足的捧起她沾着泥土,稍显肮脏的脸颊,说:“舒蔻,你不会理解,先前我得知你摔下去时的心情。不要把我想成登徒浪子,我只不过,是想品尝一下失而复得的真实滋味。”
  他说得很真诚,但舒蔻扭了下脖子,试图甩开他的手。
  如果不是这男人救过她两次,她也许会一巴掌挥到对方脸上。
  “你这个王八蛋!”
  露台上突然响起一声粗哑的咒骂。
  接着,有人做了舒蔻想做的事!
  挂断电话的络腮胡子,正好目睹到这一切。
  想着许攸恒在电话里的叮嘱,他凶神恶煞似的冲过来,二话不说,揪起对方的领口,就要挥拳相向。
  “和先生!”
  monson和的身边,顿时冒出十来个保镖和会所保安。他们齐刷刷的把络腮胡子围在中间,仿佛只要他敢动老板的一根小指头,他们瞬间就能把络腮胡子大卸八块。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舒蔻连忙大叫道:“不要打!算了,时间不早,我想回去了。”
  络腮胡子审时度势的瞥了她一眼,把monson和愤然的朝后一推。但手上不知抓到一个什么东西,他不耐烦的朝地上一扔,恰好砸在舒蔻脚边。
  舒蔻刚弯腰捡起来,络腮胡子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要扬长而去。
  但monson和在两人的身后叫了声,“舒蔻,和我回美国去吧!你不属于这儿,你更不适合许攸恒。”
  舒蔻在络腮胡子的拖拽下,头也不回地说:“在查清楚害死我父亲的凶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舒蔻,”monson和还不死心,“那万一凶手真是许攸恒呢?”
  舒蔻的脚下,果然愣怔了一秒。尔后,缓缓的回过头,尖刻的说:“许攸恒这个人再冷酷,再自私,再卑鄙。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像垃圾一样,丢下不闻不问过。再退一万步,就算他真是凶手,我也绝不会拿你当备选!”
  看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颜色,舒蔻不得不承认,她把对生父的一腔仇恨,尽数发泄在了他身上。
  可……
  这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正如她自己。
  做过什么,又错过什么?
  为什么还在襁褓中,就被人像垃圾一样的抛弃了。
  舒蔻和络腮胡子坐在回程的车上,万念俱灰的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心里就像被一辆超重的大货车在反复的辗压。
  车内没有开灯。
  无论是专心驾驶的络腮胡子,还是没精打采,靠在后座上的舒蔻,都恪守沉默,没有说话。
  所以,车内的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
  其实,从小到大,舒蔻曾无数次的幻想过,生父和生母,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
  她也曾无数次的为他们开脱,也许他们遭遇了不幸,过早的离世,而不得不把她托付给别人。
  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但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还只是一个多余的产物。
  多余到,两个人都像烫手山芋似的丢下她,再巴不得躲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她……
  一滴晶莹的泪水,沿着舒蔻的眼角无声的滑下。
  她在静寂的车厢里,狠狠的吸了下鼻子。抬起手,准备擦去眼泪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东西。
  她摊开手心,即使在黑暗里,也一眼就认出这个亮晶晶,泛着光泽的小玩意儿,正是monson和挂在脖子上的铂金戒指。
  这大概是先前争执时,络腮胡子无意中从对方身上扯下来的。
  monson和说戒指曾属于他的养父,曾代表着一段刻骨的爱情,那么……
  舒蔻把戒指,举到窗外的光线照射得到的地方,望着戒指上系的红丝线,不禁自怜自艾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她亲生母亲,曾戴过的东西吗?
  它见证过父母的爱情,也见识到他们的寡廉鲜耻,无情无义了吗?
  她的生父,那个姓和的老头,至少还会打着幌子,企图用亲情来绑架她,想重拾和她的父女关系。
  她的生母呢?
  大概早把她从自己的记忆里,彻底的抹除掉了吧!
  想到这儿,舒蔻一咬下唇,倏的收紧手掌,摁下车窗,就要把这戒指给扔出去!
  然……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把手又收了回来。
  络腮胡子突然打开车灯,从后视镜里担心的扫了她一眼,“舒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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