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这样去看，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我总算可以接受你的传奇落下帷幕，你从那个在舞台上勾人心魄的小魔女变成了一位温柔可爱的妻子，母亲。
  我没什么好祝福的，就祝你们的宝贝平安健康，一生顺利。祝你们的爱情故事永不终止，百年好合。
  唐灵看着看着，不知觉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
  刺铭扫到屏幕上那些文字，揉着她的脑袋，默不作声地安抚她，“…”
  良久。
  电视机里射门员进了球。萝卜拍着婴儿走步车上的铃铛，哗啦哗啦的响，雀跃轻快，像是过年吹的小喇叭。
  唐灵还在哭，又被萝卜逗笑了出来。自从有了小孩，她情绪起伏大，经常会哭。
  “…一代传奇，落下帷幕…”她挑出这句话，跟着念。
  刺铭看着她眼下的黛青色，温柔理开她颊边的发，悄悄地，用只有唐灵能听见的声音说，
  “…别看了。”
  唐灵：“我还没落下帷幕呢。”
  刺铭：“是是，你倾国倾城，千古流芳。”
  唐灵把萝卜拉过来，捧着他的小肉脸问：“萝卜，你说是不是？”
  萝卜：“？《kfhm｝yi…”
  唐灵果断把他转回去，继续看足球。
  刺铭：“…”
  唐灵抱着膝盖，盯着萝卜的后脑勺，猛不丁说：“我能带好他吗？刺铭…我们能百年好合吗？”
  刺铭：“别疑神疑鬼的，带不好，还有我。”
  “嗯。”
  足球赛结束，他们就关了电视，回房睡觉，秋意的寒冷不尖锐，淡淡地有点厚重，像冰过几分钟的烈酒，入口凉，回味重。
  唐灵躺在床上，望着漆黑中央有光晕的天花板
  她听见萝卜的呼吸，湿润细弱。还有自己的有频率的心跳声。
  人总是会在深夜去play，back（倒带），回顾自己曾走过的路。她也会时常怀疑那些没有定数的将来。
  也总是在这个时候。
  同床共枕的刺铭都会敏感地察觉到她细小的忧虑，侧过身，紧紧地抱住她。
  简简单单地和她说，“…又睡不着？”
  “…闭上眼，想想以前你趴在课桌上打瞌睡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时候会想什么，
  那时候无忧无虑。
  顶多想想食堂一楼的关东煮，书店的言情杂志，刺铭校服领口晕湿的汗味竟然不难闻，诸如此类。
  缓缓地，她就抛开了现实的喜忧，借着那些美好轻盈的记忆碎片，陷入了梦乡。
  梦里她坐在开往终点站的公交车小憩，刺铭的肩膀给她靠。
  外面人流熙攘，梧桐树叶间落下明晃晃的阳光，半明半昧的色泽，如同他们一去不返，却轰轰烈烈，没有遗憾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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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碎片番外（校园部分）就全文完结。
  今晚更
  第131章 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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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正值八月中旬，酷暑炎热，暴烈的阳光持久绵长地烤炙地面。
  唐灵讨厌晒黑，把自己锁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打游戏，看漫画，小说。
  这天正好是七夕情人节。
  她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裤，从中午开始看海贼王一直到徬晚。
  待到天幕搽黑，冷不丁摸起手机，才发现手机里沉着的几条消息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产物了。
  吴如仙小姐的帅哥照片分享。
  班群里讨论合校的99＋消息。
  闺蜜群里面飙段子的嘴炮龙门阵。
  以及最后，也是在今天这个特殊节日里理应扮演最重要角色的穆之祁，发来的邀约消息。
  ——海街广场那边有烟花，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唐灵看到这条她的正牌男朋友发来的客客气气的消息，撑着脸颊，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乏味无波四个字来形容。
  毕竟，相比与和穆之祁在广场上呆站着看烟花，听他呆板无趣的形容，唐灵甚至觉得，海贼王还有意思多了。
  可男朋友到底是男朋友。
  就算再怎么不合拍，相处起来无聊。至少今天，像亲戚们常说的那一句话，大过节的，她不应该推拒他。
  唐灵眼神微空地盯着手机屏看了一会儿，接着动作慢慢悠悠地回了一个字。
  ——嗯。
  对面是秒回。
  ——那我去你家小区门口接你。
  ——嗯。
  七八分钟后。
  他们碰了面，唐灵穿得跟平常差不多，短裙，黑丝，小短袖。穆之祁也是简简单单的白t牛仔裤。
  他们要到海街广场，需要坐公交，十站。
  上了公交后，唐灵就后悔了。
  大夏天的，挤到都没地儿落脚，空气里全都是汗味，混着消毒剂和空调的冰冷味道，又香又臭。
  她拉着吊环，都不想和穆之祁说话。
  他被挤到车门边，距离远，也没机会说。
  公交车一冲一冲得，他们像被装在摇签筒里的签子。
  快要到地方时，唐灵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屁股。她猛地一下叫出来，惊得车上的人都朝她看。
  “是你吧，你刚摸我了。”她看准方位，指中一个人，冷冷地说。
  那时候的唐灵没有宽容可言，有仇必报。
  被指中的男人长的肥头大耳，身形魁梧，一口咬定他什么都没干，“…公交车这么挤，我不小心碰到的。”
  “放屁…”她激动地说。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哎呦，这么多人，不小心撞到的吧。”
  “小姑娘，还没确定前不要随便骂人啊。”
  唐灵都快气疯了，指着他的手半天放不下来。倒打一耙的功夫做得真是好。
  与此同时。
  从后门挤过来的穆之祁在看到那男人，以及听到旁边的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后，竟然也开始规劝她，“算了…可能真的是不小心。这样闹他也不会认错的。”
  唐灵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穆之祁，
  他就是这样的人，温柔，怕事，听话，懦弱。他就适合去当圣母，不适合跟她唐灵谈恋爱。
  唐灵撇下头，作势罢了，却小声和他说：“我们分手，现在，马上，立刻…”
  公交车后排。
  “前面在吵什么？”
  “…你没听见，有个妹子说，被人摸屁股，男的说不小心碰的。”
  “神他妈不小心，现在的咸猪手越来越猖狂了。”
  “刺哥要不英雄救美一下，不正好单身嘛。”
  靠着窗户的男生反应缓慢地吐出两个字，“滚蛋。”
  “打眼一看挺漂亮啊～”
  刺铭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对他们口中的美女提不起一点兴趣。
  要不是陪这群狗崽子，他不会坐公交的，又挤又臭，还吵得很。
  公交停靠在下一个站点。
  一男一女下了车。
  他们站在公交站牌旁边，似乎在争执什么。上车的人不少，夜灯又暗，刺铭看不清他们的脸。
  隐隐约约听见一点争执的内容。
  “你是怀疑我？我分不清什么是不小心什么是揩油吗？”
  “就算我站在你这边，他也不会道歉的，万一他报复我们怎么办？再说…再说…”
  “行，你不要再解释了，我不想听，就分手，我不跟你这种diao（此处指胆）还没我小指大的懦夫在一起。”
  “分手，滚！”
  刺铭听着，猛地埋下头，噗嗤一笑，笑声越放越大，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