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见到皇上之后,胥康先将边关战事重述了一遍,接着阐明自己隐疾康复的喜悦,最后将三应县乱贼之事简单一说。
  边关的事情皇上早已知晓,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胥康的身体。
  “隐疾完全康复?”
  “完全康复。”
  “来人哪,速招太医。”皇上欣喜不已,“让太医们再帮你瞧瞧,看是否有其他隐患。”
  说是关心胥康,其实也有确定他身体是否康复的意思。
  不多时,便来了好几个太医,排着给胥康搭了下脉。
  搭完脉,他们向皇上禀报,“皇上,太子脉象正常。”
  “之前肾虚的脉象?”
  “已经恢复。”
  皇上:“可能看出隐疾是否康复?”
  太医表情为难:“回皇上的话,臣只能判断脉象正常与否,但仅从脉象上不能确定殿下隐疾是否恢复。”
  事实的确如此,男子举与不举的问题,还得视具体情况而言。
  但皇上是要知晓个彻底的。
  他挥退太医,眼神看向胥康。
  胥康疑惑:“父皇……”
  皇上道:“太子妃有孕,你无妾室,”他转而对着外头道,“钱公公,找个合意的宫女到偏殿帮太子侍疾。”
  侍疾?
  胥康吃惊。
  父皇非要当场测试真假?
  皇上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决:“一试便可。”
  须臾,门外响起钱公公的声音:“皇上,宫女已在偏殿候着了。”
  皇宫浩大,找别的不一定能马上找到,找漂亮美丽的女子,却是极其方便。
  皇上道:“皇儿,且试试吧,举了之后让父皇一看便可。”
  他不需要胥康将男女之事行完,举了之后,让他看眼便可。
  胥康愕然,他没想到父皇会如此。
  非要眼见为实。
  这让他情何以堪。
  知道胥康抗拒,皇上话语间却无丝毫商量余地,“事关江山社稷,你要体谅父皇的苦心。”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胥康还能说什么?
  他恭敬行礼:“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他来到偏殿,钱公公行事极为妥帖,床榻上白花花一片,宫女已沐浴净身,一.丝.不.挂地躺在榻上。
  年轻女孩的身体,宛如春天刚刚绽放的花朵,娇嫩潋滟。
  胥康近前,宫女羞怯抬首,便要曲意逢迎。
  能侍候太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侍候之后,便会摆脱宫女的卑贱身份入住东宫。
  可她身子刚起,胥康却猛地抬手,摁住了她光裸的肩膀。
  宫女被摁得动弹不得,噤若寒蝉地垂眸静默。
  胥康阖目。
  一截纤细柔白的颈子闯了进来。
  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蓦地,他甩开手,大踏步回了皇上的内殿。
  疾步奔向早就候在那里的皇上面前。
  皇上欣喜点头:“好,好,实在是好。”
  胥康避到偏殿,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令皇上龙颜大悦,等胥康再次回来后,他大方地问道:“太子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皇上心情颇好,想满足胥康的一个愿望。
  此举正合胥康心意,他跪下,“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父皇答应。”
  第27章
  秦夫人这厢果真进宫求了皇后娘娘。
  皇后听罢她的请求, 低头思索了会儿,“你是说,柳昕云甘愿做太子的妾室?”
  “是的,因了皇上的口谕, 她现在没办法嫁人做正妻, 但又不甘心, 主动提出想做太子的妾室。据我所知, 她们姐妹二人一向不和,小时候柳烟钰没少受柳昕云的欺负, 后来才去的仙草山寺庙,说是修行, 其实是家里人不待见。”
  “皇后娘娘,臣妇其实也不待见柳德宇一家。但柳德宇医术尚可, 臣妇之前身染重疾,其他太医束手无策, 是他几副中药救了臣妇的命。这次身子忽觉不适, 遂又找了他。他对臣妇的病情比其他太医了解,治疗起来得心应手。他恳切请求,臣妇于心不忍, 这才求到皇后娘娘跟前。”
  “柳昕云所求只是个妾室, 太子若是喜欢,她可以为娘娘所用,成为娘娘的一枚棋子。若是太子不喜,弃到一旁便是。左右不会影响到娘娘什么。”
  秦夫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皇后轻抚自己的手指护甲, “也好, 让柳昕云进宫,多少磋磨磋磨太子妃的性子。”
  皇后前几日被柳烟钰气得不轻, 想骂,可碍于皇后的威仪,骂不出口,想打吧,她肚子里揣着个皇孙,打不得。
  只好先暂时放放。
  秦夫人的请求,恰好合了皇后的心思。
  “让柳家稍做准备,本宫这几日便找皇上提提此事,不过一个妾室,皇上定能答应。”
  皇后觉得此事板上钉钉。
  秦夫人喜不自胜地出了宫。
  这次她终于办了件明白事儿,既可以帮皇后娘娘打压柳烟钰,又卖了柳德宇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举两得的美事儿。
  柳烟钰近些日子晚上都是睡在贵妃椅上。屋外寒风料峭,屋内暖意融融的,她盖着被子歪躺在刚好容纳一人的贵妃椅上,酣然入睡。
  好梦正酣时,小腹处突然传来频繁的胎动。
  感觉就像是有小猫的爪子在不停地挠动她的肚皮。
  唰啦唰啦个不停。
  柳烟钰困意正浓,她闭着眼睛,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嘴里小声嘟囔着:“宝宝,怎么了,快睡吧。”
  可她的安抚并没能让胎儿如愿停下来。
  唰啦唰啦的挠动声依旧在。
  胎动忽然频繁,她不能置之不理。
  柳烟钰懒洋洋地坐起,撩开眼睫,正打算让凝儿掌灯,却猛然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道黑影。
  几乎在她发现的同时,胥康声音沉沉地开了口:“是孤!”
  柳烟钰提着的心缓缓落回去。
  听到动静的凝儿已然起身,点燃了烛火。
  “殿,殿下!”凝儿吓了一跳,双腿一软便跪到了地上。
  大半夜的,屋内突然杵了个男子,换谁谁也害怕。
  胥康摆摆手,凝儿连滚带爬地走人。
  柳烟钰从惊吓中回过神,长长地叹了口气。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吓到她还无所谓,关键是把胎儿给吓坏了。
  难怪在她腹中不安稳,原来是之前吓唬他的人又来了。
  胥康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旁边,皱眉问道:“这孩子,经常在你肚子里这样动?”
  柳烟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经常,只是偶尔会这样。”
  “上次这样频繁的动,就是孤在的那次?”
  柳烟钰想了下,“是的。”
  她没想瞒着胥康什么。
  “平常的胎动是怎样的?”
  “就是,偶尔,”柳烟钰不知如何描述才好,她用手在小腹处比量,“就是从这里慢慢动到这里的样子。小孩子在肚子里转来转去的,不定在哪个位置动。”
  “动得频繁一般是什么情况?”
  “胎儿不舒服或者是受了外界的刺激。”
  “那胎儿一定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吧?”
  “三个月之前听不到,六个月的时候跟正常人的听力差不多。”
  胥康又问:“那,他现在是几个月了?”
  “六个月左右。”
  胥康语气肯定地说道:“如此,上次他是听到了孤说话。”
  柳烟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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