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为难
陶孟楚看着荣文圭严肃的脸，口中忍不住叹了口长气，他觉得十分为难。妖族那边的事，都是因为顾瑶磐信任他才让他有所了解。可是荣文圭是他的师长，他又不能不说，看着荣文圭的目光就不免带上了恳求。
荣文圭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不方便说就不说吧！我只要知道妖族不是有别的打算就可以了。”
陶孟楚松了口气，看着荣文圭说道：“狐族两位长老特意有叮嘱，不能说。不过，这次的事于我们没什么害处，您大可放心，真出了麻烦，他们也要受害。”
看着荣文圭似乎有些不放心，陶孟楚又加了一句道：“他们既然有族人在人间界居住，以后，其实大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人间界出了什么麻烦，他们也要被波及，相比以前，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安全。”
荣文圭皱眉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陶孟楚修炼的事，这才放了他离开。
陶孟楚的身影在特事处门外的街道上消失的时候，荣文圭一直站在窗后看着他。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荣文圭的身后响起。
“怎么？你还没想好吗？”
“不关你事！”
荣文圭收回目光，冷冷地回道。转过身的房间里，却是一片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陶孟楚回到胡十七住处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顾瑶磐坐在饭厅里，正和胡十七一起吃着炸鸡，看到陶孟楚进门，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吃东西。
胡十七看着进门的陶孟楚，眉头挑了挑，问道：“荣文圭问你什么了？你可别跟我说就是查问了你的修炼进度，这话说出来谁信呢？”
陶孟楚有些尴尬地看着胡十七，荣文圭特意留他下来，要说跟这次的事没关系，肯定没人信，可他也确实没有说什么对妖族不利的话。胡十七这样一问，倒让他说什么都不对了。
“行了！坐下吃东西吧。”顾瑶磐摆了摆手，示意陶孟楚坐下。
“我没有说什么。”陶孟楚坐下的同时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顾瑶磐冲他笑了笑，开口道：“我知道，你别管这个死狐狸，他的疑心病重，这是天生的。”
陶孟楚啃了一口顾瑶磐递过来的鸡腿，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顾瑶磐看他开始吃东西，这才对胡十七道：
“虽然我对人族算不上了解，但是荣文圭身为特事处的处长，这样的事他不问才是怪事，不过是立场不同，也不怪他多疑，陶孟楚身为人族，说了也不能怪他，更何况，这件事他答应过我，不会说谎。”
胡十七看着陶孟楚，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既然顾瑶磐相信陶孟楚，那他胡十七也就姑且看着了。
陶孟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了茅山，事关自己门派，又有荣文圭的首肯，他自己回门派与父亲和几位长老沟通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胡十七也在随后便接到了荣文圭的电话，邀他一起去京郊城隍庙附近看地方，好确定最后划定给狐族的地盘。至于蛇族的青城山那边，荣文圭则是打过了一个电话，再指派了周浮去青城派协助他们和白素贞交涉附近的位置。
三路并进，事情办起来就特别快，待到所有的事情定下来的时候，也不过才过了半月有余。
狐族的两位长老带着族人进京城来的时候，脸色却比顾瑶磐初见时要难看许多。这让胡十七和顾瑶磐一时间都有些意外，待看到灵猫族的苗五娘的时候，这种意外便变成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先坐下喝口水吧！”胡十七将两位长老和苗五娘让进屋里，替三位各斟了三杯茶，这才在几人身边坐下。
没有了其它族人在一旁，两位长老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苗五娘也是知情人，看到两位长老打算先说，她作为后辈也就没有开口。
“那黑洞这些日子以来几乎隔几日便要震动一次，每震动一次就会扩大一分，现如今青丘那个黑洞已经近十丈方圆了。”
长胡子长老脸色严肃，看向顾瑶磐的眼神里隐隐带上了担忧。说完这话，他的视线又转向了苗五娘。
“灵山上的黑洞如今约有五丈方圆了，原本不过桌面大小而已。”苗五娘的眼里也带着隐忧。
青丘与灵山是两族的根本所在，如今却迫于黑洞的威胁不得不迁出，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也导致了她的心情一直处在暴发的边缘，一双纤纤玉手上，指甲不停地伸出又缩回。
“这么快！”顾瑶磐吃了一惊。
自从她离开青丘后，那天在青丘探查黑洞时碰到的那种心悸的感觉一直在她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她总感觉在黑洞那一头的是一个与她关系十分密切的人，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骗她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小妮！
可是......为什么那根细绳又会无端端自燃呢？
顾瑶磐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右手腕处，那里的细绳已然不在了，只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红痕，那条细绳的自燃终究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黑洞的那一头应该是九幽魔域。”
“九幽魔域？！”两位长老与苗五娘同时色变。
顾瑶磐点了点头，将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收回，看向三人道：“黑洞的每一次震动，有可能是魔域之中有魔族在对这个黑洞进行拓宽！”
看到三人脸上的表情，顾瑶磐接着说道：“我上次过去青丘的时候其实刚刚从魔域离开不久，在魔域之中，我看到了一座很高的黑塔，其高似可接天，现在再看到青丘和灵山的黑洞......我有理由相信，这个黑塔就有可能是黑洞的另一个出口。”
胡十七皱眉道：“另一个出口？”
“对！”顾瑶磐点头道：“可惜，我没能进入黑塔仔细查探便不得不离开了，若是不离开，我只怕就会留在魔域里，永远也出不来了。”
两位长老和苗五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看着顾瑶磐的目光中震惊之情简直藏都藏不住。
“你去过魔域？”长胡子长老颤声道。
“是！我刚从那里出来。”顾瑶磐点头。